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奇領命離開。
城南一處民宅,樂斐將喬裝打扮后打聽出來的消息一一說給姜袖珠。
姜袖珠一聽,就知道韓載是懷疑她了,他故意收押那些女尼,想吊她出去。
可她偏不。
抓那些女尼,遷怒那些女尼的人是韓載,與她何干,她根本無需愧疚!
樂斐因著女兒的死,倒是對那些女尼充滿了同情,可她承了姜袖珠的恩,到底不好說什麼。
又過了幾日,韓載見還沒動靜,干脆讓李奇放出了第二波消息,三日后當街處斬十八個女尼。
樂斐聽到消息后,再也坐不住,她一回民宅,就噗通一聲跪在姜袖珠的面前,眼眶猩紅一片,哽咽道,“杳杳,當我求你,你救救師太她們……她們都是好人,并沒有做錯什麼。”
姜袖珠平靜的看著樂斐,她很想問她,難道她就做錯什麼了嗎?
087 為什麼非要娶我
樂斐何嘗不知姜袖珠也沒有做錯什麼,可一個人的性命和十八個人的性命怎麼能相提并論。
姜袖珠靜靜看了樂斐許久,什麼都沒有說,轉身進了房間。
次日早上,樂斐給姜袖珠送飯時,低聲提醒道,“三日后,菜市口,念慈庵的師父們會被當眾處斬。”
姜袖珠輕磕了下眼皮,“我知道了。”
轉眼間,時間到了第三日。
巳時,姜袖珠聽到隔壁傳來開門聲,接著一道身影出現在她房門前,是樂斐,她沒有敲門,只是在門口躊躇著。
姜袖珠眼神復雜的看著門口,她終究還是沒有敲門,站了一會兒就轉身離開。
姜袖珠低下頭嘆了口氣,起身朝外走去。
等她趕到菜市口的時候,只差一刻就要午時。
高臺上,十八個女尼跪在地上,在她們身邊各站在一個劊子手,手中的大刀寒光凜凜。
監斬臺上,韓載沉著臉,目光逡巡著臺下。
忽然,像是受到什麼指引一般,他看向姜袖珠的方向,兩人四目相對,他立刻沖秦赭吩咐了一句什麼,隨后吩咐興平縣令,“今日先不行刑,改日再議。”
古縣令眉峰一皺,不明白韓載這是什麼意思,但目光觸及刑臺上那十八個女尼,立刻答應下來。
人群中,秦赭走到姜袖珠的身邊低聲道,“請您跟我走一趟。”
姜袖珠從前排的樂斐身上收回目光,點了點頭,隨秦赭一起離開。
秦赭直接將她帶去一座優雅別致的宅院。
姜袖珠等了許久,韓載才出現。
兩人四目相對,姜袖珠垂下眼簾,輕聲問道,“裝糊涂不好嗎?”
韓載用力的抿住唇朝她走去,在她面前停下后,沒有任何預兆,托著她的后腦勺用力印上她的唇。
姜袖珠只覺得唇上一痛,下一刻,韓載離開她的唇,看著她的眼睛道,“半年前,我說過要娶你,如今依然作數。”
“可我們的身份……”
韓載微微一笑,“只要你愿意,其他的我來解決。”
面對韓載突如其來的表白,姜袖珠只有驚,沒有喜,她盯著他看了許久,心里充滿抗拒,但嘴上卻說不出來。
“不說話,本王就當你同意了。”韓載說罷,再次低頭吻住她。
只有這樣,他才能感覺到她是真實存在的,而不是已經在烈火中化成灰,魂歸天地。
姜袖珠回到韓載身邊的第二天,他就讓人放了念慈庵的女尼。
離開興平時,姜袖珠撩起簾子,看到隱匿在人群中的樂斐,兩人目光相觸,樂斐眼中蓄滿了抱歉。
姜袖珠收回目光,放下簾子。
韓載見姜袖珠面露不悅,伸手將她攬進懷中,低頭問道,“不高興?”
姜袖珠搖了搖頭,有些倦怠的閉上眼睛。
韓載沒再多言,只是將她擁得更緊一些。
回京后,韓載將姜袖珠安排進攝政王府,隨后便進宮去了。
等姜袖珠再見到他,已經是三日后。
韓載制止了意欲起身的姜袖珠,在她身邊躺下,抱著她道,“大慶的皇后已經死于念慈庵的那場發火,以后你就是興平虞家的小女兒,虞杳。一年后,國喪過了,本王便正式娶了你。”
姜袖珠眼皮輕顫,這幾日她想了很多,也許跟了韓載,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這般想著,她輕輕“嗯”了一聲,頓了頓又問,“我的棺槨是要葬入東陵嗎?”
“這倒不必,本王讓江淮尋了個借口,先在寶華殿停靈三年,再擇日下葬。”
次日一早,韓載起身后又要進宮。
姜袖珠扯住他寢衣的袖子,看著他道,“我能去你書房找些書看嗎?整日待在房里悶得很。”
韓載“嗯”了一聲,“本王會交代下去。”
“多謝。”
韓載在床邊坐下,平視著姜袖珠,“你已經是本王的未婚妻,此等小事,不必道謝。”
姜袖珠抿了抿唇,垂眸道,“我知道了。”
之后幾日,姜袖珠得空就會去韓載書房找些書看。
這天,她瞧見一本《花事記》的書,伸手想拿下來,卻怎麼也抽不動。
難道這書有什麼古怪?這般想著,她用力往后一推,下一刻,只聽一陣極輕的聲音響起。
姜袖珠循聲朝后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半尺見方的暗格,里面放著一只匣子。
好奇心促使她一步一步的上前,將盒子打了開來,里面裝的是一些文書,還有一株干枯的虞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