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載看向姜袖珠,征詢她的意見。
姜袖珠想了想,說道,“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還是等黃老大夫回來再說吧。”
韓載輕輕的“嗯”了一聲,吩咐秦赭,“回府罷。”
馬車噠噠的跑了起來,姜袖珠看向韓載問道,“今晚不回宮了嗎?”
韓載瞥了她一眼,“宵禁之后玄武大街上就不能跑馬,要回宮的話,得過了子時才能到,今晚你定然休息不好,攝政王府反而近些,明日一早回宮也是一樣的。”
“王爺考慮的十分周全。”
一刻鐘后,馬車在攝政王府外停下。
姜袖珠下車后,看著肅穆威嚴的五扇大門,暗道,攝政王府比她想象中要氣派很多。
她戴著長及膝蓋的冪籬,跟著韓載的身后往里走去。
經過長廊時,她遠遠的就看見一個身姿風雅,但面上卻坑坑洼洼,長滿瘡口的青年男子朝這邊走來。
到了近前,對方先是看了她一眼,然后才朝韓載行禮、寒暄。
姜袖珠從兩人的對話中聽出,眼前之人正是袁薇止的大哥……袁慎之。
韓載顧及姜袖珠,與袁慎之閑話兩句便要離開,袁慎之卻突然道,“這次的事薇止多有不對,但祖父已經重重的罰過她,生生打斷了三根藤條,又餓了兩日,她如今的模樣說是形銷骨立也不為過,還望王爺看在屬下的份上原諒她這一次。”
姜袖珠抬眼看向韓載,想知道他會如何選擇。
033 母憑子貴?
韓載察覺到姜袖珠的目光,微不可察的瞥了她一眼,輕咳一聲,沖袁慎之道,“這次是薇止過于莽撞,若是輕饒了她,只怕她下次會闖出更大的禍事來!”
袁慎之垂下眸子,拱手道,“王爺顧慮的極是,是屬下思慮不周全。只是屬下觀祖父之意,似有讓薇止‘病歿’之意,王爺能否予屬下一個人情,請劉大夫去袁家瞧瞧薇止,暫且護住她的性命。”
姜袖珠聽著,這劉大夫約莫是攝政王府的府醫,袁慎之當真是好算盤,攝政王府的人若真去了袁家替袁薇止診治,那袁侍郎必然要輕拿輕放,饒了袁薇止這回。
這般想著,她伸出如羊脂白玉一般的手指握住了韓載的胳膊,軟著聲撒嬌道,“王爺,您邀奴家過府,便是讓奴家立在這冷風里聽您與外人閑話嗎?杳杳不依!”
她的聲音又嬌又軟,尾音轉了好幾個彎兒,韓載覷向她,眉心跳了跳,而后轉向袁慎之,“此事容后再議,你自便吧。”
說完,握住姜袖珠纖細的手腕便往前院正房走去,兩人剛進寢房,韓載就將姜袖珠按在門上猝不及防的吻了下去。
姜袖珠一面環著他的腰,承受他的索取,一面暗忖,嘖,真是不禁撩!
她帶著他轉了個向,頭微微的朝后仰,韓載循著她唇間炙熱的香氣去追,姜袖珠半睜著眼又往后仰了仰,韓載也睜開眼睛,眼底一片濡濕,低低的悶笑了一聲,掐著她的腰將她壓向自己。
他啄吻著她的唇,大掌慢慢的摸到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
結束時,姜袖珠的衣服微亂,韓載從她腰間抽出帕子,細細的幫她擦去額上的汗。
“讓人伺候你沐浴?”他攥著帕子,低聲詢問。
姜袖珠紅著臉“嗯”了一聲。
沐浴過后,姜袖珠熄了燈爬上床榻,韓載將她攬在懷中,輕輕地揉了揉她的發心,“睡罷。
”
兩人已經有過最親密的關系,但卻是第一次相擁而眠,姜袖珠感受到身后灼熱而堅硬的胸膛,身軀微微僵硬。
懷中抱著一副馨香柔軟的女體,韓載也心猿意馬的很。
察覺到姜袖珠的僵硬,他貼近她的耳孔,呼吸滾燙,“睡不著?那不如做些什麼?”
姜袖珠頓時一個激靈,“我現在就睡。”說著,她蹭著他的身子想挪的遠一些,韓載卻突然扣住她的腰側,低沉道,“別動!”
姜袖珠聽出他嗓音中的克制,沒敢再動。
兩人依偎著,韓載等姜袖珠睡熟了,才合目睡去。
次日一早,天還未明,兩人就起來了。
也是巧,出門時又迎面遇上了袁慎之,他昨夜似乎根本沒睡,眼底一片青黑,面容越發可怖。
他朝韓載躬身行禮,啞聲叫了句“王爺”。
韓載的眼神從他臉上掠過,“昨夜沒睡好?”
“回王爺的話,屬下昨夜回了趟袁家,薇止她高熱不退,祖父又不許府醫給她診治,屬下只能用酒水不斷替她擦身,今晨離開時,她身上的高熱仍未退,整個人就像一朵即將凋敝枯萎的花。”
話落,袁慎之一撩袍擺跪倒在地,“求王爺讓劉大夫去一趟袁家,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韓載盯著袁慎之看了許久,又若有似無的看了姜袖珠一眼,末了松口道,“便讓劉大夫隨你走一趟罷!”
“謝王爺體恤!”袁慎之以頭觸地,連聲謝恩。
韓載側身看了姜袖珠一眼,示意她可以走了。
與此同時,袁慎之也抬起頭朝姜袖珠看去,眼底一片陰沉,不過轉瞬之間,又移開了目光。
上車后,韓載看向眉心微蹙的姜袖珠,“不高興了?薇止畢竟是本王看著長大的,總不至于見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