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兒不知,只知道有一代圣女婚前破身,她……她……”
“說。”
紫兒一抖,只感覺眼前的圣女和以前不一樣了。
“魔主震怒,她被丟去了軍營……族長被……株連九族。”
紫兒說完,后背也驚出了一身冷汗。曾經朝顏無數次信誓旦旦對她承諾不會被發現,她竟真的沒再考慮過后果。
第68章 圣女是魔主的生辰禮
“母上。”
沉魚行禮,滴水不漏。
眼前的女人艷麗非常,已經有了老態的面皮掩蓋在濃重的妝面里。
猩紅的尖利指甲挑著她蜷曲濃密的秀發,藕臂懶懶搭在貴妃椅上。
“吾兒,什麼讓你回心轉意?”
她的嗓音上揚,明明只是淡淡的一撇,沉魚卻感到濃重的探究感。
朝顏反抗做魅魔一族的傀儡,其中緣由族長不是不知道,只為了顧全臉面,不去深究罷了。
而此時,沉魚站在朝顏的角度,她演出了一副被嬌慣的愚蠢來。
“母上~”
沉魚走上前去,伏在她的大腿上,輕輕揉捏著。
族長受用地瞇起眼睛,輕笑出聲。
“族中的鮫紗快用完了,你出嫁還要撥一批出去。”
看似隨口一說,沉魚卻領悟了。
“等我嫁過去得了魔主的寵愛,母上想要多少鮫紗都行。”
沉魚笑嘻嘻說著。族長聽完很是滿意。
“去吧,準備好你的東西,下月初九,魔主生辰,宜嫁娶。”
沉魚應一聲,垂著頭起身就要退下。
輕飄飄的一塊沾著血的絲綢,落在族長白嫩的大腿上。
沉魚嘆一口氣,迎上族長質問的目光。
她抬手把額飾揭開,露出額心那塊傷口。
“母上,今日頭昏目眩,竟磕在了桌角上。”
族長定睛一看,急忙起身。
“來人吶!”
“醫師,快來看看圣女的傷,絕對不可以留疤!”
沉魚站在一旁,看著這個一身艷紅的女子四處踱步,像團火焰一樣。
不一會,醫師被人催促著趕來,一頭汗水,步履匆匆。
“圣女這是皮外傷,用上我們部落極佳的祛疤藥,不日就能痊愈。”
醫師仔仔細細看了多時,拿出瓶瓶罐罐交給紫兒,嘟嘟囔囔著注意事項。
這才定了族長的心。
她撫著胸口舒了一口氣,隨即有些責備地盯著沉魚。
“你注意著些。”
“是。”
沉魚應一聲。
回到自己的庭院,她乖乖坐在榻上,任紫兒小心翼翼地抹藥。
上好藥,沉魚支開紫兒,在袖中摸出了那張字條。
墨水已經干涸,筆力遒勁。
“人約黃昏后”
沉魚嗤笑一聲,這筆跡跟那個人真是完全不搭邊。
楚溪可不像善茬。
從紫兒嘴中,沉魚得知這楚溪的身份是她姑姑的養子,雖為長子,自從二公子出生,他就被棄之如履。
楚溪被送去荒蠻之地養了許多年,近年才被接回來。
這人涂脂抹粉,假惺惺的樣子與許多人交惡,卻哄了朝顏和紫兒。
圖謀不軌。
沉魚腦海里只有這四個字。
這個楚溪是不是真正的楚溪都要另說。
不過,
有趣。
沉魚的嘴角挑起一抹笑意。
新的身體,不知功力幾何。魔修無需內丹,實在妙極。
窗外蟬鳴,月色滿窗,沉魚行走在暗夜里,更像個孤單的靈魂。
身邊沒了緲千在,她的行事愈發隨心而動。
師父,翻遍九州,我一定會尋到你。
沉魚的腦海里又浮現出那個身影,和天上的月光一樣皎白。
她卸掉了身上叮叮當當的銀質鈴鐺,隱匿在黑暗中,等待獵物的到來。
第69章 魔修無需內丹,新軀體與沉魚格外適配
一股異香,沉魚之前并沒有在楚溪身上聞到。
楚溪悄聲走到一棵樹下,懶散地靠著,微微仰著頭,仿佛沐浴月光。
夜晚可以磨去很多不必要的東西,沉魚看不真切。
楚溪臉上沒了脂粉氣,在月光下像瑩潤的白玉。他不再假惺惺演繹愛情,面帶疏離。一襲白紗衣被夜風吹拂著,輕盈到隨時可以羽化飛走。
沉魚在煙花之地摸爬滾打過,自然明白那異香是什麼。
她起了戲弄的心思。
楚溪低頭時猛地看到了眼前的女人,一激靈。
沉魚嘴上含笑,饒有興味地看著他的臉上逐漸浮出虛假的面具。
“朝顏。”
他眼神有些局促,張開雙臂懷抱沉魚,趁機調整自己的臉色。
在他湊近的一瞬,濃烈的異香包圍著沉魚,好在她早有準備,只是微笑,無聲息地閉氣,不說一句話。
楚溪看著眼前女人紅潤的唇,眼睛里浮起霧氣。沉魚卻敏銳地察覺到那眼底含的抵觸和惡心。
沉魚一把捏住他的脖頸,旋身把他抵在粗糙的樹上。
“咚”一聲,楚溪后背火辣辣的疼。
沉魚就那麼直勾勾盯著他,他沒來由地有些害怕。
沉魚正在腹誹,她覺得有些憤怒,又奇怪自己能與朝顏共情。
這狗男人就是想毀了朝顏,借此毀了魅魔一族。
可憐朝顏,就是個棋子,隨時被人拋棄。
被人拋棄。
煩,師父才沒有不要我。
沉魚眉頭一皺,手下力道驟增。
楚溪痛呼,嗓音低沉。
藥的作用下,這痛楚化成針尖一般,讓他渾身酥麻,癢癢的。
看著眼前冰冷的女人,他硬生生用理智拉回自己的心緒。
她可是魅魔一族的圣女,最擅長蠱惑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