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爺?”江淮看著韓載,詫異的叫了一聲。
韓載并未理會江淮,他徑直看向姜袖珠,“你在這里做什麼?”
姜袖珠朝江淮遞了個眼色,江淮立刻低下頭朝外退去。
衙署的門重新關上,姜袖珠這才道,“我想王爺比我更清楚,我在這里做什麼。”
韓載看向她的目光極為復雜,抿了抿唇,說道,“這件事本王也是剛知道,不告訴你是怕你像現在這樣,沖動之下做出一些錯誤的事。”
原來在他眼里她現在只是在做一件錯誤的事?姜袖珠壓抑著心中的憤懣,嘲諷一笑,“那王爺覺得我該怎麼做呢?”
“你想要出氣,本王可以幫你,你不該不顧自己的身份,橫沖直撞的跑來欽天監衙署!”
姜袖珠聽韓載這麼說,心思活絡起來,蹙眉的看著道,“你真的肯幫我?”
姜袖珠的語氣里帶著懷疑,韓載微微低下頭,看著她的眼睛,“就當是本王欠你的。”
聽到韓載肯定的答復,姜袖珠松了口氣,她將目光投向一邊,不去看韓載,“江淮身份低微,我要對付他有的是辦法,你若是真覺得虧欠于我,不如幫我扳倒陸國公。”
陸行功的死跟她有些關系,不解決了陸國公,留著遲早是個禍害。
韓載倒是沒想到姜袖珠會提出這麼個要求,停頓片刻,輕輕點了點頭,“這件事本王可以答應你,只是陸氏盤根錯節,根基頗深,本王恐怕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徹底扳倒陸國公。”
“需要多久?”姜袖珠的目光移回到韓載臉上。
“三個月。”韓載斟酌著給出一個期限。
姜袖珠“嗯”了一聲,“那我就等你三個月,希望這次,你別讓我失望。
”說完,她越過他朝外走去。
韓載立在原地,聽著衙署的門被打開,接著有腳步聲傳來,一道微弱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王爺,那個批命,袁幕僚道是您的吩咐……”
韓載側眸,冷冷的乜了他一眼。
他的威勢太盛,江淮嚇的腿肚子直打顫。
“好好當值!”韓載撇下一句話,轉身出了衙署。
江淮看著韓載離開,頹然的朝公案走去,跌坐在官帽椅上。
姜袖珠出了欽天監衙署,就看到荔若和杏君,杏君的頭低著,躲避著她的視線。
姜袖珠看她這副模樣,心中微冷,但面上卻是如沐春風,輕輕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怕我沖動之下做錯事。”
杏君抬起頭,“娘娘真的不怪奴婢向攝政王通風報信?”
“自然不會。”
韓載出來的時候,姜袖珠已經離開了,他徑直往長階宮的方向走去。
回到長階宮,他一進書房就看向秦赭問道,“之前駐扎東陵的那支禁軍查的如何了?”
“回王爺的話,您讓屬下留意的那個人,身份的確有些古怪,據宮中記載,此人名為何山,是在家道中落后,走了前未婚妻的關系才做了禁軍,平日里最是沉默寡言、消沉陰郁,可在東陵時,他眉眼之間盡是傲氣,不過我們的人到底還是晚了一步,還未找到關鍵線索,人便換了回去。”
韓載冷冷一笑,“人過留名,雁過留聲,既然他曾用過何山的身份,那就從何山開始查,不管你用什麼手段,三日內,本王要知道那個人的身份。”
“是!”秦赭頷首,旋即又低低的問了一句,“王爺怎麼突然關心起這個人?”
“本王懷疑陸行功根本沒有死。”
至此,秦赭終于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怕是因著皇后,想對陸國公下手了。
秋信宮。
荔若服侍姜袖珠換過衣裳,重新梳了發髻。
姜袖珠抬眸掃了她一眼,“你們兩個出去吧。”
荔若和杏君對視一眼,默默退了出去。
姜袖珠走向床榻,抱著迎枕靠在床柱上,慢慢的閉上眼睛。
在欽天監衙署時,一開始她是想殺了江淮的。
但準備動手時,腦中卻有一個聲音攔住了她,只為了出一口氣,惹上一身惡名實在不值。
倒不如將他為自己所用,想辦法逃出皇宮,從此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而韓載的出現可以說是解決了她最后一層顧慮,陸國公一倒,這世上便再也沒有人能威脅到她的性命。
084 耍著韓載玩兒
在韓載的強勢之下,秦赭使出百般手段,兩日后就查出了那個禁軍的身份。
韓載看著面前的口供,也沒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
默然良久,他抬起頭看了秦赭一眼,“請陸國公進宮。”
“是,王爺!”
一個時辰后,陸國公從外入內,因著陸貴人貶謫北宮,他的神情有些陰郁,“不知王爺喚下官進宮所為何事?”
韓載沒有理會陸國公,直接將手中的口供砸向他的臉。
陸國公下意識的伸手去擋,將幾張紙抓在手中,怒瞪向韓載道,“攝政王,縱然你有輔政監國之權,也沒道理這樣折辱人!老夫再怎麼樣,也是正一品國公!”
韓載冷笑,“陸國公,不如你先看看你手中的口供?”
陸國公下意識的低頭,只看到第一張,就變了臉色,他飛快的翻開第二張、第三張,越看臉色越難看。
“如今陸家在城外的別莊已經被王府暗衛控制,你陸家舊仆、禁軍統領一行人也都在押,鐵證如山,你還有什麼話說!”韓載先發制人,每個字都帶著如山一般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