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時,李子若送來的鮮艷衣裳和首飾闖入眼簾,沉魚一下子感覺恍若隔世。不知道李子若怎麼樣了,近日都沒見到他。
頓了片刻,沉魚穿起了自己素凈干練的白衣。
之前是自己耍小性子,如今她明白了,專注于修煉才是師父留她的理由。
沒想到閣內熱鬧非常,尤其是比武中心,人來人往,看客諸多。
“切,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乘風閣新進弟子也不過如此。”
沉魚挑挑眉,并不理會那些言論,估計是其他修仙門派的小弟子來打擂了,面對這些勝敗輸贏,是新弟子們的必修課。
“你!我沒見過你,過來跟小爺一較高下。”
可能是沉魚一人踽踽獨行太過顯眼,那比武臺上的玄衣小公子抬手就指過來。
“大哥,那就是個五靈根廢物。”
原來沉魚的名聲傳得很遠,連玄天宗的人都有所耳聞。
“哦,她就是那個沉魚,那就算了。”
帶著輕蔑,玄衣小公子把劍一收,昂首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誰說沉魚是廢物了!她的五靈根融成了白色,試問誰見過測靈石出此異相。”
一個艷紅色身影跳出來,跋扈的聲音聽起來很耳熟。
“切,有本事把她叫過來,跟小爺打一場。”
東方彥抱臂而立,身旁的小弟們捧場哈哈笑著。
沉魚看到那個艷麗的身影氣得跺跺腳,一溜煙就向自己身邊跑來。
“好沉魚,之前是我做的不對,我說你的壞話,我是個討厭鬼。”
“你也看到了,他就這麼挑釁我們乘風閣。你在緲千尊者那里一定學了很多,求你了,跟他打一場。”
元繡說話跟連珠炮一樣,小臉皺巴巴,手抓著沉魚不放,哪像元家的大小姐。
元繡跋扈慣了,可在涉及集體榮譽這一塊,展現出令人驚訝的堅決,這可能跟她從小就在家族里長大,以家族利益為重有很大的干系。
“緲千尊者的徒弟又怎樣,廢物就是廢物,緲千尊者也救不了。”
本想拒絕的沉魚聽到那邊越來越過分的起哄聲,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卻沒有注意到,一提起緲千,自己的心態就很容易發生變化。
一道寒芒閃過,柳葉劍出鞘,發出一聲近乎興奮的劍嘯。
行啊,那就試試實戰吧。
沉魚輕功極好,人們只看到一抹霜色的殘影劃過,沉魚就穩穩站在了比試臺上。
劍上的寒芒帶起一股壓迫感,場上一時寂靜無聲。東方彥也斂了笑容,他不傻,眼前這個清清冷冷,執劍而立的絕色美女,絕對不是花瓶。
“東方彥。”
他作揖,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來。但他的招式,在沉魚眼里漏洞百出,像慢動作。
“承讓。”
隨著一聲沉悶的響聲,東方彥的鐵劍砸在了地上。東方彥一臉不可置信,在場上的人也瞪大了眼睛。
要知道,東方彥是數一數二的天賦型弟子,修煉幾個月就已經筑基,這個成績史上都沒有幾人,玄天宗把他當寶貝一樣養著。
沉魚平淡的聲線傳入耳朵,東方彥無地自容。但也更清楚的認識到,沉魚的實力絕對在筑基之上。
一招致勝,沉魚不喜歡貓鼠游戲,她像自己的師父一樣,喜歡絕對性實力的碾壓。
第26章 做成匕首保留棱角
場下沸騰,沉魚卻無意久留,徑直向著鑄器閣而去。
沉魚不知道,她這一出手,把自己的名氣又提升了好幾個檔次,從最開始的“花瓶”成了如今的“美強慘”。
無論怎樣,自己的身世總是被拿來傳,越傳越離譜,這讓沉魚很是煩躁。
他們倒替自己放不下了。
鑄器閣內,一位佝僂著的老翁正在看顧爐火。這老翁周身竟無一絲靈力,他只是一介凡人。
“弟子沉魚,前來拜見。”
沉魚還是恭恭敬敬行了禮,能在乘風閣做一位鑄造仙器的匠人,他身上定是有不凡的故事。
“是沉魚吧。”他顫巍巍地坐到爐子邊上,臉上竟泛起了回憶之色。
“如果當年,老朽也如你這般有毅力就好了。”
“蘇長老過謙,若你沒有毅力,哪來這乘風閣第一鑄器師之名。”
沉魚低垂著頭,身姿卻挺拔,顯得格外謙卑。
他搖著頭,哈哈笑著,佝僂著身子引沉魚來到自己的工作臺。
拿起那塊玄鐵,交到沉魚手里。
“小丫頭,你想把它鑄造成什麼東西?”
沉魚看著手心那團在光芒折射下顯得五彩斑斕的黑色玄鐵,摸著它尖利的棱角,忽然靈光一現。
“把它做成一把匕首可好,保留它的棱角。”
“好啊好啊,老朽也不想把它磨成圓潤的珠子。”
蘇老把沉魚遞回來的玄鐵接過,安穩放在了自己的臺子上。
“這玄鐵堅硬非常,需要一些時日了,你可有什麼旁的要求?”
“沒有,弟子相信你。”
沉魚這番話就是要全權交給蘇長老鑄造了。
老翁樂得合不攏嘴,以往求他鑄器的小娃娃們都要這要那,這沉魚倒是安穩。
沉魚看著木架上密密麻麻的書籍,覺得倒是新奇。
“蘇長老,我能在你這兒看會書嗎?”
“自然可以,我身邊也沒個人陪我說說話,你在這我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