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魚不知道楚溪心中所想,只覺得手下的男人臉色幾次變化,又不安生了。
這楚溪還真是一心想把朝顏拉入深淵。
怎麼讓他說實話,用本來面目氣急敗壞呢?
正好,沉魚還不知道自己這個身軀能不能承擔上一世的修為。
她隨手捏了個訣,雖無仙力支撐,若打到肉體凡胎上,也不是尋常人能挨住的。
沉魚身手矯健,一掌直擊面門。
楚溪本以為她之前是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猛地要面對實打實的攻擊,他面色一凜。
衣袖翻飛,他露出了自己的實力。
臉上的紅暈褪去,滿眼冰冷地審視著出手的女人。
“你不是朝顏。”
沉魚贊許地看他一眼。
“你也不是楚溪啊。”
楚溪正細細感知著剛才沉魚那一掌。
里面沒有魔氣,倒有昔年乘風閣的氣勢,是修仙人的術法。
不過,她用了禁術,讓人看不透的禁術。
“給我松松筋骨。”
沉魚覺得更有趣了,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感受這具身體的容量。
不再多言,楚溪被迫接了一招又一招。
他真的看不透眼前這個女人,明明是朝顏的皮,卻跑到自己面前來自爆。
越打越猛,全是殺招。
她還在笑。
瘋女人。
眼見楚溪越打越虛脫,臉上的表情掛不住,有了氣急敗壞的意味。
他抓住逃跑的時機,哼一聲就不見了蹤跡。
留下沉魚興奮地笑著,為自己的發現開心笑著。
沒了金丹的桎梏,魔族的身軀與自己驚人的適配,禁術與仙法結合,威力無比。
一通發泄,沉魚神清氣爽,樂呵呵回了自己的小屋。
楚溪今日可有的受了,運動讓藥力擴散,要在冷水里泡上一夜才能解。
加上隱藏許久實力,猛地動手,翌日渾身酸痛免不了。
第70章 額間疤痕,再續前生
“怪事,明明用了最好的祛疤膏。”
族長來看望沉魚時,見到她額頭上的傷口愈合后卻增生了一層鮮紅的顏色,震怒。
醫師嚇得瑟瑟發抖,左瞧右瞧看不出個所以然。
紫兒也急了,明明每天都按點上藥,不敢不遵從醫囑啊。
只有沉魚用余光看到鏡子里的那張臉,熟悉感撲面而來。那疤痕的形狀和顏色都像極了當年被殷無妄種下的魔印。
難逃脫的宿命感包圍著她。
“再有半個月,圣女就要去面見魔主了。不中用的,我要把你們都剁了!”
紫兒都要嚇哭了,不由自主往沉魚身后躲。
氣氛正焦灼,卻被族長身邊的一個機靈的小仆從打破了。
“族長息怒,依奴看來,這疤痕生得妙極。”
他的聲音里含著驚艷和幾分真誠。
“圣女這疤痕正在眉心,又鮮艷光滑,倒是給圣女添了姿色和韻味啊。”
族長聽聞,掰過沉魚的肩膀,仔細審視著。
自己這女兒天生一副好皮囊,這眉心一點紅,的確更襯得她嬌媚可人。
族長滿意地點點頭。
“是了是了,這疤痕當真有幾分韻味。”
族長心上的石頭可算落地了。
近日,她正忙著為殷無妄的生辰準備禮品。按以往的慣例,圣女的陪嫁也一并備下了。
又過了幾日,該出發了。
族長送來一身格外艷麗的服飾,要求她盛裝出席。
正紅的顏色,以金絲穿繡其中,浮動著繁復的暗紋,看上去流光溢彩。
經常佩戴的銀鈴都換成了小巧精致的黃金鈴鐺,響聲不再清脆,反而透出沉穩。
布料也舍得用了,不再是直接露腰露大腿,而是巧用版型,腰線若隱若現。
頭紗輕巧,美人遮面,讓人想一探究竟。
她要爭的,是王后之位。
紫兒被狠狠驚艷到,張圓了嘴巴說不出話。
沉魚依舊一臉淡漠,她只想拿殷無妄作為跳板。
不知魔族是否吞并了乘風閣。
不知他如今是什麼光景。
沉魚睫毛顫了顫,不經意流露出心緒。她其實是有些害怕的,她怕物是人非,時移世易。
紫兒見她這個樣子,忽然心疼地說道:“圣女,你別難過,他一定會好起來的。”
沉魚倒疑惑了。
“誰?”
“楚溪公子啊,他生了場大病。”
說完,感覺自己說漏了嘴。暗搓搓觀察著沉魚的臉色。
沉魚卻轉了身,沒讓紫兒看到自己嘴角的冷嘲。
“生病了,下一步就是“楚溪公子”暴斃,而某人就能做自己了。”
“圣女,轎子到了。”
紫兒小心翼翼說道,將胳膊送到她手上,扶著沉魚出了房門。
好大的陣仗。
沉魚見著眼前綿延近十米的賀禮,不由得嘆一聲。
她的轎攆也華麗非常,鮫紗在陽光的照射下,似水波瑩瑩流動。
軟塌旁鋪滿了大片的曼珠沙華,昭示魅魔一族的氣質。
沉魚一襲紅衣,仿佛和這轎攆融為一體。美人面在鮫紗的浮動下若隱若現。
像是游街的花魁,迎著許多人贊嘆的目光,被抬進了歌舞升平的魔王大殿。
第71章 看不慣他們的嘴臉,舞一曲救下小奴隸
絲竹聲聲,舞女們曼妙的身子海蛇般扭動。
大殿正位,殷無妄懶洋洋地撐著頭倚在那鎏金蛟龍紋椅上,闔著眼睛。
華麗的轎攆停在大殿的正東門前,沉魚在侍女的攙扶下,盈盈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