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盛汀予不著痕跡地動了動眉心,她湊到晏錚耳邊,帶著輕笑,“如果我的感覺沒錯的話,老公好像是吃醋了?”
“你想得太多。”晏錚涼涼地看了她一眼。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話,甚至松開了箍住她的雙手。
盛汀予認定這男人口是心非,盤算著要給他點教訓,正打算從他懷里出來,可是剛要動,才松開沒多久的胳膊就又纏了上來。
晏錚沒看她,“我看你好像很不想下去,那就坐著吧。”
盛汀予被氣笑了,她原本是想硬氣一回,可是一垂眸就看到了晏錚放在自己腰間的右手,右手上的紗布還是她纏的,纏的時候她故意打了個蝴蝶結,晏錚當時嘴上說著嫌棄,可到底沒有讓人重新綁。
想到這里,盛汀予心頭一軟,就沒有再動。
兩人之間的‘打情罵俏’深深地刺到了男人的雙眼,他跟晏麟一樣,完全不相信盛汀予會變心。
可是眼見為實,他實在找不到任何理由,只能干巴巴地問了一句,“盛小姐,你真的,真的背叛二少爺了嗎?”
“背叛?”
聽到男人的話,盛汀予猛地轉頭看向他,眼睛里的嘲諷不加掩飾,好像他說的是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
見此,男人也忽然硬氣了起來,他聲音虛弱,但依舊梗著脖子,“怎麼,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盛汀予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忽然提起一件風馬牛不相及的事,“你知道,晏夫人不想我嫁給晏麟,可為什麼要故意將我送給晏錚?”
這事乍一聽的確很不合理。
晏夫人看不上盛汀予,不愿意兒子娶一個沒有絲毫背景的女人做妻子,只要將人遠遠地送走或者關起來,等到婚禮結束再放出來,宣布婚約作廢,也沒人會說什麼。
畢竟婚禮當天新娘逃婚,這種丑聞對于晏家來說,極為丟人。
可是晏夫人并沒有這樣做,而是選擇換親,將盛汀予送給了晏錚。
這樣的做法,就很值得推敲了。
而眼前這個男人,顯然也是清楚晏夫人究竟為什麼會這樣做。
因為他在聽到盛汀予這麼說的一瞬間,臉色就變得更加慘白,神情也早已沒了剛才的理直氣壯。
他的眼神飄忽不定,顯然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見狀,盛汀予冷笑了一聲,“怎麼不說了?”
男人微微張著嘴,盛汀予替他開口,“因為晏夫人知道晏錚兇殘易怒,陰晴不定,新婚妻子被換必然惱怒至極,到最后,恐怕會遷怒我這個贗品。”
她一邊說,一邊撥弄著晏錚佛珠上的線穗,“晏夫人就是想借晏錚的手來除掉我,對嗎?”
男人神色一僵,臉色肉眼可見地灰敗下去。
聽到這里,晏錚忽然緊了緊自己的手臂,惹得盛汀予不滿地回頭看他,“你干嘛?”
一回頭,便對上了男人含笑的黑眸。
晏錚眼神戲謔,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原來你知道我很會折磨人?”
說完,他就看到盛汀予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說:“我不僅知道你很會折磨人,我還知道你是個魔頭,會吃人的那種。”
說著,她還狼叫了一聲,“嗷嗚!”
晏錚:……
第20章 晏錚笑起來沒人能拒絕
盛汀予懶得搭理他,她繼續看向地上的男人,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唇角,“現在你要告訴我,這一切晏麟并不清楚嗎?”
男人一臉頹然,再沒有了剛才的指責。
“夫人沒料到,你會活下來。
”
盛汀予勾了勾唇,沒有說話。
可男人又像是想起什麼,他抬起頭看著盛汀予,一臉的探究,“可你不是失憶了嗎?”
男人是晏麟派在晏錚身邊的臥底,自然知道新婚當天,半山別墅就傳出了少夫人失憶的信號。
盛汀予笑了笑,“我是失憶,不是失智。”
男人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你就不怕自己恢復記憶的那一天,為了今天的所作所為后悔嗎?”
他的話音落下,盛汀予還沒有做出反應,一直在一邊看戲的晏錚倏然間陰冷了雙眸。
他凌厲的眼眸凝視著地上已經半死不活的人,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這個人竟然敢在盛汀予面前提起這個,真是該死了!
盛汀予沒有注意到晏錚深邃無底的黑眸深處,是一片倉皇凌亂。
眼底是陰沉與深情交織。
等到盛汀予察覺到不對看過來的時候,如同深淵般的眸子又只剩下一片平靜。
盛汀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晏錚表情無辜,疑問地挑了挑眉。
仿佛剛剛被殺意包裹著的人并不是他。
地上的男人此刻也被晏錚的變臉技術驚呆了,他下意識看了一眼離他最近的殷熊。
只見殷熊卻是一臉麻木,顯然是習慣了。
盛汀予輕笑了一聲,轉頭看著晏錚,“老公,看來你的手段不太行,他還有精力關心這個呢?”
聽到她這麼說,晏錚墨色的瞳孔中一閃而過迷茫之色。
他下意識問道:“你就不想替他求情嗎?”
盛汀予笑起來,悠悠地瞥了一眼地上的男人,“他肩上那一槍可是我打的,求什麼?”
話落,晏錚和男人臉上的表情都有些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