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大的動靜,如何混進去的,又闖了什麼禍?
“真的嗎!”
沉魚開心極了,這不就更加證明,緲千在查元家,什麼入贅啊,趕走徒弟啊都是他的緩兵之計。
抬頭卻撞上了緲千質問的眼神,只得唯唯諾諾地交代。
緲千仔細聽著,心中卻一片柔軟。
沉魚不是莽嗎?怎麼到了自己這里,回回都像小孩一樣。
哦,因為她愛上了自己。
緲千驚覺,眉頭一皺。
嚇壞了小心翼翼窺視的沉魚。
沉魚把該交代的交代了,唯獨沒說自己是殷無妄王后的事。
她知道這可能會捅婁子,可她張不開嘴,這事解釋起來更難。
若是師父知道,會不會介意,會不會又一次推開自己,雖然到現在他都不能接受自己的愛。
沉魚害怕……
說來,師父沒有與奉元怎麼樣吧?
是贅婿啊……
不能想,一想心就疼,就想殺人。
一聲嘆息,沉魚忽然感覺很身心俱疲。
“累了嗎,床足夠大,睡會吧。”
緲千見她小臉兒臟兮兮的,顯然廢了大力氣,安撫道。
“不行,要保護你。”
沉魚嘟囔著,忽然有些委屈。
“睡會吧。”
沉魚呆呆地看著他,眸子水水的。
她其實知道的,師父早就靈力散盡,沒了修為。
“師父不走,我就睡。”
可她真的很想在他身邊睡去,那讓她想起曾經自己死去時,感受到的愛意。
“為師不走。”
緲千見她這副疲勞又可憐的樣子,心中還是泛起漣漪,有些疼惜。
從小看著長大的徒兒,怎會沒有感情。
沉魚聽到她的承諾,輕輕躺下,卻還是不踏實。
她想拉緲千的手,也終于鼓足了勇氣。
親都親了。
可緲千見到她伸出手,知道她想做什麼,抬手躲了過去。
沉魚很失落,也沒了再次伸手的勇氣。
只是捏了他的衣角,緊緊攥著,只是看著他的背影,也獲得了些許安慰,眼皮越來越沉。
第102章 她看不上你吧,半妖血脈,兔、子、精
“本座的王后呢?”
殷無妄臉上隱隱有怒氣,但更多地還是對眼前人的輕蔑。
沉魚逃不出自己的掌心,不如放她感受一下這被魔族統治的人間。
“嗯?本座的嫡親兄長。”
那黑衣蒙面的魔族人終于露出了本來面目。
他長得和殷無妄有五成相像,臉上盡是陰毒。被捆得像個粽子,被迫跪在殷無妄腳下。
他將頭偏開,不肯仰視殷無妄。
棋差一招。
沉魚逃了,自己的籌碼沒了,殷無妄成了他自己招來的威脅。
“兄長,本座的時間很充裕,不如跟本座說說你是如何逃了,如何得了秘術。”
殷無妄俯身伸手,將他的頭掰過來,卻險些被他咬到。
“嘖,說說本座的王后過得如何也可。”
殷無妄優雅地避開,旁邊的侍從恭敬遞上帕子。
擦擦手,仿佛碰了臟東西,又將帕子甩到那人臉上。
“哈哈哈哈,連自己的王后都看不住!”
“她看不上你吧,半妖血脈,兔、子、精!”
殷無妄輕笑一聲,毫不猶豫的抬腳,將他踹翻。
“你這個純種的不還是做了兔子精的階下囚嗎?”
殷無妄覺得不解氣,又補了幾腳。
“哭吧,掙扎吧!親愛的兄長,告訴我你的心事。”
殷無妄蹲下,好整以暇地等著他的后話。
“殷無妄,裝得好啊,很辛苦吧。”
“你不過是父親玩弄女妖留下的野種,就算你坐上了那個位置又怎樣,他們服你嗎?”
“沒這個秘術,你什麼都不是!”
那人好像也知道自己已是窮途末路,口上無遮攔,越罵越憤慨。
“我什麼都不是?”
殷無妄仿佛聽到了什麼可笑的話,邪笑著指一指自己。
“你怎麼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麼德行?”
“嫡子又如何,除了血統,你還有什麼能拿出來的東西?”
“偷了本座的傀儡術還要立牌坊是吧?”
“我殷無妄就是要把魔界的爛規矩都打破,你,好好瞧著,什麼才叫霸主。”
殷無妄失了耐心,這麼多年了,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句,聽得耳朵起繭子了。
自己這兄長,草包一個。
能出逃這麼久,真是難為他了。
“看壓著,別讓他死了。”
殷無妄揮揮手,就要離開。
“你下作,如何收了我的傀儡軍?有本事還我,和我打一場!”
那人被帶下去前,眼里寫滿了絕望,多年的心血,甚至沒有試一試威力就失靈了。絕對是殷無妄做了手腳,他不甘心。
“你以為你研究的小家子氣東西我會稀罕?”
殷無妄一如既往的毒舌,刀刀往那人心窩子插。
等到那人的嚎啕消失在身邊,殷無妄也回味過來。
他不是來不及調動軍團,而是根本調不動。
是誰?
是沉魚嗎?
*
沉魚被門外東方彥的聲音驚醒。
“喂!放開我。奉元!你想干什麼,我玄天宗定不會放過你!”
他被一個傀儡推搡著,闖了進來。
沉魚警惕地站起來,下意識找緲千的蹤影,卻發現他不在身邊,自己手里扯著一塊布料。
第103章 尊者可知,沉魚修了魔
沉魚一瞬間怔愣后,苦澀地發現自己已經熟悉了他的絕情。
快步走到院落里,卻又看到了緲千的背影。
沉魚眼眶一酸,唇角卻勾了起來。
無論怎樣,他在身邊就好。
沉魚想把緲千護在身后,緲千卻先一步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