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長老答應得很利索,并承諾以后沉魚隨時都可以來鑄器閣轉轉。
沉魚不善言辭,但是個很好的傾聽者,她一邊捧著那些蘇老珍藏的鑄器典籍,一邊聽著他一生的故事,歲月漫長,倒也自在。
原來,蘇老曾是家族最被看重的晚輩,卻因為是五靈根而自暴自棄,自斷靈根另尋出路,這才走上了鑄器的道路。
所以怎麼能叫擁有五靈根的人是廢材呢,最多只能說是修煉廢材。
沉魚忽然想起,那玄鐵雖帶有五色靈力,卻遠沒有在靈窟時那般濃郁,但五色靈力之均衡,是所有材料比不上的,現在只待匕首做完,好好發掘一下這寶物的其他特別之處了。
沉魚還想到了魁九,不知道那個靈窟小團寵怎麼樣了,如果能當寵物一樣飼養,沉魚還是很樂意的。既然魁九的夢魘能力是天賜,那他會是什麼身份呢?
天色漸晚,辭別了蘇老,月光灑在她素白的衣衫上,如同月華神女降臨凡間。
走到自己院落門前,竟看到個小廝打扮模樣的人站在那里,手上拿著一紙書信,顯然已經等候多時。
第27章 李子若大婚送請帖
沉魚接過信,看到落款是李子若,這才恍然李子若已經不在乘風閣了。
“哦,還有這個,我家公子要奴轉交給你。”
大紅燙金的喜帖從小廝袖口中被取出,恭恭敬敬遞到沉魚手上。
喜帖上印著大大的喜字,落款是李子若親筆題寫的名字:沉魚。
打開喜帖,知道了原來他要娶的是一個姓楊的小姐,婚禮定在明日午時。
這喜帖發得匆忙,顯然是加急送來的。
楊家也是一個大姓家族呢。
沉魚自嘲地笑了笑,這情景自己曾經見過千百遍。出身卑微的女子怎麼能同大家閨秀相比呢?玩夠了,就丟掉了。許多癡情的傻女人哭天喊地,甚至去大鬧一番,沒一個有好下場。
可沉魚心中沒什麼情愛,并猛然起了再去看一場戲的沖動。
沉魚甚至懶得打開那信封,那封信里一定訴說著不已,并表示自己依舊被他深愛著。
現下,如果準備去參加人家的婚禮,第一件事應該是……
向師父告假。
沉魚想著,把信封拍在庭院的木桌上,拿著請帖向容云居走去。
“師父,李子若發了婚貼給我,明日我想出去一趟。”
難得,緲千今日在品茶,站在山巔看鳳鳴閣云霧的萬千變化。
“無妨,你的修為已到筑基后期,尋常人奈何不了你。”
緲千先是擔心徒兒的安危,隨后沉思片刻,這才想到李子若就是那個與沉魚一同下山玩的那位。沉魚的性子,怎麼會穿著鮮亮,與人約會呢?
緲千好像想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手里的茶都喝不下去了,隨手放在一旁。轉過身來,面帶遲疑,端詳著沉魚的表情,想從中捕捉到她的情緒。
傷心、失望、要去搶婚?
但凡沉魚要露出一絲異樣的表情,她今明兩日就要被緲千好好關懷一番了。
可緲千在她臉上看不出情緒波動,一切正常。
緲千不自覺地,一點點逼近沉魚的臉頰,甚至微微俯下了身子。
沉魚看著面前放大的臉,自己甚至能看到他濃密下垂的睫毛,和晚上落霜粘在他發絲上的雨霧。
一時無措,咳了一聲。
沉魚不知道這種異樣的感覺從哪里來,太過違和,好像不屬于自己一樣。
“師父何故如此看我?”
沉魚忍不住發問,她不太懂,自己只是去觀摩一下婚禮,畢竟從前只能欣賞被拋棄之人的生活。
“你也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愛慕一個人很正常。”
緲千正色道。如果有必要,給徒兒安排個道侶也不錯,雙修對修煉也有裨益。
沉魚不自覺皺了皺眉,在沉魚心里,愛慕依舊與那些不忠的、耽于美色的人掛鉤,他們朝秦暮楚,可以愛上所有人,并在床上進行某些令人作嘔的事。
她不知道這是一種畸形的心理,沉魚不說,也沒人能知道。
沉魚沒有接緲千的話,無聲地行禮,得到緲千默認后出了容云居。
翌日,沉魚興奮極了,好戲,將由自己推動。
朝三暮四的男人,都身敗名裂吧。
第28章 一場好戲需要什麼
一場好戲需要什麼?
除了尖銳的矛盾、哄鬧的看客、盛大的典禮,還需要,一把火。
沉魚換上了李子若給的衣服首飾。不是紅色,不落人把柄,單憑一張風華絕代的臉,同樣奪目。
沉魚拜托蘇老把金銀首飾切成碎金碎銀,卻獨獨保留了李家鋪子的印記。
原封不動地放在木匣子里,這就是給他的隨禮了。
看著眼前大氣十足的府邸,炙熱的正紅色拉滿了房梁,賓客一堂,鑼鼓喧天。
踩著點進來的時候,迎賓的大堂里寂靜了一瞬。
因為眼前的女子實在讓人無法忽略,不光是那絕色,還有一人獨行的清冷氣度,腰間一把細劍,她的身份昭然若揭。
更有眼尖者,看出那鵝黃色的衣裙正是李家鋪子最時興的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