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魚只能看見遠處的火光和鐵柵欄,很小的空間,只夠她躺下或站著。
視人如豬狗。
“你!你這麼快就醒了,救我出去,求你。”
旁邊一個男聲傳來,帶著急迫。
“我感受不到靈力!”
沉魚只能看到那個身影死死抓著欄桿,在另一個牢籠里。
果然,從那個方向看去,隱約能看到許多人影。
不過只有他說話,其余的人影有些詭異的僵硬。
“救不了,我也靈力盡失。”
沉魚沒撒謊,魔氣還在就是了。
“怎麼辦、怎麼辦……”
他顫抖著聲音,撒開了手,蹲坐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不安地抱緊自己。
“你被抓來多久了,可知他們想要干什麼?”
“只一日。”
“被他們帶走的人,再回來就成了木偶。”
沉魚看著那些一動不動的人,若有所思。
“奉元竟是這種人,玄天宗……信錯人了。”
他的聲音里有惡狠狠的恨意,沉魚卻心中一動。
玄天宗……
“你過來,讓我看看你。”
沉魚湊近,卻遭到了無情的驅趕。
“都什麼時候了!”
“許是故人?”
沉魚又叫叫他。
等他湊過來,沉魚借著遠處的火光,隱約看清了他的相貌。
沉魚的記性是極好的,乘風閣里,自己絕對見過這人。
“東方……”
“沉魚!你……你不是死了?天下皆知啊!是還魂,是還魂咒!”
“東方彥。”
沉魚終于想起了,是那日去乘風閣與自己比試的,玄天宗最受寵的大弟子。
世界真小,讓她有些懷疑人間的真實性。
“是你!”
“勾結魔族,讓乘風閣一朝覆滅!”
他忽然收了震驚的神色,只余憤恨。
“你被關傻了嗎?”
沉魚聲音淡漠,無奈到極致,不想再解釋。
自己若是勾結魔族,怎會被抓來這里。
“你的意思,奉元才是那個……”
東方彥也回味了過來。
原是天下人錯怪了她。
“對啊,奉元她甚至把自己的徒弟,用做實驗體。”
他聲音里流露出驚恐。
“每到子時……”
元繡嗎?
東方彥還沒說完,一聲聲女人的凄厲慘叫就響徹了個個牢籠。回聲陣陣,讓人毛骨悚然。
第98章 沉魚,怎麼這麼不小心,落在了我手里
尖利刺耳的聲音傳來,飽含痛苦,已經很難分辨聲色。
“殺了我!!”
“奉元,我也是元家嫡女,憑什麼!”
沉魚蹙眉,奉元的確佛口蛇心,沒有底線。
元繡本只是個單純被寵壞的女孩兒罷了。跟了奉元,不僅被教唆得成了被奉元利用的棋子,結局竟淪落到如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們該怎麼辦?只能任人宰割嗎?”
東方彥在元繡的一聲聲哀嚎中,更加恐慌。
如今敵人在暗,沉魚索性盤起腿,默念清心咒。
“喂,沉魚,你師父呢,會來救我們嗎?”
沉魚沒有勾結魔族他信,但那些桃色傳聞總不能是空穴來風。
如果緲千尊者來救,不僅他能夠獲救,玄天宗的事也能拜托一二。
“嘖。”
非提她的心結。
“不會,閉嘴!”
沉魚一時生氣,罵了他一句。
把東方彥又急得團團轉,沉魚卻再也不理了。
牢房里晝夜難辨,在沉寂濃稠的黑暗中,沉魚難得靜下心來,吐息起魔氣來。
直到腳步聲響起,沉魚才睜了眼睛。
“最近就只抓了兩個?怎麼辦事的!”
奉元數落著。
“老祖恕罪,實在沒辦法,修仙人越來越少。”
“不過這次抓到個厲害的,聽說還是御劍來的我們風息谷。”
那人點頭哈腰,就把奉元向沉魚方向引。
“哦?”
奉元的聲調帶上了歡喜。
“老祖放心,用這人制的傀儡軍,絕對厲害。”
沉魚挑眉,傀儡軍,那不是殷無妄的底牌嗎?
難不成這里就是老巢。
沒想到,奉元是殷無妄的爪牙。
強烈的火光照在沉魚臉上,刺得她瞇了眼睛。
耳邊猛地回響起奉元開懷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沉魚,怎麼這麼不小心,落在了我手里。”
“把她帶出來!”
奉元的聲音一瞬間又低沉陰險無比,讓沉魚感嘆她的變臉速度。
“嘩啦啦。”
鎖鏈開了,小嘍啰把沉魚推出去,到了奉元身邊。
奉元矮了些,在挺拔的沉魚面前氣勢顯得低了一節。
她昂著頭,看著沉魚與緲千如出一轍的淡漠表情,氣不打一處來。
奉元想掐沉魚的臉,伸手卻被躲了去。
“老祖,那個男的呢?”
“別管,今日就讓我們專心煉制一個。”
奉元臉上得意地掀起一抹冷笑。
二人相隔不過咫尺,沉魚只要抬抬手就能讓奉元無還手之力。
沉魚憋得很辛苦。
一筆筆帳,在心中刻下。
可她現在無法確定奉元身后有沒有其他人。
沉魚腦中又浮現出緲千出塵的背影,如果是師父,他一定會將奸佞之人一網打盡,查個水落石出。
像曾經無數次,為乘風閣爭口氣,添上筆筆身后名。
奉元是一條線,能扯出更多黑幕。
所以沉魚忍住了,在小嘍啰的推搡下,一步步接近遠處的火光。
“噗通。”
沉魚順著力,跪在了一處高臺下。
她側頭,卻發現奉元也跪在那里。
果然,抬頭看去,一襲黑袍遮面的人端端坐在那里。
他周身魔氣翻涌,顯然是魔族中人。
第99章 王后絕世容光,臣不會記錯
眼前人怕不是魔界的小人物,沉魚把頭低低地垂下,盡量不把臉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