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好大的膽子,你知道小爺是誰嗎?小爺可是宗室之子,更是陸國公府大小姐的未婚夫!有陸家襄助,皇后娘娘此番誕下的若是女胎,那小爺說不定就是大慶的下一任皇帝!”
“本王看你真是醉得不輕!”韓載冷斥,接著掃向收拾完其他人后匆忙趕進來的秦赭,“紫燕樓的大廳有座活水蓮池,將他丟進去,讓他好好的清醒清醒!”
“是!”秦赭拎了蕭鄭,直接從三樓丟到一樓的池子里。
其他還留在雅間的小廝反應過來,眼前之人竟是當朝攝政王,紛紛磕頭求饒。
秦赭走進來,踹了為首的小廝一腳,“還不滾出去!”
小廝連滾帶爬的朝外退去。
雅間的門重新關上,秦赭請罪,“屬下辦事不利,讓王爺受驚了。”
韓載冷覷了他一眼,“出去吧。”
秦赭退了出去。
姜袖珠從屏風后走了出來,“王爺,外面人多眼雜,不如早些回去吧!”
“坐下!”韓載言簡意賅的說道。
姜袖珠頓了一下,順從的落座。
韓載將面前的酒盞推給她,“陪本王喝幾杯。”
姜袖珠面上露出一抹為難。
韓載見她不愿,自顧自的又給自己倒了一盞酒,飲下后,突然扣住姜袖珠的腰,掀開冪籬,將口中的渡給她。
竹青酒烈得很,姜袖珠忍不住咳嗽起來。
韓載看著她漲紅的臉,嗤笑了一聲,“沒用!”
姜袖珠口中又辣又苦,狠狠的瞪了韓載一眼,“我最恨喝酒的男人!”
韓載聞言,微微頓了一下,“這是為何?莫不是在春風樓時曾有醉酒的客人唐突過你?”
“不是!”
韓載眼神中流露出一抹研判,“是你自己說,還是本王讓人去查?”
姜袖珠檀口微張,目光復雜的看著韓載,她知道,以他的本事,什麼都查得出來。
沉默片刻后,情緒低沉的說道,“我娘到揚州后,在醫館里做工時曾跟一個大夫好過,原本他們是要成親的,但那個人面獸心的畜生在一次醉酒后,竟然唐突了我娘,還妄圖染指……我娘悲憤之下,便用燭臺打了他……”
“后來呢?”韓載目光沉沉的看著姜袖珠追問。
冪籬之下,一滴晶瑩的淚珠從姜袖珠眼眶滾落,她哽咽著道,“那個大夫死了,我和我娘將他偽裝成意外身故的模樣,他在揚州并無什麼親眷,也沒人追究,事情很快就過去了。”
“只是從那以后,我最恨的就是飲酒的人。”
韓載又盯著姜袖珠看了許久,才收回目光,他端起她面前的竹青酒一飲而盡,“錯的是人,和酒有什麼關系。”
姜袖珠低下頭,倔強道,“反正我就是恨。”
韓載捏著酒盞的手指微緊。
046 韓載出事
韓載將一壺酒喝完,準備帶姜袖珠回府時,外面又嘈雜起來,不過這次并沒有人破門而入,而是恭恭敬敬的與秦赭交涉,“秦大人,方才可是你將蕭統領從三樓扔到一樓的蓮池?”
“不錯。”
秦赭的聲音清晰的傳進屋中,韓載看向姜袖珠,“本王興許會有點麻煩,等下可能要你自己從這里脫身回王府。”
姜袖珠一面聽著秦赭與刑部的人交涉,一面低聲道,“可是蕭鄭出事了?”
“十有八九。”
姜袖珠眸光輕閃,下一刻,刑部侍郎的話便印證了這一點,蕭鄭被從三樓扔下后,直接溺水而亡。
雖說韓載身份高貴,可蕭鄭畢竟是宗室。
加上如今復雜的朝局,未定的皇位,按照大慶律法,必須帶攝政王回去問話。
“你藏起來。”韓載瞥了姜袖珠一眼,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他并不懼走一趟刑部。
姜袖珠握住韓載的手,“王爺小心。”
韓載回握她,“你也小心。”
姜袖珠頷首,然后提著裙擺朝屏風后走去。
韓載看著她躲藏好,才起身朝外走去。
雅間的門突然被打開,眾人紛紛行禮。
韓載睨了刑部侍郎一眼,“本王跟你走一趟刑部就是。”
“多謝王爺體諒下官!”刑部侍郎王巍感激的說道,而后吩咐跟在他身后身著綠色官府的下屬,“我先陪王爺回刑部,宋厲,你留著這里看看還能不能找到什麼遺漏的線索。”
“是!”宋厲躬身答應。
韓載瞥了面前容貌清雋、身姿挺拔如松的男子一眼,不過爾爾,又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隨王侍郎離開。
“讓紫燕樓所有人都去后院,本官要一一盤問他們!”幾人離開后,宋厲吩咐紫燕樓的掌柜。
掌柜忙傳話下去。
很快樓中所有人便聚到了后院,整個前院鴉雀無聲,沒有一個人影。
姜袖珠從屏風后走了出來,輕手輕腳的往樓下走去。
到了一樓,念及直接離開太過引人注目,她悄悄的跟去了后院,藏在一塊巨石后。
不遠處,宋厲在一個一個問訊案發時的情況,在場的小二皆道,蕭統領從三樓墜落時并未有明顯的外傷,他是在蓮池中撲騰了有半盞茶的時間,才突然悄無聲息沉底,等其他人發現不對時,他已經沒了呼吸……
半個時辰后,所有人問訊完,宋厲打發他們回去。
后院一下子空蕩下來,他環視一周,思索了片刻,朝姜袖珠藏身的假山石走去。
假山石后,兩人四目相對,姜袖珠有些尷尬,“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