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住沒哭,可為他上藥的手卻止不住顫抖,這就是他所說的受了一點小傷嗎?
她早該想到的,容皇許下那樣好的彌補,與其對等的又該是蘇陌昊身上怎樣的傷口。
她沒有辦法替他承受半點痛苦,只能用盡全力讓自己手下的動作輕柔輕柔再輕柔。
蘇陌昊感覺到身邊人的小心翼翼,心里就像一股暖流涌過一般幸福。
原來,身邊有個人關懷,是這般溫暖。
回國的路上,蘇陌昊和安可巧真的算是馬不停蹄,因為他們知道,一旦容皇反應過來或者后悔派人來追殺他們,那不僅蘇陌昊的傷白受了,還有可能喪命。
所以,在他們的緊趕慢趕之下,原本半個月的路程硬生生縮了一半,一行人終于是安全到達京城了。
“父皇~”
皇宮門口,剛下馬車的安可巧飛快的上前摟住安皇的胳膊,一聲父皇道盡了這一個月來的所有的不幸遭遇。
聽了女兒軟趴趴的嗓音,安皇整個心都要化了,“哦,乖乖女兒,朕得到消息了,是不是蘇陌昊護駕不利,才讓朕的小公主吃苦受委屈了。”
“臣有罪。”說完,蘇陌昊馬上作勢要下跪。
安可巧忍不住出聲阻止:“你莫跪。”
她回過頭來,抱怨道:“父皇怎麼這個樣子,這一個月來,蘇哥哥受了多少委屈,你都不知道他付出了多少,就不分青紅皂白問罪,喬喬最討厭父皇了。”
安皇自己寶貝這麼快就被拱走了,佯裝生氣,“怎麼,朕的女兒還沒嫁出去,就為了夫君跟自己的父皇生氣啊。”
安可巧說:“父皇什麼都不知道,蘇哥哥為永安做了這麼多,父皇可要好好給蘇哥哥個賞賜。”
接著,怕安皇不相信,她又把這一路上蘇陌昊所做的一切全部說了出來。
“這…”縱使早已見過各路忠臣,安皇也忍不住為了蘇陌昊的所作所為動容,“蘇將軍不愧是我永安好男兒,說吧,你要什麼賞賜,朕都會滿足你的。”
蘇陌昊見狀,剛要開口謝絕,就被安可巧出聲打斷。
“那父皇給蘇哥哥個免死金牌好不好呀。”
圍觀的眾人立馬倒吸了口冷氣,這小公主真是敢說,明晃晃的開口討要免死金牌,沒有死罪要什麼金牌,真的不怕安皇起了疑心嘛。
安可巧當然知道自己這麼做有些不妥,可她沒有辦法,她見過只是離開京城半月就被群臣刁難的蘇陌昊,她的父皇或許是個明君,可絕不會為了蘇陌昊而背棄眾臣。
若是有一天,蘇陌昊有什麼把柄落在他們手上,結果她真的不敢想,所以她只有在這樣的場面,為她的蘇陌昊討一份保障。
她真的,不想有任何可能失去他。
安皇見自己女兒開口,雖是心中不悅,卻也沒有拒絕。
“小李子,去,命令內府為蘇將軍打造一塊免死金牌。”
“謝陛下。”
“謝父皇,父皇最好啦。”
享受著身邊女兒的撒嬌,安皇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還是朕的寶貝女兒貼心,不像你哥哥,為了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居然敢偷永安國寶,與朕為敵。”
還沒笑夠三秒的安可巧瞬間收回笑容,“什麼!”
“沒什麼,走,父皇給喬喬準備好了接風宴,都是喬喬最愛吃的菜。”
見安皇臉色變得難看,他不像說,安可巧識趣的沒有多問,只是好好的一頓飯,由于滿腦子想的都是擔憂哥哥和嫂子,她吃的味同嚼蠟。
終于,宴席散了,揮別蘇陌昊后,她回到自己宮里抓了小翠詢問,這才知道事情原委。
陳峰說的沒錯,她的小嫂子身患怪病,藥石無醫,哥哥為了救她,在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里,不惜盜取永安國百年珍藏的國寶靈藥,其藥效甚至比陳峰所給之藥有過之而無不及。
只是哥哥雖然盜取到了靈藥,他卻也被人發現,父皇盛怒之下將他們二人關進天牢,用一面銅墻鐵壁為隔,讓兩人日日相伴不相見。
安可巧喃喃道:“怪不得他那日會問我那樣的問題。”
“公主您在說什麼?”
“沒什麼。”安可巧很快掩飾好情緒,“風闊,帶我去天牢。”
半個時辰后,安可巧好不容易財錢打點加上賣萌求情,終于混進了天牢里。
在獄卒的帶領下,她很快找到了安曜宸。
他沒有躺著睡覺,只是背對著牢門,緊緊靠在挨著筱筱牢房的墻壁一動不動,墻壁的另一邊,筱筱也是一樣的樣子。
安可巧叫道:“哥哥,小嫂子。”
兩人俱是一驚,安曜宸轉過身來,笑了笑。
“喬喬回來了啊,怎麼樣,一路順利嗎,答應給哥哥的特產,帶了嗎?”
安可巧心酸的說道:“當然帶了,哥你不知道,喬喬這一次,長大了很多…”
安可巧滔滔不絕的講述著自己這一個月來的種種經歷,聽得安曜宸和筱筱都暗暗為她捏可吧冷汗。
故事講完,她變換了口吻輕聲問道:“哥哥,你呢,還好嗎?”
安曜宸勾了勾唇角,安慰道:“別擔心哥哥,我們在這里很好,皇宮不理解我和筱筱,她總是以我的侍女自居,在這里我們卻不用顧及任何人的目光,真的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