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是這世間最張揚恣意之人,此時面對自己卻如此卑微小心。
自己,終究是害慘了他。
安可巧心底痛悔翻涌,心底針扎似的密密麻麻的疼,她不想再像上一世那般錯過他。
這一次,她要留在他身邊。
安可巧深吸一口氣,壓了壓嗓子,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有威嚴:“既然蘇將軍不相信本公主的真心,那本公主會在下月生辰,求父皇把自己賜予你。”
“本公主,會在日后我們牽手走過的每一天里,把真心,一層一層剝給你看。
可蘇陌昊的表情依舊冷漠,安可巧不禁懊悔自己是不是傷他太深了,深到他不愿再愛自己了。
就在自己滿心痛悔害怕之際,居然無意間瞥到這蘇大將軍的耳垂,正紅的像是要滴血似的。
一時間,其它思緒一掃而光,心里只剩下調戲良家婦女的趣味。
原來,這威名赫赫的大將軍,居然也像個小姑娘一般玩這欲應還拒的把戲。
還真是,可愛極了啊啊!!
就在她打算再加一把柴之時,蘇陌昊就幽幽的開了口:“既已如此,還望公主不要食言。”
聲音很小,小到安可巧可以隨時以沒聽清為由反悔。
他真是,為自己考慮到頭了啊。
安可巧沒出息的紅了眼眶:“不食言,你就等著娶本公主吧!”
本以為蘇陌昊還是疑慮未消,不想,他卻是對著自己,綻放出了一個和煦絕美的微笑。
這笑容迷了安可巧的眼,只覺得以萬物來形容都是敷衍,想必那枯燥的古書中描繪的一笑傾城也不過如此吧。
“好,微臣且回府為公主準備聘禮。”
說罷,蘇陌昊就徑直離去,沒再敢回頭看安可巧一眼,只是那不小心被石頭磕碰到踉蹌的背影似是在訴說他那波瀾的內心。
可他不能也不敢回頭看那在自己心尖上的人兒 ,他好怕這只是一場夢。
一回頭,夢就醒了。
如果這是夢,他只愿百世沉淪。
安可巧站在樹下,癡迷的望著蘇陌昊的背影,竟連桃子掉到頭上也不覺得疼。
良久,她才像想起來什麼似的,喃喃自語:“討厭的樹,下次就讓蘇哥哥把你換成槐花樹。”
回到房間里,安可巧臉上的紅暈久久不能散去,在房間里踱步了好久,也沒緩過來。
想到反正也是閑來無事可做,便叫來小翠陪自己一起去找安雪。
施施然來到安雪的凝香殿,安可巧揮手免去看門宮女的通報,徑直朝內殿走去。
窗戶敞開著,她很容易能看到安雪不知在和侍女阿霜在密謀著什麼,笑得一臉陰險。
安可巧撩起簾子,無視兩人正在談話,自然說道:“姐姐這是在說什麼,笑得如此開心。”
“啊,妹妹怎麼來了,沒說什麼啊。”突然被嚇到,安雪心虛道。
安可巧找個舒服的地方坐下,笑道:“也沒什麼事,就是啊,妹妹想著之前姐姐不是把妹妹的手鐲借走了嘛,怕姐姐忘了,來提醒一下姐姐。”
安雪之前確實問自己借過個玉鐲子,而且還是別國的貢品,說是什麼百年難得一見,金貴的緊,只是早已被安雪打碎。
前世自己被安雪三言兩語哄騙過去,不追究她的責任,這次她就沒有這麼好運了。
想到被自己摔得稀碎的鐲子,安雪面露尷尬之色,“妹妹,那只鐲子,姐姐不小心摔碎了,手也劃傷了,這才好呢。”
說完,還不忘裝模作樣都捂著手吹吹。
安可巧故作安慰的道:“一只鐲子而已,不必勞煩姐姐,風闊,主動點,拿東西來抵,別累到姐姐。”
“是。”
風闊應聲而起,動作利落,不一會就把安雪的房間搜刮一遍。
安雪一看,立馬坐不住了,訕笑道:“妹妹這是什麼意思,何必與姐姐算的這麼清。”
安可巧撫了撫袖子,正襟危坐道:“姐姐這是說的什麼話,親兄弟明算賬,更何況我們還不是親兄弟,你說是不是啊,姐姐?”
聽了她的話,安雪一口老血噎在喉嚨里,瞪了半天,才敗下陣來,不情不愿的來了句“是”。
只是被道破身份之恥的她,表面雖無異常,手里卻惡狠狠的絞著帕子,恨不得安可巧就是手里的帕子。
眼看著安雪的屋內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了,安可巧這才揮了揮手,止住仍在翻箱倒柜的風闊。
扭頭看向安雪,安可巧笑的一臉無辜,“姐姐,那鐲子可是價值萬金,喬喬看你屋里實在湊不起了,我也就不與姐姐計較了。”
“我謝謝你啊。”安雪忍不住咬牙切齒。
“沒事的,那我先走啦。”
安可巧也是見好就收的人,畢竟這點小錢與她的復仇大計想比,實在是算不上什麼。
安雪看著安可巧漸漸遠去的背影,一口銀牙咬碎,手指狠毒的絞著手帕,恨恨道:“安可巧,你給我等著。”
第三章 殺人要誅心
安可巧快要憋瘋了!!!
她現在只想沖進蘇陌昊的將軍府,踮腳扯住他的衣領,狠狠質問他。
不是說好的娶我嗎?,這都半月過去了,人呢?!!
自那日分別,自己都派出八百批人傳信了,你就是不想娶我,多少也吱個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