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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擦了擦嘴角流出的血跡,放回嘴里舔了舔,沒想到,還挺甜的,就像她對自己來說,危險而甜蜜。
“真可惜,本來想明日娶你的,可現在我的臉腫了,只能委屈你后天成親了。”
感覺到面前之人恨不得把他剝皮抽骨的目光,林深自虐的笑著,越笑嘴越痛,越笑心越痛。
“只要你乖乖與我成親,我會放過蘇陌昊的。”
安可巧沒說話,林深知道她默認了。
就在他以為她沒有什麼要說的話,轉身打算離開時,身后傳來她的聲音。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聽到她絕望而無助的詢問,林深愣了一下,沒有回答。
吩咐侍女為她再準備一份晚飯后,他捂著紅腫的臉離開了。
回到房間,他沒有吃飯,沒有讓人侍候,他獨自蜷縮在床上,心臟的酸疼加上胃里空虛的痛苦讓他很舒服。
安可巧雖然對自己絕情,可他卻是舍不得委屈了她。
強忍著似乎要將自己吞噬了的疼痛,他掙扎著起身,喚來禮官,要為她準備婚禮。
禮部眾人上到尚書,下到端茶小廝,全部都被加急喚來,不一會便密密麻麻的跪滿御書房。
林深瞥了眼跪倒一片的人頭,疲勞的按了按太陽穴:“婚禮之事,朕不太懂得,還是要勞煩諸位好好為朕的皇后舉辦世間最盛大的婚禮。”
“陛下有言,臣等定當竭盡全力,只是不知婚期何時?”
禮部尚書顫悠悠的問道,這新皇到底是有多麼喜怒無常,他今日是見過的,縱然官場沉浮多年,見到林深,還是忍不住打顫。
一聽到婚期,林深仿佛能想象到安可巧穿著嫁衣站在自己身旁的場景,讓他忍不住嘴角上揚,人也柔和了幾分。
“后天。”
什麼?!!
眾官員心中怎是一句臥槽概括的了。
那僅僅因為說錯句話而被杖斃的官員求呼聲還在耳邊回蕩,禮部尚書小心翼翼的斟酌詞匯,連嘴唇都在顫抖。
“回稟陛下,婚娶皇后之禮可堪比新皇登基,繁瑣精細,實在不是一日可以辦到的。”
林深不悅的挑了挑眉,語氣平和卻很容易讓人聽出其中的慍怒。
“尚書此言,是說自己不行了?”
尚書擦了擦額間的冷汗,咬牙道:“臣能力有限。”
林深幽幽地望著他,突然一笑,“可是朕的身邊從不留無用之人,尚書大人,您說可怎麼好呢?”
說完,他隨意的揮了揮手,立馬就有人上前按住尚書,劍起頭落。
尚書甚至還來不及辯駁一句,眼睛瞪的要從眼眶里蹦出來,額間的冷汗還滴滴可見,頭已經滾到了眾人眼前。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于迅速,以至于其他人還來不及反應,鮮血的腥味已經直沖沖的鉆進他們的鼻腔中。
有些膽小的已經忍不住吐了出來,可下一瞬,他們就同樣成了刀下亡魂。
其他人見此,則是拼了命制止住沖上天靈蓋的惡心,個個臉上驚恐,不敢動彈,一時間,竟讓人分不清這到底是御書房,還是傳說的地獄。
從始至終,林深都冷眼以旁觀者的姿態看這出鬧劇。
直到看乏了,他才揮了揮手,指著面前一個還算鎮定的男人,說道:“尚書死了,就由你來擔任,怎麼樣,能做到嗎?”
男人雖然滿上鎮定,其實不過是被嚇傻了,突然被提到,他立馬惶恐的下拜,“臣可以。”
救命啊,關乎性命的事情,誰敢說不可以啊,況且…
男人眼中流露出貪婪的目光。
況且還能得到尚書的職位,這種一步登天的好機會,擱誰誰能不心動啊。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林深覺得胃中的疼痛也輕了幾分,他半闔著眼,說道:“那就都退下吧,朕乏了。”
跪著的眾人如蒙大赦四散離開,沒有人愿意停留為死去的同僚收尸,哪怕是為他們闔上眼。
到底是他太可怕,還是人性太可怕,他懶得去想。
終于結束了,林深看著被清理的與平常無異的地板,微微有些出神。
他想到了安可巧剛剛問自己的話。
她說: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林深仔細想了想,他也很想知道,他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自從自己從宮里假死逃生后,他打定主意要做自己,放棄曾經穩重儒雅的包袱,所以他選擇在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到山上做了段時間的小山賊。
那時的他沒心沒肺,解開了身上多年來一直禁錮自己的束縛,他好像真正成為了自己原本渴望成為的樣子,而且幸運或是不幸的是,他還遇到了安可巧,那段時光,他想自己是不后悔的。
但就在她逃離自己不久后,他被人告知原來自己母后和自己的死不是意外,他是被人陷害的,他要去報仇。
然后呢,他放棄還算安定的山賊生活,帶著跟隨他多年的侍衛,來到北狄,謀劃奪得權力好報仇,剛開始的時候,他隱藏身份成為皇帝的幕僚。
皇帝見他有才能,命令他去完成各種危險的任務,他雖然武功不差,可也遇到過不少危險,而這麼多次危險中的死里逃生都是他忠誠的侍衛用血肉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