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染了魔氣,便不再六根清凈,沉魚是,自己也是……
唇邊似乎還殘存著那抹溫度,熾熱滾燙,飽含欲望。
怎麼辦,揮之不去。
緲千閉上了眼睛,一言不發地走了。
“師父!你不要我,就放了我,好男兒多的是,徒兒我饞了。”
沉魚用平生最惑人的聲線勾他,自己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終于,緲千又回了一次頭,臉上盡是惱怒和不可思議的目光。
像是打破了層層云霧,得見他的心思。
沉魚心中喜憂參半。
至少,不出所料的話,明天就能自由。
師父絕對不想面對這副樣子的自己。
沉魚撿起滾落在床上的那顆金丹,抿了唇。
師父,等我滅了元家,你如何還能再逃避?
我感覺到了,你早被我染了情……
第96章 等為師功成身退,我們再續師徒情分
沉魚一夜未眠,無數次抿抿唇、摸摸嘴。
那麼淺的吻,卻讓她回味了千百遍。
觸感、溫度、濕度、吐息……
她未經人事,在幻想中無數次紅了臉。
清晨,手腕、腳腕一松,縛魔索松垮垮掉下。
明知我會走掉,卻不愿意再見我一面。
沉魚嘟嘴。
親都親了,雖然是被自己強迫的。
雖說被捆了幾天很煎熬,但她的確想明白了很多事。
比如,直接的暴行會被有頭腦的暗箭中傷。
沉魚揉揉自己紅腫的手腕。
有沒有可能,師父在保護自己,也在指示自己。
不管怎樣,先把這個心腹大患調查清楚。
屆時,再好好與師父拉扯。
帶上縛魔索,沉魚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元家,直奔崇明客棧天字一號房。
順路又隨手買了些零食。
當沉魚拿著糖葫蘆從后窗躍入房中,小沉舟猛地驚醒。
看到是她,鼻子抽了抽,撲過來抱沉魚的腿。
“你怎麼才回來?”
“我只是太暈了,再醒來你就不見了,嚇死我了。”
沉魚心一軟,蹲下來把小零食全塞在他的懷里。安撫地拍拍他的背,嘴中卻嚴肅說道:“男子漢有淚不輕彈。”
“果真有許多人來尋你,我都照著你教我的說了。”
“狐貍送來了果子,但是很酸。”
沉舟憋住淚,一點點向沉魚交代著。
“做得很好,快吃吧。”
沉魚看出他的迫不及待,將他提到了椅子上。
沉舟吃得香甜,沉魚卻還有很多事要做。
她梳洗干凈,這才發現傷口都已經結痂,只有手腕腳腕依舊紅腫發紫。
真狠。
沉魚換上剛來這里的那身行頭,一襲白衣,一張慘白面具,一柄長劍。
交代好徒兒,她打坐靜心,等待著上門人。
沉舟吃完后,就有樣學樣,也盤起了腿,陪在沉魚身邊。
直到人聲散盡,月亮高懸,沉魚終于等來了他們。
“徒兒,去迎客。”
沉魚把嗓音壓得很低,頗有些雌雄莫辨的磁性。
“吱呀——”
沉舟拉開門,見到許多人站在門外。
“今日你師父可還在修煉?怕不是搪塞我們。”
多日碰壁,他們的耐心快被消磨掉了。若不是要體面地請君入甕,他們可不會客氣。
“沒有,她在內室等諸位,請。”
沉舟擺出架子,小小的人卻很板正。
沉魚坐在屏風后,手中攆著一杯茶,頗有些高深莫測的意味。
“有何貴干?”
沉魚放下茶盞,直視領頭的男人。
這些人統一著裝,顯然是有組織的。
“閣下可是修仙人?”
那人開門見山問道。
“是又如何?”
沉魚面具下的唇勾起,不動聲色地試探,盡管早有自己的猜想。
“元家乃修仙者的最后防線,請閣下走一趟。”
“為復興我正統!”
那人忽然嚎這一聲倒是把沉魚嚇了個猝不及防。
若是窮途末路的修仙高人,聽到這句話,不定要熱血沸騰成什麼樣子。
什麼最后防線啊,可笑。
圍獵的陷阱罷了。
“好!”
沉魚猛地站起來,配合得將茶水一飲而盡。
“我們走。”
沉魚背著手,就要跟他們同去。
轉而想起了什麼,拿手指了指沉舟。
“柜子里有銀兩,等為師功成身退,我們再續師徒情分。”
沉舟也很配合得磕了兩個頭。
第97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是去元家的方向,但不是正路。
沉魚跟在他們身后,時不時抒發自己激昂的情感,一點點分解他們的警惕。
越走越靜,剛出客棧時,路上還有稀少的行人。
而現在,連鳥叫聲都匿跡,空余夜風吹拂,樹影沙沙作響。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沉魚見前面的人扣了門,那扇門又在自己身后落了鎖。
魔氣更加濃烈,沉魚卻莫名有安心的感覺,應是這具身體的潛在屬性所致。
果真又是迷香,好在沉魚在人中處涂抹了藥物,謹慎呼吸,能保持清醒。
她歪歪扭扭地走幾步,順勢倒在地上。
“頭兒,這次藥量加大了嗎?暈得這麼快。”
“管那麼多干嘛,你,帶她下去,其余哥幾個,咱的酒還沒喝完!”
沉魚感覺被背起來,途中瞇著眼想在面具下偷窺幾眼。
面具卻被那人摘了,隨意丟在地上。
“晦氣!割著老子脖子了。”
沒辦法,只得繼續裝死。
“咚!”
沉魚砸在冰涼的地上,背部生疼。
“嘩啦嘩啦”
是鎖鏈的聲音。
等腳步聲走遠,沉魚坐起來,暗罵一聲。
這些歹人已經熟練到狂妄了。
那人離開時,甚至打了個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