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宗承逃跑一事,本座已知曉,不必再說。”
沉魚微微抬手,幾人這才退下。
這殷宗承是殷無妄的兄弟,正統的魔主血脈,也是元家那場禍事的主謀,沒什麼大能耐,被殷無妄這個后起之秀壓得死死的。
逃跑的本事倒很大,從殷無妄手上逃了一次,又從沉魚手上逃了一次。
沉魚派人四處搜索他的蹤跡,曾經殷無妄忌憚的是什麼,沉魚如今就要提防什麼。
血脈對于魔族那群老古董來說,還是個很有重量的東西。
“宗承”二字,足見殷無妄的父親對這個兄弟的期望。
“本座已派人全力緝拿,若是哪位敢包庇罪人,定不輕饒!”
沉魚在朝堂上的威壓拿捏得正好,足以壓下那些躁動的不忠之心。
處理了幾件部族間的小爭斗,沉魚便準備下朝了。
“啟稟魔主,我代替魅魔一族,獻美男一位。”
一女子站出來,看著裝就只是魅魔一族,沉魚有些后悔,魔族那場叛亂前夕,殷無妄問自己要不要保下魅魔一族時,她沒有直接讓殷無妄除了這個部族。
整日只會用美色作為自己的籌碼作妖,卻不知美色千千萬,虛無又沒有價值。
只是如今,沉魚作為昔日的魅魔圣女,魅魔一族也在其他部族前直起了腰桿,日益壯大。大堂之上,眾目睽睽,若是此時不給魅魔一族臺階下,怕又惹麻煩事。
隨他們吧,收個人而已。
見沉魚默認,那女子眉眼間更顯傲氣。
“我今晚就將他送到魔主房中,保證是萬中無一的絕世美男。”
沉魚啞然,這魅魔一族調教起人來真是男女通吃。
卻不知,這沉魚即位,后宮空懸,只有個傳聞說她帶了男子回來。鳳后位,魅魔一族可惦記著呢。
下了朝,天色還尚早,沉魚又去了趟殷絕的住處,只覺得近日他往外跑的次數越來越多了,想說句話都見不到人。
沉魚只能囑咐溫嶠,近日殷宗承外逃,恐引禍事,殷絕又是少主,該安穩一些。溫嶠只是應下。
沉魚見他有些老態,心中生出幾分感慨,凡人壽數只有那寥寥幾十年,他在這魔宮里陪著殷絕,就過去了小半。
“這些年,辛苦你了,若有所求,便來見我。”
雖然沉魚覺得溫嶠與昔日那個呆板善良的人有了幾分不同,但為了殷絕,她愿意視而不見。
沉魚穿著這厚重的華服,頗有些疲累。
她有些想師父了,若是他還能溫柔得擁自己入懷,那該多好。
沉魚隨手折了一只小野花,拿在手上,想著換身衣服去見緲千。
她向來沒有讓人侍奉更衣的習慣,讓仆從退下,走入屏風后,卻被眼前人嚇了一跳。
只能說,魅魔一族的辦事效率,真的很高。
一男子臉頰熏紅,瓷人一般精致細膩,一襲潔白如流云的蠶絲薄衫披在身上,腰腹若隱若現,是恰到好處的肌肉。
“魔主累了吧,我來為您更衣。”
暗香襲來,不著痕跡地靠近,他玉指纖長,就要來為沉魚寬衣。
沉魚想推開這人,卻不知從何處下手,生怕將他推倒,松垮的衣服也要滑下來。
沉魚只能將手隔在兩人中間,卻看到那野花招搖。
“沉魚。”
一聲低沉卻泛冷的嗓音從身后傳來,沉魚僵硬回頭。
緲千不知何時站在了自己身后,臉色不算好看,隱隱有風雨欲來的氣勢。
第126章 她讓你來的?
“魔主大人為我摘得嗎,我很喜歡。”
偏偏眼前那男子不懂沉魚與緲千之間的事,只知道這是爭寵的時機,趁沉魚回頭的時候,將她手里的野花抽出來,放在鼻子前嗅了嗅。
他要靠上沉魚的一瞬間,緲千直接將沉魚拉走,沉魚一個趔趄栽倒在緲千臂彎里。
那男子不滿,跺著腳,生氣也有幾分嬌氣。
手中的花也被緲千抽走,他眼中有憤恨,嬌怯怯瞥著沉魚。
“你說,野花是不是更香。”
緲千也嗅了嗅那朵小花,只知道自己心里有怒氣,卻不知如何排解,只能順從自己的欲望,將沉魚攬在懷中,緊緊箍住。
沉魚一時不知道怎麼解釋緲千看到的畫面,只能先回答他那隱晦的問題。
“家花更香,野花,摘了也要扔掉。”
沉魚順手將野花搶過來扔在地上,這才舒了口氣。
緲千低頭,深深望進沉魚的眼睛里,只見里面一片赤誠,這才勾了勾唇角,滿意地笑著。
緲千這一笑,如初春冰雪融化,生機盎然,讓人心中發暖,比那魅魔送來的美男還要勾人三分。
“退下。”
沉魚側頭對那個男子命令道,他這才有些不甘地挪步出去。
只覺得這傳聞中的男人好生厲害,竟然能直接入了沉魚的寢殿,直接把人都截了去,鳳后之位,如何才能奪來啊。
沉魚只偏了幾度的頭顱又被緲千強硬地擰回來,沉魚有些吃痛。
怎麼緲千倒不懂溫柔了,往日的柔情怕不是裝出來的。
還沒有細想,沉魚的呼吸就被奪去,這還是緲千第一次主動吻她。
沉魚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起來,不管他變化有多大,他總還是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