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怎麼不出聲?”姜袖珠起身走向他,握住他的小臂,仰面笑著問道。
韓載抬起手,輕撫著她的臉頰,“永茂伯今日進宮跟你說了什麼?”
姜袖珠抿了抿唇,眸光輕閃,試探著問,“王爺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韓載眼皮微垂,看著姜袖珠,眸色忽然一深。
他拿開她的手,走到羅漢床邊坐下,給自己倒了盞茶,骨節分明的長指握著盞茶,瞥了她一眼,“這次,是與良臣有關,還是與宋厲有關,或是與另外的男人有關?”
051 你不幫我,我就去找其他男人
姜袖珠避開韓載的目光,走到他身邊坐下,斟酌了一會兒,說道,“我說實話,王爺不許生我的氣。”
韓載放下手中的茶盞,側頭睨向她。
姜袖珠言簡意賅的將她跟永茂伯達成交易的事情說了一遍。
韓載眸底透出幾分冷意,似浮著碎冰,輕掀薄唇,譏誚道,“你可當真是能屈能伸。”
姜袖珠哪里聽不出他這是在嘲諷自己,噘起嘴,滿眼無辜的看著他,“是你問,我才說的!”
頓了頓,她如同水洗過的眸子又泛起一絲討好的笑紋,抱住他的胳膊求道,“我擔心何氏會暗中留手,扣下一兩封信,等下一次再威脅我,王爺你能不能……”
韓載還未等她說完便回絕道,“不能!”
姜袖珠臉上的笑一下子散了,抿起嘴盯著他,“你不幫我,那我去找宋厲想辦法。“說完,她起身便要走。
韓載明知道她是在跟他置氣,但聽到她要去找宋厲,心口還是一陣窒悶,寒著臉道了聲,“站住!”
姜袖珠轉回頭俯視著韓載,故意問道,“王爺可是改變主意了?”
韓載滿面寒霜,薄唇輕掀,“宋厲不過刑部一小吏,你去找他,他能給你想出什麼好辦法!”
姜袖珠看他神色之間隱約有松動的意思,立刻借坡下驢,“那這事就包在王爺身上了!”
韓載嗤笑,“本王說要答應你了?”
姜袖珠一擰細腰,在他腿上坐下,柔軟的雙臂環住他的脖頸,眼眸如星,熠熠生輝的望著他,軟語道,“王爺是大慶的攝政王,澤被萬民,妾身如今正處在水深火熱之中,您自然不會坐視不理,讓您的子民受苦,是不是啊?”
最后三個字,似鶯囀一般,與此同時,眼里的小鉤子死死的勾住了韓載的目光。
韓載灼熱的大掌順著她玲瓏的腰線上下滑動,望著她的眼神極具深邃,“本王若是幫了你,你該如何報答本王?”
姜袖珠眼波流轉,噙著笑湊向他的耳畔,低低說了幾個字。
韓載眸光愈深,用力握著她的細腰壓向自己,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的眼睛,“這話,你跟宋厲也說過嗎?同樣的香囊,他也有嗎?”
姜袖珠緊緊的貼著韓載,她能感覺到他的隱忍、壓抑和僵硬,沖他搖了搖頭,“并無。”
韓載驟然垂下眼皮,撩起她烏黑柔順的一縷秀發,目露威脅,“你若是膽敢欺瞞本王,待生下孩子后,就將你送進妙春庵做姑子。”
妙春庵建在承天寺的山頂,里面關著的是皇家犯了錯的廢妃,皆剃了頭發,日夜勞作不息。
姜袖珠光是聽著,就覺得后脊發涼,她訕訕地覷了韓載一眼,“當真?”
“你可以當真的聽。”
姜袖珠突然慶幸,當初和宋厲相識,她只在書信中給他畫了無數餅,耳鬢廝磨卻是不曾有過。
說定書信的事,也到了就寢的時辰。
韓載抱起姜袖珠,往床榻走去。
姜袖珠方才雖極力安撫,可韓載心中到底存了火氣,姜袖珠幾乎咬碎一口銀牙,才堪堪收住他的折磨。
結束時,她靠在他的懷中,蔥白的指尖輕輕的在他胸口畫著圈兒,甕聲甕氣道,“王爺可有想過,若屆時我誕下的是一女胎,該如何?”
韓載側眸看向她,“你想如何?”
“若是個女胎,要是能假充皇子教養就好了。”
韓載沒想到姜袖珠會有此大逆不道的想法,沉吟片刻,輕撫著她圓潤的肩頭,道,“女胎已經足以保住你的性命,屆時扶持個宗室子,你居于慈寧宮更穩妥些。”
姜袖珠皺眉,“這樣是穩妥些,可公主終歸是要和親的,西域苦寒,我怕到時候我舍不得。”
韓載擁緊了姜袖珠,“沒人敢逼我韓載的女兒去和親!”
姜袖珠心道,這可不一定,等他日后膩了她,娶了攝政王妃,兒女成群,哪里會有閑心照拂她們母女。
但面上,卻是笑吟吟的,“王爺待我真好!”
對于姜袖珠的夸贊,韓載不置一詞。
天亮后,姜袖珠剛用完早膳,荔若就進來稟道,“娘娘,永茂伯求見。”
姜袖珠容色微冷,沉下臉道,“帶他進來。”話落,她朝杏君使了個眼色,杏君立刻喚人將早膳撤了下去。
永茂伯入內后,拱起手恭敬的行了一禮。
姜袖珠不怒自威的瞥了他一眼,“伯爺不必多禮,東西都帶來了嗎?”
永茂伯從袖中抽出幾封信,小心翼翼的交給一旁的荔若。
荔若看了眼被燒掉一腳的熟悉信封,然后臉色負責的呈給姜袖珠。
姜袖珠只一眼就認出那是她從前寫給宋厲的信,捏著信封的指尖不由微微泛白,她抬起頭看向永茂伯,“東西本宮收到了,伯爺請回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