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收拾妥當,外頭秦赭也備好了早膳。
姜袖珠昨日根本沒用晚膳,又被壓榨的極狠,多用了半籠水晶蝦餃才放下筷子,眼波流轉的看向韓載,“運送奏折的隊伍何時出發?”
韓載:“寅時便出發了,你問這個作甚?”
姜袖珠僵住,“那我怎麼回去?”
韓載瞥了她一眼,“這段時間那便留在本王身邊,等填完地下河,再一同回去。”
“可宮里萬一出什麼事呢?”姜袖珠憂心忡忡的問,她總覺得,陸貴妃不會安分太久。
“本王自有安排。”
韓載一句話就絕了姜袖珠回宮的念頭,姜袖珠還想再追問,但韓載卻不肯再多說。
早膳被撤下去后,韓載坐在書桌后看堪輿圖,姜袖珠則趴在案幾上若有所思的打量他,暗暗忖度,他到底做了什麼安排,竟直接將她留了下來……
韓載察覺到姜袖珠的視線,抬起頭瞥了她一眼,“好看嗎?”
姜袖珠表情僵了一下,恭維道,“王爺人中龍鳳,自然是賞心悅目。”
韓載睨了她一眼,復又低下頭。
姜袖珠與他閑話了兩句,心中突然開闊一來,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了,左右他對她還有幾分在意,總不會真害了她。
快到午時,韓載圈點完堪輿圖,看向歪著身子,靠在矮幾上的姜袖珠招,沉聲道,“過來!”
姜袖珠與他四目相對,心里有數,知道他這是忙完了正事,想逗弄她了。
她卸掉腰上的力,從茵席上起身,柳腰扶風,聘婷裊娜的走向他。
果然,她剛到他身邊,就被他扯進懷中,鋪天蓋地的吻下來。
姜袖珠水蔥似的指尖撐著他的胸膛,媚眼如絲的看著他……
一吻過后,韓載摩挲著她潤澤的紅唇,“許久沒看你跳舞了。”
姜袖珠指尖上移,慢慢的環住他的脖頸,“這里也沒有舞衣?”
韓載瞥向割在多寶閣上銀剪。
姜袖珠頓時了悟,她站起身,走過去將銀剪握在手中,然后勾住韓載的腰帶,牽著他往內室走去。
這次,姜袖珠沒再讓韓載操刀,而是自己將一條寢裙剪成了舞衣的模樣。
換好舞衣,她柔軟的身子輕盈一轉,裙擺便開出一朵水紅色的花,她赤著雪白的玉足落在內室正中央。
韓載則坐在羅漢床上,手握一盞清茶,目光深邃的看著她。
姜袖珠踮足、拋袖、旋轉、折腰,每一個動作,都極盡風姿。
韓載看的不由出神,她的舞姿越發有張力,就像一只凌空飛舞的月化蝶。
結束時,姜袖珠額頭上浮起薄汗,凝結成滴順著臉頰滑落,墜在鎖骨下方。
韓載望著那一片雪白,放下手中的茶盞朝她走去。
兩人對面而立,女子的幽香和男子身上的冷香交疊,眼神交織,姜袖珠踮起腳環住他的脖頸,“好看嗎?”
韓載凝望著姜袖珠的眼睛,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傾身含住她的唇……
姜袖珠滿以為,在東陵的這段時日,她只要伺候好韓載即可,其他什麼都不用做。
誰知,次日清晨,天還未亮,韓載就將她喚了起來。
“這是要去哪里?”出了寢居,姜袖珠看向韓載冷峻的面容,疑惑的問道。
韓載沒有理會她,直到秦赭牽了一匹雪白的獅子驄過來,他翻身上馬后,才道,“你的體質太弱了,從今日開始,每日晨起繞著東陵跑十里。
”
姜袖珠聞言,震驚地看向韓載,她不明白,那樣灼熱的兩片唇怎麼能說出這麼冰冷的話。
“我拒絕!”姜袖珠瞪向他毫不猶豫的拒絕,轉身就要回房。
結果下一刻,只聽一陣破風聲傳來,一根黑色的長編緊緊的纏在她的腰上。
旋即,韓載冰冷的聲音灌入她耳中,“由不得你!”
話落,他長臂用力一收,姜袖珠整個人就落在了馬上。
獅子驄載著兩人朝東陵山下狂奔而去,姜袖珠緊緊的攥著韓載的胳膊,斷斷續續道,“王爺,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這麼害我。”
韓載低頭掃了她一眼,“本王也是為了你好!”
獅子驄跑出十里后就停了下來,韓載將姜袖珠放在地上,冷聲道,“你現在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跟著本王跑回去!”
056 宮里出事了
姜袖珠早就知道這世道險惡,人心不古,可她萬萬沒想到,韓載還能做出這麼惡劣的事情。
他騎著馬,竟然讓她在后面追著跑。
起初,她憋著一股子氣,還能跑起來,但不過四里,她就氣喘吁吁,腿上跟灌了鉛一般。
韓載看著她摸摸蹭蹭的模樣,眉頭緊皺,“姜袖珠,你真是沒用!”
姜袖珠嗓子疼的快要冒煙,極力壓下心中的氣憤,哀求的看向她,啞聲道,“王爺,就算您要操練我,也得慢慢的,循序漸進的來不是?這第一日強度就直接頂天,我會累死的!”
韓載看她滿面通紅,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終究還是妥協了,道,“那今日生下六里就允你走回去!”
姜袖珠:“……”她能說她一步都不想走嗎?
不過這麼說,韓載肯定不同意,她得先意思意思走上一段,再哀求他!
這般想著,她眼神堅毅的沖韓載點了點頭,墜在獅子驄后面慢吞吞的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