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魚一字一句地,弱化她對發音的印象。
“陳余,很熟悉,好像讀到過一般。”
“我們真有緣!”
季蕪拉起沉魚的手,蹦蹦跳跳地和她進了屋,問這問那。
*
“不行,你開什麼玩笑!”
季家主母說話間沒了端莊模樣,操起手邊趁手的棍子。
“母親~”
季蕪撒嬌,小手合著,像在乞求。
“我和陳姐姐真的很合得來,她武功又好。況且,是我們把她帶來的,她無依無靠。”
“小蕪,我也覺得這事不妥。”
付硯池剛除了一個小妖回來,就聽到二人在吵嚷。
一打聽,直接站在了季蕪的對立面。
“還有幾個月我就及笄了,不能一直跟著師弟吧。”
季蕪嘟著嘴,不滿道。
付硯池一頓,低垂了頭,不再說話。
“不如……”
“就讓陳姐姐和我們一起捉一次妖試試,師弟來作證。”
季蕪古靈精怪地,一轉眼就想出了點子。
主母舉起棍子就要打,小姑娘圍著付硯池轉著躲。邊躲邊念念有詞,明顯很有理。
主母也累了,插著腰喘氣。
“師母,小蕪說得也有理。”
付硯池暗中護著她,好讓她躲過棍子。
季蕪說得沒錯,她要及笄了,再跟著自己會有風言風語。
“行,我不管了,從小就瘋!硯池,看好她。”
主母把棍子一扔,坐下喝口茶,“啪”的一聲把杯盞拍在桌子上。
“是。”
付硯池看季蕪從自己身后探出頭來,狡黠地看著他,眨眨眼仿佛在說謝謝。
他的臉色柔和放松了很多,煩惱好像都不見了,只想護著眼前的小女孩,就足夠了。
*
沉魚抱著劍站在季蕪身后,看小姑娘將屋子翻了個遍,找出許多符來。
劍是極普通的劍,讓她有些想念自己的柳葉劍,它應是隨著自己的軀體被黃土掩埋了吧。
“為何要拿這些。”
沉魚忍不住問,捉妖師不能調動靈力嗎,竟需要這些原始的手畫符咒。
“啊……必須拿這些,不然那妖的妖術,肉體凡胎擋不住。”
小姑娘模模糊糊地回答。
“那些修仙的呢,他們為什麼不去捉妖?”
季蕪這才抬起頭來,有些疑惑。
“修仙人幾十年前就已經銷聲匿跡了啊,多數被魔族人削了仙根,少數幾個大能也不知所蹤。”
說完,小姑娘有些難過了。
“那些魔族為了向我們索要真金白銀,這才有了人間依舊繁華的景象啊。”
“不過每次看到魔族抓人,我都能感覺到,那年的那場大戰,魔族贏了。”
“不過那些妖,就是狗仗人勢,呸!魔族吃肉他們也要跟著喝湯,休想!”
沉魚點點頭,不再問了,心中也莫名涌上傷懷之感。
滄海桑田,可她還是放不下,真是……
第85章 逗狐妖,狐妖愛上了張府妻
“張員外,狐妖又回來鬧了嗎?”
小姑娘皺著眉頭快步走上前去,那個中年男子臉上的焦急之色才有所緩解。
沉魚不疾不徐地跟上,卻把張員外嚇了一跳。
那張白慘慘的面具的確詭異。
“啊,這是我的……我的助手,她姓陳。”
季蕪也好面子,不說沉魚是來保護自己的。
“失禮了失禮了,陳小姐。”
張員外這才將三人請到府中。
只見張員外全副武裝,幾十個家丁作陪。再看他的臉上,幾道抓痕是新傷。
沉魚沒見過妖,卻能感知靈力波動,幾乎是一瞬間,她就感知到了狐妖的所在。
那妖隱匿了氣息,躲在一間偏僻柴房的梁上,并沒有攻擊性,更像是在守著什麼東西。
沉魚不動聲色,并不準備指引他們,她有興趣看看捉妖師的本事。
只見付硯池手里的羅盤正轉來轉去,隱隱指向了妖的所在。
可張員外見他們靠近柴房,卻欲言又止。
“說吧張員外,我們了解得多,捉妖也能順利一些。”
付硯池停下腳步,示意張員外。
“那狐妖是附身了我的妻子來鬧的,我把她關進了柴房。”
他似乎急于辯解,卻還是得到了季蕪一個白眼。
等付硯池漸漸靠近柴房,人們都集中注意力在捉妖上時,季蕪偷偷跑到沉魚身邊耳語。
“這個張員外對他的發妻很差勁,狐妖就是他尋花問柳惹到的。”
當柴房門打開,沉魚也見到了張員外妻子的模樣。
那女人蓬頭垢面,實在不像一個富甲一方的員外夫人。她身上的傷痕雖不明顯,沉魚卻還是察覺到,是人為而非妖傷。
張員外臉上浮現出一分難以察覺的尷尬。
“我不是妖,我沒有與妖勾結。”
女子抬起頭,水盈盈的眼里滿是委屈。
“張員外,你妻子現在好好的,快把她放出去吧。”
季蕪心疼地上前扶起她。張員外卻為了維持自己僅有的面子而冷哼一聲。
“那妖就是見了她才現出原形,又附身在她身上,朝我襲來,若不是早有防備,我就死定了。”
張員外明里暗里暗示女人勾結妖族。
“哦,早有防備。”
沉魚仿佛不經意地重復一聲。張員外臉都綠了。
沉魚感知到了梁上妖的躁動。
在狐妖跳下來的一瞬,將季蕪護在身后。
“你這狗男人,我要你的命!”
狐妖來勢洶洶,尖牙利嘴全都顯露無疑,直直越過四散奔逃的家丁,向張員外撲去。
付硯池見季蕪被沉魚保護得好好的,放心去了張員外身邊,堪堪救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