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安曜宸一個人呆在密室里很久,直到渾身凍僵暈倒了之后才被安可巧拖了出來。
醒來后,他不顧損傷的身體,立馬為筱筱在東宮建了個一般寒冷的房間,將她迎了回去。
安皇雖然對這一切感到憤怒,可礙不住安曜宸以命相逼,最終還是無奈妥協了。
自此,安曜宸的生命里似乎只剩下完成公務和陪筱筱。
安可巧把這一切看在眼里,卻從沒有再勸過他。
日子就這麼不緊不慢的過去,轉眼已是初春。
容樂國來了消息,容皇離世,下旨自己唯一的兒子容翎繼承皇位,成為新一代容皇。
比起牢獄里的容翎成為容皇,容樂國與北狄聯手的消息更讓安可巧不安。
容樂國位于永安國西面,北狄處于北方,而永安城,正好位于西北方向。
雖然曾經的容皇答應蘇陌昊十年之內不會攻打永安城,可一朝天子一政策,像容翎這樣陰險狡詐的人如何會遵守他父親許的諾。
整個永安卻傻傻堅信蘇陌昊用命換來的承諾,安可巧不能,她要未雨綢繆,主動出擊。
朝堂上,蘇陌昊單膝跪地。
“陛下,如今北狄蠢蠢欲動,與容樂交好,不時騷擾我永安邊境,甚至今年都沒有朝貢,臣請領兵上前反叛。”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臣跪在蘇陌昊身邊,反駁道:“蘇將軍,我怎麼沒有看出來北狄有什麼叛亂心理啊,反倒是蘇將軍,突然要打破來之不易的和平,到底是何居心。”
“我有何居心?”蘇陌昊冷笑道:“當年北狄鐵劑踐踏我永安國土,無人敢上前應戰,是我蘇陌昊,十四歲披甲陷陣,才讓北狄對我永安俯首稱臣。”
“我記得,當時出征時,李大人還夸我少年英雄,忠誠無二呢。”
“怎的,不過幾年光陰,李大人老糊涂了,竟是連自己說過的話都忘的一干二凈了。”
李大人指著蘇陌昊,半天喘不上氣:“你你你…狡辯!”
這李大人雖然在朝堂上有不少所謂的好友,可人就是這樣,在蘇陌昊強大的威壓下,竟是沒有一個人敢出來為他說話,哪怕是攙扶一下。
安皇看著他一個人的鬧劇,威嚴的喊了聲:“李大人。”
“臣在。”
“蘇將軍的關心也沒錯,朕也覺得你年紀不小了,是時候回鄉頤養天年了。”
李大人伏在地上,顫聲回答:“臣自覺身體很好,還能再為永安盡瘁幾年,望陛下收回成命啊。”
安皇拂了下袖子,一字一句說道:“天子一言九鼎,李大人,莫不是要朕破例。”
“臣不敢。”
“那好,朕就免了你的不敬之罪,你且去戶部結了銀兩,回鄉養老吧。”
安皇話音未落,李大人甚至沒有魄力再磨一會,立馬自覺的跑出朝堂。
看玩笑,就陛下那意思,他都怕自己跑慢了,會被陛下隨便找個什麼罪名給殺了,現在跑了還有錢拿,孰輕孰重,他又不是傻子。
突然來了這麼一出,朝堂上突然寂靜,人人自危,生怕下一個被迫告老還鄉的就是自己。
“朕覺得蘇愛卿所言極是,眾愛卿以為如何。”
“臣等以為甚好。”
整齊劃一的回答,是朝堂上很久沒有的和諧,殺雞儆猴的效果出乎安皇的意料。
“那好,傳朕命令,配給蘇將軍五萬士兵,即刻啟程北狄。”
下朝后,不出安皇所料,自己寶貝女兒果然在偏殿等著他。
“父…別,沒門。”
安可巧的撒嬌還沒開始就被自己父皇打斷。
安皇苦口婆心的說道:“上次的事已經夠了,護送個容翎而已,你都能被賊人擄走,更何況這次是真刀真槍的上陣打仗,你今天就是磨死父皇,父皇也不可能答應。”
見自己父皇態度如此強硬,安可巧也只能有眼色的換了個方法。
她說:“父皇,女兒已經十七了,不再是那個疼了只會哭的小公主了。”
“母后在我這個年級早已在戰場上揚名立萬,喬喬不才,也流著母后一半的血液 虎母無犬女,父皇相信喬喬好不好。”
安皇的眼里突然有了一絲柔情。
果然,無論多少次,只要提母后,父皇總是會亂了理智。
不過,安皇還是拒絕了:“喬喬,你既然提到你的母后,就該知道父皇不會讓你去的,戰場上刀劍無眼,你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父皇該怎麼給你母后交代。”
安可巧上前,摟著安皇的手臂使勁的搖晃,“父皇,不是有蘇陌昊嘛,他那麼厲害,肯定能保護好我的。”
“再說,母后一代風驕女將,肯定也不希望喬喬一生囿于小小的京城之中的。”
安皇被她的磨的實在是受不了了,只能有條件的答應了。
他看著眼前已經長大的寶貝女兒,不放心的囑托道:“記住,無論發生什麼,都要保護好自己,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唯蘇陌昊是問。”
聽了自家父皇很是不平等的要求,她扁了扁嘴,“父皇怎麼這樣嘛,好不講道理的。”
“哦~那喬喬莫不是不想去了。”
“不不不,喬喬要去,父皇,喬喬就不打擾你了,先回去收拾東西啦。”
望著一溜煙跑掉的女兒,安皇眼底滿是慈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