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壑難填,越吻越深。
沉魚順勢從他懷里下來。
暗中窺探,果然見那些暗衛紛紛隱入黑暗,很是懂事。
“要我。”
沉魚逃離一分,趁機喘息。
殷無妄哪受得了這樣的挑撥,掐著她的腰就抵在了一處斷墻上。
枯草重重,隱匿了二人交疊的身影,月色爬上樹梢,蟬鳴聲聲,蓋過了殷無妄粗重的呼吸。
殷無妄吻夠了,大手游移在她腰間的衣帶處,卻被沉魚輕輕按下。
她垂著眼睛,掩蓋里面的冷清,看起來卻像是羞怯。
殷無妄也靜靜等著她的動作,說實話,他還是感覺很不真實。
沉魚抬手,從他的喉結處,一路探進他的衣襟里。
殷無妄見沉魚主動,便只是抱著她,低頭看著她,不再有多余的動作。
外衫、里衣,被一雙綿軟如柔荑的手褪下。
殷無妄顯然很受用,身子又滾燙了幾分。
沉魚細細感知著手下壯碩的肉體,心中卻無半分情欲。
終于,那雙手在殷無妄脊柱上的一處皮肉處停頓了半分。
沉魚這才舒了口氣,臉上不自覺帶上了笑意。
她猛地把殷無妄壓向自己,好讓自己能完整地環抱他。
沉魚的唇湊近殷無妄的右耳。
“殷無妄,還記得接骨草的滋味嗎?”
她眉目溫柔,聲色卻透著危險。
“你是不是忘了你欠我什麼?”
殷無妄終于察覺到不對勁,想推開沉魚卻為時已晚。
尖利的指尖刺入,他脊柱處的皮膚被狠狠撕開,黑氣外溢。
他的力氣也在飛快流失,意識也要隨著泄出的魔氣失去。
“你!”
殷無妄無力地趴伏在沉魚身上,沉魚也溫順地支撐起他,好讓這軀殼不摔在地上。
“殷無妄,你欠我一條命。”
沉魚冷冷地說著,比冬日的寒風還要無情。
“黑兔子死在了玄虛境。”
“新軀體要死在我懷里。”
沉魚說完,低低笑著,那笑,比殷無妄還要邪上三分。
“都怪你,拆散了我和師父,你該死。”
沉魚明明笑著,卻眼尾泛紅。
殷無妄如今只能發出氣聲,真正的靈魂正隨著那塊傷口飄散。
“放心,我知道你不會消亡,所以……”
沉魚拿出了那根曾捆住自己的縛魔索,那上面鮮血淋漓,腥氣撲鼻,是沉魚劃破了掌心,一點點涂抹上去,才讓它易主。
第106章 自己卻不是從前的自己,變得骯臟可怕
沉魚用縛魔索把殷無妄的魔靈圍住。
沉魚看向縛魔索圈出的那塊虛空,莫名對他所擁有的權利心動,想據為己有。
不能讓殷無妄的手下發現魔主已死,不然魔界動亂,對沉魚不利。
在那些暗衛手下逃走,沉魚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短時間內,不會有人有膽子來查看。
沉魚把那笨重的尸體背在肩上,暗罵一聲,隱入黑暗。
那樣子,像是一個殺人兇手要銷毀尸體。
沉魚上山去了,鳳鳴山脈如今一片荒涼,正是草木葳蕤,人煙稀少之地。
尋了處山頭,直接把尸體扔了下去。
他就該葬在這里。
沉魚牽著縛魔索,拾級而上,觀遍了乘風閣的斷壁殘垣。
聽著夜風嚎啕,往昔不可追憶。
直到后半夜,沉魚也走累了。
一聲狐貍叫傳來,沉魚知道那狐妖終于來尋自己了。
月圓夜,狐妖吸了月華,顯得格外壯實。
背上一個小小的人影正向沉魚招手。
沉魚回頭,難得露出了笑容,清淺卻真實,格外好看。
“狐貍姐姐好厲害。”
沉舟摸摸狐妖柔軟的皮毛,從它身上蹦下來,撲到沉魚身上。
“狐貍,你可知妖界的煉魔。”
沉魚揉揉著沉舟的頭,看向狐妖。
妖、魔不慕許久,沉魚曾在古書上讀到妖界的煉魔,正是化了魔靈為己用的好方法。
“我說哪來的魔氣呢!”
狐貍這才呼了口氣,瞥一瞥縛魔索圍著的虛空。
“如今妖界沒幾個會煉魔的,那是上古術法。”
“那幾個大妖都很難見一面。”
狐貍也蹲坐下,陪著沉魚歇在白玉石階上。
“啊,只有一個大妖,他脾氣很好。”
狐貍忽然靈光一閃。
“可我跟他沒什麼交情,要煉魔可不是小事。”
“他是后起之秀,因為可以不受魔族狂暴術操縱而備受敬仰。”
“而且有妖神血脈。”
沉魚有些累了,將頭輕輕靠在狐貍身上。
“是蛇妖吧。”
沉魚聽這些描述,第一反應就是自己的那位老友。
“魁九。”
沉魚念出這個名字,仿佛在品味過去。
“對對,就是魁九,你如何知道?”
狐妖很激動,沉魚竟然認識妖界大佬,這個大腿它非抱不可。
“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狐貍,我困了。”
沉魚微微閉了眼睛,顯然疲于講故事。
狐妖懂事地蜷成一團,讓沉魚和沉舟枕著。
月沉日升。
*
風息谷是不想回了。
沉魚找遍了很多小攤,才買到了很多彩色糖果。
“師父,見大妖要給糖嗎?”
沉舟也饞,眼巴巴看著。
沉魚塞給他一顆糖,見他迫不及待吃下,笑了笑。
“魁九還是個小孩兒。”
狐貍見沉魚這麼說,又不解了。
“魁九是數一數二的大妖,拜見他、崇拜他的妖少說也有數萬,怎麼能是個小孩兒呢?”
沉魚不說話,只是數著自己手里的糖果。
*
沉魚隨著狐貍進入拜見魁九的群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