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元家老祖奉元可不是好人啊!”
老板卻皺了眉,呵斥道:
“小孩子懂什麼!”
沉舟梗著脖子,也大聲了起來。
“奉元才是勾結魔族的人,是她逼死了蘇爺爺,魔族,吸食了他的壽數。”
沉魚見他情緒激動,低聲道:
“輕聲,靜心。”
沉舟這才擦擦眼睛,沒讓眼淚流出來。
老板卻怒了,罵道:
“你膽敢詆毀元家老祖,是她庇護了這的人,而你卻說她勾結魔族!”
老板站起來,頗有要揍人的氣勢。
只見沉魚將銅板拍在桌上,“鐺”地一聲,音量不大,卻足以告誡那老板。
老板看著這個詭異的女人和她腰上的長劍,不敢再說什麼。
沉魚帶著沉舟離開,卻又聽到身后傳來老板諂媚的聲線。
“李老板,又來吃云吞面啊。”
沉魚腳下一頓,沒有回頭。
第90章 師父,不哭,我們去揍奉元
“師父,你還想聽奉元的故事嗎?”
沉舟在碎碎念的時候,沉魚正帶著他往風息河谷去。
“嗯,你講了許多遍了,她是個壞人。”
奉元勾結魔族這事,沉魚基本能確定了,就是不知她勾結的是哪個部族,怎麼說沉魚都做過一年的魔主寵妃,她閑不下來,算是將魔族內部情況摸了個七七八八。
吸人壽數,按著沉舟描述的來看,魔族有幾個部落就有此種能力。
可憐這里的凡人,還都以為是奉元給的庇護,不過是奉元壯大聲威的謊言罷了。那魔族在凡間不少都是肆意妄為,本該是深仇大恨,竟化作感恩。
沉舟見她似乎心不在焉,想引起沉魚的注意,努力思索著腦袋里的趣事。
“那師父想不想聽她跟自己師兄的愛情故事。
”
沉舟是有些不安的,自己的師父如此冷清,說好聽是冷清,難聽就是絕情。
浪跡江湖,師父一定是瀟灑的,不屑于情愛。
沒想到,沉魚陡然停住,沉舟腳下一個沒穩住,撞了上去。
“對不……”
“你說什麼?”
沉魚的聲音冷了三個度,聽上去令人毛骨悚然。轉過頭直勾勾盯著沉舟,眼睛里是無限的黑暗。
“師父不喜歡,徒兒不講了。”
沉舟帶上了哭腔,低下頭不敢看她,又想抱住她的腿,問問她怎麼了。
“講,把你知道的,不要漏掉一毫。”
沉魚蹲下,不再趕路,就等著他講。
“奉元的師兄也是乘風閣尊者,當年也是名噪一時,被人譽為修仙第一人。”
“傳聞說緲千的徒弟大逆不道,勾結魔族暗戀師尊,其實不然,蘇爺爺他不信沉魚是那樣的人。”
“緲千在那場乘風閣的劫難中救了蘇爺爺,可不知為何,緲千像變了一個人。”
“曾經溫和的他變了,甚至被奉元指控見死不救。”
“緲千和蘇爺爺一起時,常一言不發,到處尋一些禁忌秘術。”
“直到那次,緲千消失了許久,再見時,他已毀了靈根。”
“蘇爺爺說是他靈力消耗殆盡所致,無力回天。”
“可緲千卻很開心,又恢復了曾經溫和的模樣。”
“蘇爺爺本無力自保,緲千又自毀靈根,奉元卻尋上門來了。”
“蘇爺爺說奉元對緲千是一種很復雜的愛,恨他又戀他。”
“那時,奉元已經和魔族勾結,折磨著她的師兄。”
“蘇爺爺看不下去,幾次三番阻撓,卻被奉元指派魔族啃食了壽命,逃走后,遇到我,不久就去世了。”
沉魚只覺得心跳好快,快要窒息,原來她一直想知道的消息,在沉舟那里都能得到。
都怪自己不夠謹慎,從不多問,竟錯過了。
眩暈感讓沉魚晃了身形,被沉舟托住。
“師父你怎麼了,你別嚇我。”
沉舟哭了,很是無措。
沉魚雙眸猩紅,生硬地掰過沉舟的肩膀。
“你好好看看,我是誰。”
說罷,將面具扯下,扔在地上。
“我是沉魚。”
沉魚在他耳邊輕聲說,卻激起了沉舟一身的雞皮疙瘩。
怪不得師父給自己取名叫沉舟,怪不得師父整日戴著面具。
沉舟看著沉魚那張絕美的臉龐,和她額上那條如刀傷的朱砂色印記。
怔愣片刻后,張開小手臂,抱住了沉魚的肩膀。
他的頭歪倒在沉魚頸窩,手掌安撫一樣地輕輕拍著她的背。
“師父,不哭,我們去揍奉元。”
第91章 奉元召婿,再見緲千,沉魚失控
為時不晚,沉魚卻沒了同小徒弟共同走路的心情。
只見沉魚直接將小沉舟攔腰提起,左手掐訣,毫無保留地釋放靈氣,催動自己腰間的長劍。
長劍“嗖”地飛出,快到肉眼只能捕捉到殘影。
沉魚一躍而上,向著風息谷御劍而去。
“嗚嗚嗚師父……”
沉舟嚇壞了,哪見過這陣仗,像個考拉一樣手腳并用,死死抱住沉魚的手臂。
瞬息間,沉魚從上俯瞰,見一片繁華,商賈云集。
出劍,意味著沉魚也不想再隱藏實力,她的暴露會惹來禍端,禍兮福所倚,她希望能有收獲。
沉魚在最繁華的中心高調落地,隨即在眾目睽睽下入住了天字一號房。
沉舟昏昏沉沉的,眩暈感還未過去,癱倒在客棧床上。
沉魚卻根本坐不住。她早有準備,換上最不起眼的布衣,一頂帷帽將容顏遮住,跳窗而下,隱于草木,最終混入人群之中。
一邊,她是高調的鬼面修仙人,一邊,她是周游故地的旅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