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都快要磨破,終于趕到攝政王府,卻被守門的侍衛當成妄圖攀附之人,像趕蒼蠅一樣的驅逐。
姜袖珠舔了舔干澀的唇,張口想要解釋,卻無法表明自己的身份,面上不禁浮起一抹為難,片刻后,她試著道,“我與攝政王府的浮云姑娘是舊故,幾位能幫我通傳一聲嗎?”
“嗬,先前還說與我們王爺有舊,如今又說與浮云姑娘有舊,我看你嘴里分明沒有一句實話!攝政王府門口,豈容你放肆!快滾!”
姜袖珠走了這麼遠才趕到攝政王府,用力的咬著下唇,眼中閃爍著不甘心!
幾個侍衛根本不給她辯解的機會,握著刀厲聲威脅,“你再不走,仔細人頭落地!”
姜袖珠將幾人眼中的殺氣看的分明,到底不敢拿自己的命賭,她慢慢的往后退了兩步,轉身離開!
出了巷口,她一面在心里罵著韓載,一面轉向千金堂的方向,打算去那里先落腳。
誰知,沒走幾步,一輛馬車突然從她身邊呼嘯而過,她只覺肩頭一疼,一陣天旋地轉后,人就被擄上了馬車。
“你們是什麼人?”車廂中,姜袖珠看著抵在自己脖頸閃著寒光的匕首,眸光忽閃著,啞聲問道。
黑衣人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不想死就閉嘴!”
姜袖珠奔波了一日,力氣早就用盡,聽到黑衣人的威脅,索性閉上眼睛歇息,同時耳朵豎起,極力分辨外面的動靜。
一刻鐘后,她力氣恢復的差不多,車外的人聲也越來越少,她知道此時再不脫身,再往前走機會就渺茫了。
打定主意后,她眼波流轉,朝著黑衣人掀唇一笑,“這位兄臺,不知你們劫持我是圖財還是圖色?”
060 反殺
姜袖珠本就生的絕美,此刻又故意出賣色相,黑衣人眼中有片刻的凝滯,分明是動了心思。
姜袖珠見有苗頭,眼底的笑意越發撩人,她纖長嫩白的手指握住黑衣人的箭袖,慢慢的移開。
“你當真愿意?”黑衣人喉頭咽了咽,一瞬不瞬的看著姜袖珠說道。
姜袖珠笑了笑,“只要能活命,我什麼都豁的出去,”話落,她低下頭去解自己的腰帶。
黑衣人看見她雪白的中衣,眼睛更是移不開,呼吸粗重的駭人。
姜袖珠低垂的眸子閃了閃,停下解自己衣衫的動作,卻解黑衣人的外衫,褪掉外衫時,她順勢將他手中的匕首放在桌上。
黑衣人任由姜袖珠動作,似乎篤定了她一個弱女子根本飛不出他的手掌心。
解去中衣后,姜袖珠將指尖按在黑衣人的唇上,“閉上眼睛!”
黑衣人看著姜袖珠瀲滟生波的眸子,緩緩的合上眼。
他以為等著他的會是一片柔軟的觸感,怎麼也沒想到,姜袖珠會抽出袖中的匕首,毫不拖泥帶水的劃破他的喉嚨。
他甚至來不及發出驚呼,只能捂住喉嚨,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震驚的看著她。
姜袖珠用力的抹去濺到自己臉上的鮮血,嘲諷一笑,重新綁好腰帶。
她平復著自己的心緒,等到外面沒了喧囂的人聲,她清了清嗓子,試圖叫停馬車。
但沒想到,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打斗聲,接著馬車慢慢停下。
車簾被掀開來,姜袖珠和一個青衣男子四目相對。
男子正是秦赭派出護送姜袖珠的暗衛。
看著馬車中一死一活的兩人,他恭敬的說道,“屬下李岸,奉命護送娘娘回王府。
”
頓了頓,又道,“請您下車。”
姜袖珠看了眼自己侍衛服上的血跡,問李岸,“能否將方才那個車夫的外裳扒下來給我!”
李岸頷首,退了出去。
姜袖珠換好衣裳后,兩人便棄車離開。
回王府的路上,兩人都很沉默,李岸沒有問姜袖珠是怎麼反殺了那個黑衣人,姜袖珠也沒有問李岸那輛車和那兩個人該怎麼處置。
有李岸在,這次守門侍衛沒敢再阻攔,反而戰戰兢兢的。
說來也是瞧,回正房的路上,姜袖珠正好和袁慎之和袁薇止兄妹迎面撞上。
袁薇止看向姜袖珠的眼神暗藏怨恨和不屑,袁慎之眼中則是有意外一閃而過。
姜袖珠并未錯過袁慎之眼中的那一抹意外,李岸向二人行過禮后,她盯著他淡淡的問了句,“看到我在這里,袁幕僚似乎有些意外?”
袁慎之聽到姜袖珠的詢問,淡淡一笑,如果不看那一片暗瘡,倒是一副如玉端方的模樣,“有嗎?”
姜袖珠扯唇,意味深長道,“那許是我看錯了。”說罷,率先離去。
袁慎之站在原地,緊緊握住了拳頭。
袁薇止看著自家兄長的模樣,便是再遲鈍,也察覺到兩人方才不對勁,不禁疑惑的問,“大哥,姜袖珠方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聽到妹妹詢問,袁慎之松開拳頭,面上浮起一絲寵溺的笑,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頭,“沒什麼。”
“我不信!”旁人嫌棄袁慎之面貌丑陋,袁薇止卻是半點都不嫌棄,她上前一步,抱住自家兄長的胳膊,“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跟她方才交鋒了一場,只是她應該沒有證據,所以才輕輕掠過。
”
“你啊!”袁慎之無奈的嘆了口氣,“此地人多眼雜,能出去上了馬車我再跟你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