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魚見他皺著臉,苦苦的透著嫉恨,知道時機到了。
“你難道不知道最近有招徒比試嗎?”
謝白眼睛一亮,憤憤念叨著:
“都沒人來告訴我!”
說完又泄了氣,自己有這麼個名義師父在,招徒比試跟自己沒有關系。
“笨,你直接說你這個師父不像師父不就行了。”
謝白聽完想問什麼,還沒問出口,沉魚就化鳥飛走了。
“以后不用再來竹林尋我。”
沉魚留下一句話。
她就是想讓謝白自己想,自己起心思。
無論沉魚多想禍害緲千,都不可能直接為謝白想好污蔑之語。
她與那些人有分別,她會從心底里唾棄不擇手段的自己。
謝白怎麼選,她不會再干擾。
他若能想通,或者慫了,能耐得住寂寞,沉魚也堪堪隨他去。若不能……
沉魚現在招呼都不打一聲,直接跳窗就黏在了緲千身邊,他看書,她也看書。
金光一縷,飄到緲千眼前。
是掌門那邊的傳訊,說著招徒比試的事宜。
“師父會去嗎?”
沉魚裝作不經意地問道,緲千總是對自己愛答不理,這讓沉魚很心煩。
果然,緲千揮手散了眼前浮出的字,又繼續看起書來。
絲毫沒有回答沉魚的意思。
“會嗎?”
沉魚把書搶到自己手里,揚手扔在床上。自己則湊近,占據他的全部視線。
油鹽不進的師尊。
“盡管冷落我,我對你的情意遠比你想象的多。”
沉魚說這話時帶著怒氣和警告,卻也最是深情的話語。
“情深不壽。”
緲千迎上她的目光,念出這樣一個詞。
轉身就去尋自己的書。
沉魚被惹到了,跟在他后面就摁住了他在床榻上尋書的手。
沉魚環著他,幾乎把所有重量都壓在他的背上。
踮起腳湊近他的右耳,輕聲說道:
“同樣的,強極則辱,師父,何不委身于我?”
“放肆!”
沉魚被他忽如其來的脾氣逼退幾步。嘴角卻難以自抑地揚起笑來。
第117章 她俯瞰著這場盛會
那只烏羽鳥飛得很高很高,金色的喙折射出太陽的光芒,她俯瞰著這場盛會。
高處挺無聊的,讓她想起了昔日的自己,也如同那些小弟子,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如今不會了,她將是掌控者。
她俯沖下來,落在掌門之位的椅背上,這里視野極佳。
只見東方彥親自主持著,元繡的眼中也終于多了幾分生機。
密密麻麻的人群里,沉魚看不到謝白。
有些慶幸,又有些失望。
小弟子們統一了著裝,井然有序地等待著比試的分組。
直到叫鬧聲傳來。
“謝白!你在這里做什麼。”
是那個經常欺負謝白的高個子壯弟子,他本是來維持秩序,在比試人群里看到了謝白,一把便揪了他的馬尾,扯他出來。
“疼,松手!”
謝白疼得叫起來,毫無還手之力,被拽到了那人跟前。
“你有師父了,不規矩,滾吧!”
他推搡著謝白,要將他趕出去。
“我……”
眼看著謝白支支吾吾沒個說辭,就要被直接攆走,東方彥卻親自下臺來。
“徒兒不得無禮!”
東方彥愈發覺得這個二弟子不知禮數,這樣粗暴,全然不顧是誰的弟子,誰的面子。呵斥道。
“謝白,可是來錯了地方,這里是招徒大會。”
東方彥刻意加重了“招徒大會”幾個字,給了他臺階下。
未曾想,謝白竟不知哪來的膽子和決心,跪在地上向東方彥磕了頭,大聲道:“我沒有來錯,我要換個師父!”
此言一出,激起千層浪。
誰人不知,這謝白的師父是那位留在玄天宗的緲千尊者。
當年他見這謝白天賦尚可,玄天宗要留住緲千,就讓緲千收了這個弟子。
緲千手里可是有著魔界傀儡幾千,若是加以利用,定是對抗魔族的利器。
“大膽,師父豈是你說換就換的!”
“我有理由!緲千尊者他從不教養我,我學不到東西!”
謝白急于解釋。
可他不過是玄天宗放在緲千身邊的一個棋子。
“口出狂言,你以為你是誰,定是你貪圖享樂,內心不寧,怎可托詞師父不教養?”
“來人,請示緲千尊者,把這不安分的送去思過!”
東方彥不給他還口的機會,直接判了他的罪。若他是個聰明的,就安心思過。
沒想到,謝白竟有些惱,臉上并無順從之意。
幾個弟子架起他時,他臉上有幾分慌亂和決絕,一咬牙,開始口不擇言。
“緲千他…他飼妖!他還飼魔!”
說緲千飼妖,是他看到了緲千房中的鳥兒,說緲千飼魔,純屬是聽了先前的流言。
假假真真,他只想脫離那個清苦的地方。
整日無聊,被同門欺負,他不想再荒度青春。
若是有像東方彥這樣的師父,自己定能一步千里。
眾人聽聞,全都愣住了,一時間,氣氛很是詭異。
東方彥頗有些氣急,抬頭,卻見了一襲白衫,正緩步而來。
“緲千尊者。”
東方彥出聲,人們這才注意到緲千。
謝白心中莫名驚慌,低了頭不敢看他。
緲千今日察覺到不對勁,想著沉魚不會無緣無故提起收徒大會來,還有說什麼謝白不配做他的弟子。其中定是有詐。
他為保護謝白而來,卻聽到了謝白詆毀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