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只要沉魚在身邊,情緒都太過強烈。
緲千的手落下來,指尖還殘存著她頸側的余溫。
很熟悉,很黏人。
是什麼呢,那樣鮮艷,那樣曖昧。
*
“我要沐浴更衣。”
緲千拉開門,見到幾雙緊張的眼睛。
他們對視幾眼,點了點頭。
不多時,就送來了熱氣騰騰的熱水和衣袍。
水汽氤氳,緲千看著自己胸膛與沉魚頸側如出一轍的痕跡發愣。
只是紅得更鮮艷,更扎眼。
*
幾日里,幾個禁地被她闖了個遍,沉魚翻遍了魔族的典籍。
人,神,魔骨,轉生,可那是神話,虛無縹緲得很。
沉魚近日恢復了許多,出禁地的時候,竟看到沉舟在外面等。
“怎麼來這了?”
沉魚加緊了步子,隨手掐訣包裹他的周身,不讓魔氣入侵。
這些年來,自己不許他碰魔道,他也一直都很聽話。
沉舟看看自己周身被瑩白的光芒包裹,卻深吸了口氣,一咬牙,跪下了。
“師父,讓我修魔吧。”
沉魚聽他言辭懇求,也知道是自己對他疏于教導,白費了這幾年青春。
這師父,當得無用啊。
沉魚無言,扶起他。
“今后定不讓你枯守。”
“修仙之法,我會盡數教給你。”
沉魚許下承諾,見沉舟眼睛亮了一瞬。
果然,他不是不想修仙。
“每日午時,來我寢殿。”
“走吧,跟我回去。”
沉舟亦步亦趨,乖巧跟著,心中雀躍。
他也有過怨,但師父回來了,一切都會變好的。
第124章 為何不來找我
“為何不來找我?”
沉魚這幾日忙著教養沉舟的劍術,又想不通緲千為何變了個人一般,竟幾日未見他。
緲千闖入殿中的時候,沉魚正站在沉舟旁邊指導動作。
一陣嘈雜,他身后的魔族侍衛才出現。
緲千還想出手,被沉魚攔下。
見他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沉魚解釋道:
“以后不再讓他們看守。”
想來再這樣鬧下去,死傷就不是自己能補上的了。
反正他想要自己的魔氣,給他,他就不會再逃了。
緲千這才滿意。
“退下吧。”
沉魚支退侍從,沉舟也準備離開。
“慢著。”
緲千側眸看向沉舟,歲寒劍出鞘,卻渾身被黑氣包裹,顫顫巍巍飛到沉舟面前,像在掙扎。
沉魚一驚,下意識護在沉舟身前,緲千是個變數,她不敢賭。
這些日子不去找他,還有個原因就是,若無節制,她怕無法牽制緲千,處于被動。
“拿著,算我這個師祖的贈禮。”
沉舟探出頭來,眼里有驚愕。
沉魚也一樣,一時不知道說什麼。那是歲寒劍啊,與他作陪半生,是他榮耀的見證。
“不,不可,太貴重。”
沉舟結巴著說道。
沉魚也看出,他并無惡意,單純要贈劍。
也是,師徒二人都修了魔,只有沉舟還在自己的堅持下干干凈凈。
沉魚放松了神態,從沉舟身前讓開。
“拿著吧。”
“我……”
沉舟見沉魚允了,緩緩抬手,將劍握在手上。
這劍觸手生寒,輕巧無比,沉舟眼里露出驚艷。
“謝過師祖。”
沉舟見禮,欣喜之余心中卻有些復雜。
緲千的過往早爛熟于心,拿著這劍,手中也多了傳承的意味。
緲千揮揮手,讓沉舟走,沉舟也不再逗留。
大殿之內,空曠得只余兩人。
緲千步步緊閉,沉魚卻步步退卻。
二人眼神交匯,沉魚心中一動,一時不查,摔在地上。
緲千皺眉,隨即也半跪著伏在她身前。
“你還沒回答我。”
“我……”
“我還沒恢復好。”
“騙人。”
緲千歪頭,直接拆穿了她的謊言。
沉魚著實被摔疼了,撐著要起身。
沒料到緲千忽然抓了她的腳腕,往自己的方向猛得一拉。
沉魚又結結實實摔了一下,生理性的淚讓她的眼睛更水潤,睜開時,緲千的臉直直闖進來。
“你怕我?”
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沉魚卻莫名有些想逃。
“你若怕,我便不要你的魔氣。”
緲千一字一句說得認真,眼中卻有貪欲,看得沉魚疑惑不已。
她張張嘴,卻沒辦法拒絕,他不要自己的魔氣甚好,他沒有修魔的功法,至少不怕他的修為一日千里。
緲千又看到了她頸側已經淡去許多的痕跡,忽然抬手扶住她的后頸,埋頭加深了它的顏色。
沉魚倒吸一口氣,不耐得嚅囁一聲,耳朵肉眼可見得紅透了,她能感覺到緲千的發在自己臉頰上摩挲。
頸側的濡濕讓沉魚想起了那一晚。
緲千也有一瞬的失神,也明了自己定是忘了什麼,只知道這觸感熟悉,令人沉淪。
第125章 野花招搖
沉魚呆呆地摸了摸那塊刺痛的痕跡。
緲千真的沒有要自己的魔氣。
今日他闖了自己的房門,仿佛就只是為了見自己一面。
沉魚又想不通了,他到底想要什麼,難不成開了竅,真的愛上了自己不成?
沉魚收了心,臉上的溫度也降了下去。
還有許多事情擺在眼前需要自己去處理。
她隨手拿起一張奏折,紅批刺眼。
派出去的親信將政事一點點又交回自己手中,交接之事,馬虎不得。
*
朝堂之上,山呼萬歲。
沉魚一襲蛟龍紋黑金廣袖袍,金絲流蘇面罩遮去她一半的驚世美貌,卻將那如血般扎眼的魔印袒露出來,昭示她如今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