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府,姜袖珠還沒想好用什麼借口找上袁薇止,她倒先一步登門了。
姜袖珠瞥了浮云一眼“袁姑娘既然是王爺的座上賓,我豈有不見之理,讓她進來。”
浮云雙手交疊在小腹,垂首退下,很快將袁薇止領了進來。
袁薇止今日穿了件鵝黃色的裙子,嫩的如同東陵官道上的連翹,姜袖珠在心里嘖了一聲,倒是一點都看不出生了副蛇蝎心腸。
“皇后娘娘,別來無恙,”袁薇止上前后,隱忍的道了一句。
姜袖珠端起手邊的茶盞,撥開浮沫,飲了一口,放下后淡淡的問,“袁姑娘無事不登三寶殿,不知今日找我,所為何事?”
袁薇止輕輕的咬唇,目光游移,良久后,才像下定決心一般,看著姜袖珠道,“我今日來,是想向娘娘毛遂自薦!”
“你想自薦什麼?”姜袖珠看著她皺起眉。
袁薇止目光皺深,“我知道娘娘之所以冒天下之大不韙與王爺暗通款曲,并非對王爺有意,而是想要一個孩子保住你的性命!我已問過黃老大夫,眼下你想靠自己生一個孩子似乎十分渺茫,既如此,何不找一個人替你生呢?”
姜袖珠怎麼也沒想到,袁薇止口中的毛遂自薦,竟然是替她生孩子。
她面上的驚愕和厭惡之色還未褪去,袁薇止又道,“我們雖然有些舊怨,但此事我是認真的,我可以發誓,孩子落地后,絕不會與你爭奪,若是你仍有顧忌,待孩子出世后,你去母留子我也認了。”
說著,她眼眸一眨,落下一滴淚來,哽咽著道,“我只是愛慕王爺,想為他誕育一個子嗣,哪怕為此付出我的性命,我也心甘情愿,求娘娘成全!”
姜袖珠目露審視的看著袁薇止梨花帶雨的模樣,她這是吃錯藥了嗎?不然怎麼連這種話都說得出!
但她也沒有直接拒絕她,而是道,“這件事,我一個人恐怕做不了主,你若真有這份誠心,不如去跟王爺說說,興許看在你們多年情分的份上,他一時心軟,就允了你。”
袁薇止臉上浮起一抹失落,“王爺只是將我當做妹妹,他不會答應的,如今我能求的,只有皇后娘娘你。”
姜袖珠推得干干凈凈,“我不過是擔了一個皇后的虛名,可做不了堂堂攝政王的主,你求我只怕是求錯了人!”
“這麼說,皇后娘娘是不肯允我了?”袁薇止身子一顫,難過的似乎要暈厥過去。
姜袖珠:“你這麼說,我也沒辦法。”
袁薇止幽怨的看了她一眼,“今日是我叨擾了,”說罷,轉身欲走。
“且慢!”姜袖珠看著她的背影,突然道了一句。
袁薇止停下腳步,回過頭,眼睫輕顫著,眼中帶著幾分渴盼。
姜袖珠起身走向她,握住她的手,上下打量著她,壓低聲音道,“實則是,妹妹方才說的那樁事,我也十分意動,只要妹妹能說服王爺,我這邊絕無二話。”
袁薇止抿緊了唇,沉吟良久后,輕聲道,“我會盡力而為!”說罷,松開姜袖珠的手轉身離開。
062 她中毒,他急了
姜袖珠看著袁薇止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她走向一旁的銅盆,仔仔細細的將手洗干凈。
一刻鐘后,姜袖珠突然腹痛不止,鮮潤的紅唇飛快的變得青紫,在旁伺候的浮云嚇的臉都白了,忙喚人去請府醫,她則俯身幫姜袖珠擦拭著額頭上的冷汗,輕聲寬慰,“姑娘再忍忍,府醫很快就來了。
”
姜袖珠緊緊的握著浮云的手,用盡最后一絲力氣道,“通知王爺,”說罷,她頭一歪,暈厥過去。
浮云看姜袖珠面色蒼白,嘴唇青紫,不省人事的模樣,跌跌撞撞的起身,出去吩咐侍衛通知韓載。
東陵行宮,韓載又從五城兵馬司撥了一撥人過來,打算在三天之內填堵完地下河。
他正在地宮中巡視填河的進度,秦赭突然上前低低的稟了一句。
周圍人多眼雜,韓載的臉色未變,但隱在袖中的拳頭卻緊緊的攥在一起,胸腔之中充斥著擔憂和怒火。
巡視結束,回到行宮,韓載立刻吩咐秦赭,“備馬,本王要回京。”
秦赭皺了皺眉,“東陵的事還未解決,您貿然回京,只怕會引起眾多猜測。”
韓載眼神冰冷的掃向他。
秦赭不敢再勸,匆忙出去備馬。
平日里兩個時辰的路程,韓載只用了一半就回到攝政王府。
當他看到躺在床上,幾乎只剩一口氣吊著的姜袖珠時,眼底微微泛紅,而后轉向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的劉府醫,問道,“她中的什麼毒?誰能解?”
劉府醫抬起頭,顫抖著說,“回王爺,是幾種毒混合在一起,屬下無能,尚未瞧出究竟是哪幾種毒。”頓了頓,又道,“萬慧堂的陸大夫對解毒頗有研究,王爺不妨將這位姑娘送去萬慧堂試試。”
韓載眸光一沉,萬慧堂的陸大夫的確對解毒頗為擅長,只是他是陸國公的人,未必肯救姜袖珠。
韓載走到床邊坐下,握著姜袖珠冰涼的手問浮云,“她是什麼時候中毒的,之前見過何人,吃過什麼?”
浮云回憶了一番,道,“今日袁姑娘來找過姑娘,她走后不到一刻鐘,姑娘就毒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