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不迭的下車,安可巧整理了一下衣擺,左手緊緊握著蘇陌昊的手,恭敬的回答:“回陛下的話,容皇子在后車呢,風闊,請皇子出來。”
風闊還未動,容翎就已經自己從車里跑了出來。
說實話,容皇已十幾年未見過容翎,見車內如此冒失的跑出個人,正要開口呵斥,就立馬從容翎的眉眼中看出幾分自己年輕時的神態。
“皇兒,你受苦了。”
伸臂攬住撲向自己的容翎,容皇瞬間感覺到了不對,試探性的問道:“皇兒,你的…你的手臂呢?”
可算問到正題了,容翎眼中燃氣憤怒的火焰,裝作被虐待的委屈極了,啞聲回答:“父皇,你可要為我做主啊,回來途中,蘇將軍看我不順心,拔劍砍我一臂不說。”
“要是只砍了一只胳膊還好,兒臣人微言輕,不敢說什麼,可他…他還揚言,要砍掉我容樂國每人一臂。”
聽了容翎的話,老皇帝這才看出來,這永安公主身邊的,不是那在戰場上打的容樂連連敗退,折損不少士兵的大將軍蘇陌昊還能是誰。
容皇喝道:“真是放肆,來人啊,把蘇陌昊給朕抓起來。”
變故來的太快,安可巧沒有多想,直接懟了回去,“容翎你放屁,要不是我們,你早就死在山賊手里了。”
“還有,蘇陌昊是我永安臣子,他做了什麼,自有我父皇處罰,哪里由得了他人置喙。”
安可巧一番話說的滿是上位者的威嚴,直接震懾住了在場的大多數人。
只不過,這些在老奸巨猾的容皇眼里,卻像是小孩子玩過家家一樣。
“公主居然這麼說,莫不是與這蘇陌昊一伙傷害我容樂皇嗣,要是這樣,可別怪朕翻臉不認人了,來人啊。”
見事情波及到了安可巧,蘇陌昊原來波瀾不驚的表情才漸漸露出來破綻,上前一步打斷容皇的命令:“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容皇莫要牽扯我永安公主進來,大不了,我走一趟地牢就是。”
“我相信貴國還是有王法的,不會隨意誣蔑無辜之人的,您說對嗎,安皇?”
最后兩個字,蘇陌昊刻意咬重了音節,聽的容皇心頭一顫。
他冷哼道:“自然,朕也不是什麼無理取鬧的人,要是蘇將軍找到證據證明自己是無辜的,朕自然會保證你毫發無傷。”
“但若是找不到,可就別怪朕狠心了。”
“蘇陌昊,你為什麼要答應他們,你明明知道此去危險。”安可巧使勁揪著蘇陌昊袖子,生怕自己力氣一小,蘇陌昊就被別人抓走了。
“別擔心。”蘇陌昊溫柔的笑了笑,手卻堅定的拂開她拽著自己袖子的手,“臣相信公主會救出臣的。”
說完,蘇陌昊從容的走向容皇,左右立馬出來兩個侍衛作勢要抓住他。
不想,蘇陌昊一個漂亮的過肩摔,三下五除二將兩人撂倒在地,還不忘朝安可巧得意的笑笑。
“蘇將軍這是何意?”容皇很是不悅。
蘇陌昊說:“我乃永安大將軍,這兩人不過容樂區區賤民,實在不配碰本將軍。”
“本將軍有手有腳,可以自己走。”
聽到“有手”,站在一旁憋著不出氣的容翎差點氣到吐血。
安可巧更是夸張,聽了蘇陌昊那一語雙關,將容樂稱之為賤民,容皇一副被打了臉還要微笑的表情憋笑了內傷。
由于他們對蘇陌昊不分青紅皂白就抓人的態度,安可巧也并沒有給他們留什麼面子。
一句“沒有什麼胃口”為由,她直接謝絕了容皇準備了許久的宴會,甚至還拒絕了住在皇宮里的邀請,直接住進了城里的一出客棧了。
你不是不要臉嘛,本公主就是要讓你們有宴無客,為天下人恥笑。
只是不去參加宴會,確實是安可巧為了發泄自己的不滿,可住在皇宮外,卻是她實打實的為了蘇陌昊考慮。
現在蘇陌昊還在獄中,她要是被困在了皇宮里,還要怎麼想辦法救蘇陌昊啊。
可是,安可巧仔細想了想,就算是住在皇宮外,她還是想不出救蘇陌昊的辦法啊!!!
整整一個下午,她滿腦子都是蘇陌昊過的好不好,會不會被虐待,完全沒有精力去想其他的事。
可靈感就是讓人琢磨不透,就在她半夜失眠躺在床上馬上要把自己薅禿之時,她腦子里突然想起了容翎在遇襲前突然要吃烤肉和斷臂時大喊自己是雇主的事。
當時是事態緊急,以為容翎斷臂之后疼的口不擇言,自己才沒有多想,可是現在再仔細品味他當時的話,實在是細思極恐。
難道,這從頭到尾都是容翎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可這也不對,那幫山賊顯然不認識容翎,要是容翎真是他們的雇主,就算為了看起來真實排除自己的嫌疑,他也不可能自己廢了自己的胳膊啊。
到底是怎麼回事…
安可巧在床上輾轉反側,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
突然,在一直的翻來覆去中,安可巧的的腳抽了筋。
一下子疼得她蜷縮起身子,可腦袋卻被痛的異常清醒,思路瞬間被疼通了。
會不會,容翎真的找了一批人暗殺他們,可因為什麼陰差陽錯之類的,那批人沒有出現,而那群山賊,完完全全就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