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盡管做你想做的事情,別擔心我了,就算我和林深鬧起來,死的也一定會是他。”
安可巧信誓旦旦驕傲的小表情落到蘇陌昊眼中異常刺眼,他不知道為什麼到了現在,她還會以為在他心中有什麼事情會比她還重要。
蘇陌昊忍住胸腔蔓延的苦澀,啞聲道:“我想說的是我想先帶你回去,我們好好謀劃一下,再扳倒林深也不遲。”
額~
想到居然是自己誤會了他,安可巧一時尷尬的緊,小臉嫣紅。
她連忙解釋:“額,蘇陌昊,你聽我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如果我逃走了,林深氣到加強戒備怎麼辦?到時候我們扳倒他就真的很困難了。”
“還有你想想邊關的數萬將士在等著我們呢,你我都心知肚明,他們撐不了太久。”
提到邊關將士,蘇陌昊沉默了,他可以胡鬧,可統領大軍的蘇將軍不行。。
這時,風闊突然從窗子里闖了進來,聲音里帶著罕見的焦急:“侍衛快要來了,快帶公主離開這里。”
“我不會走的。”安可巧望著風闊笑了笑,揚了揚下巴,“這幾天你就聽從蘇陌昊的吧,快帶他離開。”
見安可巧執意如此,風闊從來沒有忤逆過她的命令,直接把蘇陌昊攔腰抱起。
蘇陌昊雖然心念安可巧,卻也不是什麼不識大體的人,他知道這是最好的選擇,沒有過多掙扎,他翻身跟著風闊一起離去。
“喬喬,等著我。”
兩人隨風來,又隨風去,好似沒來過一般,只是晚風卻又實實在在將他的話送到他的耳邊。
抬頭望了眼皎白的月,安可巧和著風聲,應了句“好”。
半夜,林深回來后直奔安可巧的房間,可到了房間,看到床上酣睡的人兒,他又不自覺的放輕動作,靜靜的坐在一旁看著她。
她睡的很不踏實,眉頭微微蹙起,好像是做了噩夢。
她的夢里會有他嗎?
林深想,就算是在她的噩夢里,他也是高興的。
他忍不住伸手去撫平她皺起的眉頭,沒想到剛一碰到她的皮膚,酥酥麻麻觸電感立馬涌入四肢百骸。
她的皮膚觸感和他想的一樣好,滑滑的,嫩嫩的。
他摸得癡迷了,手停留在她的眉眼間,細細描繪,心底滿是強烈的渴望。
突然,鼻尖傳來一股似有若無的味道,說不出來是什麼,但他可以確定的是,這不是床上之人的味道。
安可巧被他的觸碰驚醒,朦朧著睡眼,待看清他的面容時,瞬間清醒了過來,慍怒道:“滾出去啊。”
見林深沒動,安可巧一下從床上坐起,扯過被子緊緊護住身體。
“你變態啊,這麼晚在這里干什麼!”
林深被她突然一呵斥,脾氣也上來了,“他蘇陌昊都能來,我怎麼不能來了。”
此話一出,林深自己都感覺到了不對勁。
他這是在,吃醋嗎?
搖了搖頭,林深試圖把這個想法從腦海中踢出去。
望著眼前動作莫名的男人,安可巧駁斥道:“蘇陌昊是我的未婚夫,別說來見我,就是和我睡了,我看誰敢說什麼。”
“我敢說,我就說。”林深怒道:“你別忘了,你是和我拜過堂成過親的。”
安可巧一愣,接著開口:“那不過是我為了逃離使用的小手段罷了,如此潦草的成親,哦不,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僅僅只有個隨意的拜堂,實在是算不上成親。”
“國師大人,那只不過是一個小孩子過家家的游戲而已,何必當真,你要是實在委屈的話,我道歉,行了吧。”
我道歉,行了吧…
這些話想尖刺一樣刺進他的身體,他看不見,避無可避。
林深心中瞬間苦澀四溢,心臟好像被無形的手緊緊攥住了一樣,疼得他無法呼吸。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自從那日分別,他腦子里日日夜夜都在念著她,想著她。
在北狄的這幾個月,他精心籌謀,步步為營,可還是有幾次都險些要撐不下去了。
每到這時候,他總是會想到曾經穿著火紅嫁衣與他拜堂的她,僅僅是想到只見過不到兩天的她,他就覺得自己滿血復活,充滿了前進的動力。
他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在自己心里已經占據了一塊相當大的位置,而且還在不斷擴張。
可自己這幾個月來洶涌澎湃的愛意,她卻未曾感知分毫。
她不知道結婚時自己是真的抱有想就這麼和她度過一生的想法,想為了她愿意再相信一次感情。
她不知道自己稍微有些權勢就立馬派人滿世界的找她。
她不知道自己在根基尚且不穩的時候,僅僅因為聽說邊關有人像她而犯險前去。
因為這一切對她來說,不過是一場可有可無的游戲。
更可笑的是,他卻把玩笑當了真。
安可巧感覺到氣氛好像有些不太對,放柔了聲音,說道:“其實我這個人吧,驕縱蠻橫,戰斗力弱還睚呲必保,實在不是什麼良人,你還是忘了我們之間的一切,好好當你的國師吧。”
唉,她也很為難耶,要不是為了安撫這個男人,她何必要做出自己說自己缺點的這種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