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啊!”姜袖珠不給她回避的機會。
浮云雙眸慢慢聚焦,直視向姜袖珠,唇瓣抖了一下,道,“奴婢從來沒有對王爺生出過妄想。”
“我還以為韓載的魅力有多大呢!”姜袖珠地嘆了一句,她收回浮云下巴上的食指,淡淡道,“起來吧。”
之后兩日,姜袖珠都在思量,韓載到底中意什麼樣的女子。
這天夜里,她對著菱花鏡突發奇想,他莫不是喜歡她這樣的?
很快,她又自嘲一笑,將這個念頭趕出腦海,他見過她最狼狽、最狠毒、最屈辱的模樣,除非了瞎了,否則怎麼會對她動心。
如今對她的那一點在意不過是看在她皇后的身份上,以及兩人即合拍的魚水之歡上。
“在想什麼?”身后突然傳來一把不怒自威的嗓音。
姜袖珠渾身一顫,手中的玉簪脫手往地上甩去,發出一聲脆響。
她彎腰去撿玉簪,順便將方才的想法拋到腦后。
仔仔細細的將玉簪放回妝奩,她抬眸看了眼鏡中長身玉立的韓載,莞爾一笑,“王爺回來了。”
韓載往前走了兩步,抬手在她微微泛著光澤的發絲上撫了撫,“嗯,回來了。”
姜袖珠回過頭,仰面望著他,“地下河的事情都解決了?”
韓載居高臨下,墨黑的眸子凝視了她許久,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突然彎腰,打橫抱起她往床榻走去。
姜袖珠驚嚇過后,熟絡的環住他的脖頸,面泛起一抹霞色。
韓載對寢房的路熟悉的很,半點不曾分神給腳下,目光灼灼的看著姜袖珠的眉眼。
他將她安放在床榻之上,抬起她的下巴正要吻上去,這時姜袖珠突然摸到他袖子上的晨露,挑眉道,“王爺連夜趕回來的?還未更衣洗漱?”
韓載臉色一沉,厲眸攫住她的眼睛,“嫌本王臟?”
“不是!”姜袖珠湊上前,在他唇上親了一下,“我只是想讓王爺舒服一些!”說著,她湊近他的耳孔,低低的提議了一句。
韓載諱莫如深的眼神落在她臉上,姜袖珠掀唇一笑,攥著他的手帶著他往凈房走去。
很快,凈房中之中傳來水聲和女子的驚呼聲。
一個時辰后,直到池子里的水涼了,韓載才抱著姜袖珠出來。
姜袖珠柔軟的雙臂無力的環著他的脖頸,眼皮耷拉著,明顯是累極了。
韓載將人放在榻上,又返身將房中的燭火吹熄,然后重新上榻躺下,將身邊柔軟馨香的身體撈入懷中。
姜袖珠伏在韓載的胸口,閉著眼睛,喃喃問道,“這麼多年,王爺是不是只有我一個女人?”
韓載沒想到姜袖珠會問起這個問題,渾身僵了一下,輕嗤道,“自然不是。”
“可我問我浮云,你在公主府和攝政王府都不曾收過婢女入房。”
韓載沉吟良久,“本王在南疆時,曾有個紅顏知己。”
69 不伺候了
姜袖珠停了一瞬,有些懷疑的反問道,“是嗎?”
黑暗中,韓載瞇了瞇眼睛,“她叫慕予,是南疆一個城主的女兒。本王有次受了重傷,被幕城主所救,朝夕相處之下,便和慕予有了白首之約。只是后來,她生了重病,紅顏早夭。”
韓載說的煞有介事,語氣之間甚至有幾分悲傷,一時間,姜袖珠竟然有些辨不清他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紅顏早逝,那還真是可惜!”良久后,她低低的嘆了一句,語氣之中充滿惋惜。
韓載聽她這般說著,眼神有些復雜,哼了一聲,“曾經滄海難為水,若非慕予早逝,便是十個你捆在一起,本王也瞧不上。
”
這話說得有些難聽,姜袖珠猛地坐起身來,皺眉怒道,“王爺愛懷念自己的紅顏知己就懷念好了,何必踩低我!”頓了頓,又道,“我這張臉,不管是在揚州,還是在上京,應該都稱得上一句絕色罷!”
韓載見姜袖珠發火,原本微堵的心口卻松快了幾分,淡淡道,“本王只不過說句實話罷了!”
姜袖珠瞪著他磨牙。
韓載將她臉上的怒氣看的分明,唇角微微勾起。
很久后,姜袖珠才重新躺下,背對著韓載。
兩人中間隔著一人的距離,韓載想到前兩日在東陵行宮時的孤枕難眠,已經覺得滿足。
姜袖珠體力到底差,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韓載聽到她平穩的呼吸聲,長臂一伸,將她撈進懷中。
睡夢中,姜袖珠皺了皺如凝新荔的鼻頭,習慣性的將頭埋在他的胸口。
姜袖珠撫摸著她烏黑柔滑的發絲,安心的閉上眼睛。
次日,姜袖珠醒來時,一睜眼就看到韓載冷峻的面容,他生了一雙鋒利的劍眉,眼睫很長,鼻若懸膽,唇色淡且薄。
以前在春風樓時,她聽花魁說過,這樣唇形的男人大多薄情,玩玩也就罷了,若是從良,萬萬不能跟這種人。
再想到韓載昨夜提到的紅顏知己,姜袖珠目光微冷,這人的確薄情。
韓載睜開眼睛時正看到姜袖珠嫌棄的表情,他挑了挑劍眉,眼眸微冷,“在想什麼?”
姜袖珠忙撇開眼底的異色,抿著唇朝他嬌俏的笑了笑,“王爺生的俊朗,杳杳怎麼看都看不夠。”
“口甜舌滑、滿嘴謊言。”韓載捏住姜袖珠的下巴,“你這樣的人若是在軍中,只怕日日都得挨上三十軍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