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喜一時啞口,覺得小姐說得也對。
怎麼辦?她盡覺得小姐很厲害,又會說,又會懟人,二小姐都不是她的對手,府里怕也只有夫人能拿捏住小姐了,可夫人定會礙于面子,不會輕易下手的。
第60章 孩子的爹是誰?
鄧管事自覺瞞不住,還是將顏秀懷孕的事稟報給了承安侯,承安侯一聽,整個人都傻了,他好不容易尋回的女兒,盡失了清白,如今還有了身孕,她還是個未嫁的姑娘。
“孩子的爹是誰?”顏伯年咬了咬牙,厲聲問道,“是誰?是鄉野村夫,還是是誰?”
“侯爺,侯爺,”鄧管事嚇得不輕,“老奴也不知,問過四姑娘,她不說,大夫把脈懷的是雙胎,臨行之前,大夫曾開了藥給四姑娘服下,四姑娘也允諾會服用,可誰知,四姑娘并未服用——。”鄧管事也是嚇得不輕。
原以為四姑娘腹中里來路不明的娃兒已經被藥物打掉了,可轉念一想,藥是給了四姑娘,四姑娘也說她服下了。
可她并無腹痛,也沒有半點流掉的痕跡,可見,那雙生兒還在她的肚腹之中。
時間上算算,前后也近三個月,她的肚子一大起來,可就什麼也瞞不住了。
若是讓上京的人知道侯府迎回來一個未婚先孕的姑娘,那定是要敗壞侯府的名聲,大姑娘還有兩個多月就要大婚了,二姑娘和三姑娘還未出嫁,這可是影響門風,甚至會因此影響了姑娘們的婚嫁大事啊。
“本侯如何不氣,她竟連腹中胎兒的父親是誰也不知道嗎?”顏伯年的心在抽痛,在滴血,想當年白氏如白壁般無暇,縱使她生的女兒流落在外,也不該是這樣的品性。
“把她帶來。”
鄧來不敢有誤,立刻上攬秀院把顏秀請過去,路上也提點了一下,好讓她有心理準備。
“四姑娘,你怎能坑老奴呢,出發之前明明說過服下藥的,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現在侯爺追究起來,不但四姑娘不好解釋,連老奴也要受連帶之罪。”鄧來言下之意,還頗有幾分責怪的意思。
顏秀心中一片清明,她曾是孤身一人,不知父母是誰,如今腹中有了自己的骨肉,是完完全全屬于她的,她已經舍不得了。
那一晚,除了當時下藥的難受與黑賀的使強,后來,她再無被壓迫之感,她的孩子不是黑賀的,至少不是如田氏所愿那般,這就夠了。
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是在極度卑劣的情形下有的。
“鄧管事,我不是故意的,實在是害怕。”她目中閃著晶亮,雙眼水汪汪的,“吃打胎藥有可能會大出血而死的,我怕。”她故意示弱。
鄧來一瞧,也能體諒,她一個十幾歲的姑娘家,也沒有人給她一個依靠。
“可你好歹要說說孩子父親是誰,一會侯爺問起來,你至少得讓侯爺明白。”鄧來也是頭大。
顏秀腳步輕移,重重的嘆息。
“我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只是,他早就走了,我現在也不知道他在何處,鄧管事,你就不要再問了,若是父親覺得我是個恥辱也無妨的,你們還可以把我送回桃花村。”她也不是非得留在侯府才行的。
鄧來張口欲言,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四姑娘還是等見了侯爺,親自與侯爺說清道明吧。”
第61章 承安侯的妥協
顏伯年陰著臉盯著顏秀看了好一陣,初時覺得她長得像白氏,他心目中無人可比的白月光,如今看她還是像白氏,只是,心里頭那股無名火強壓不住。
“秀兒,你今年不過十五歲,還未論及婚嫁,怎麼就有了身孕。”顏伯年也知道,鄉下地方十三四歲就訂下親事嫁人的很多,十五歲生兒育女也不是稀奇的事。
連上京也是十四歲可訂親,十六七歲便能出嫁。
可秀兒是他才剛認回來的女兒,他想要她有個好前程,如今她懷有身孕,還怎能有個好前程,尋常男子都不愿意娶她當正室。
“難道你真的要像你娘一樣,只能當個妾室嗎?”顏伯年低吼。
顏秀緩緩冷了臉,眼中亦是淡漠非常,她盯著顏伯年看,他的神情并未讓她有半點回避。
“我娘是心甘情愿要為妾室的嗎?以她的身份,她完全可以體體面面的成為別人的正室,她委曲求全給父親為妾,那也是迫不得已,不過是鐘情于父親罷了,而我——。”她摸了摸自己的肚腹,“也不過是迫不得已罷了,既然孩子來了,我不想成為殺人兇手。”
她的一番話讓顏伯年窒了窒。
“你就算生下他們,難道真的可以給他們好的生活嗎?一雙沒有父親的孩子,立足于世也萬分艱難。”
“無論有多艱難,那也是我的孩子。”顏秀道。
顏伯年見她一臉認真,那神情猶如當初白氏一般,白氏謹娘,他也曾有愧于她,覺得以她的出身,當他的妾室實在是委屈她了,可她一心一意要嫁給他,當初,白氏臉上的神情便是如此。
可他知道,白氏自嫁進顏家,到香消玉殞之時,必定是心中有幾分悔恨的。
他不過是不想讓顏秀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