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路跑上來的,推開房門時,兩人識趣的出去了。
她穿這一身病號服,靜靜地躺在床上,臉上煞白,不帶一絲血色。
祁輕寒深呼一口氣,搓熱自己的手,手伸進被子里,把手上鐲子,重新套了進去。
病床的人似乎收到了什麼驚嚇,汗如雨似的落下,被他握著的手突然死死的抓著他。
像瀕死掙扎,也像收到了什麼驚嚇,再求助他一般。
一個月了,失去聯系這一個月里,祁輕寒忘了自己是怎麼過來的。
每次深夜的驚醒,心臟猶如感受到她的疼一般。
不敢去往深處想。
直到電話接通的那刻,看到她的那刻。
所有的話,煙消云散。
突然,手掌里的小手在他手心撓了撓,思緒一下子抽了出來,她睜開了眼睛,卻不說話,就這樣看著他,“寶寶,是不是很疼。”
他把手伸過去,想讓她咬住,卻被推了回來。
她一直是這個狀態,不說話偶爾說兩句。
卻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只是不知道說什麼。
這一切,祁輕寒都感受到了。
應鹿尋醒了一個多小時,他把她扶了起來,喝了個粥,不一會,睡著了。
似乎沒什麼胃口,連一半都沒吃完,也就只有祁輕寒,才能喂她把一整碗都吃完了。
十一點半時,祁輕寒被應重打開了房門,勸了好久,人終于去了隔壁睡覺。
這幾天都要有人守著,女孩熬夜又不好,只能換男的要守著。
途中應鹿尋醒了兩次,上了個廁所,站在祁輕寒房門口,呆愣了幾分鐘,就回去了睡覺了。
清晨,應鹿尋照樣早早的爬了起來,洗漱完就看見了,拿著兩份早飯站在門口處的祁輕寒。
她一樣沒說話,靜靜地走了回床邊。
“你喜歡的瘦肉粥,等你好了我帶你吃你喜歡的。”
祁輕寒就坐在床邊,看著她一口一口往嘴里塞,“吃慢點。”
沒過多久,祁輕寒又端起她面前的碗,慢慢的喂她。
她又沒胃口了,為了身體,祁輕寒只能慢慢喂她。
“寶寶,帶你去外面走走。”
她沒拒絕,但也沒說話。
祁輕寒伸手拉過她的手,給她披了件外套,看她穿戴整齊才牽著她出了病房。
m國的四月份有些冷,祁輕寒幫她把鏈子拉上,手上的小手在發抖,祁輕寒就知道。
從口袋里拿了副手套,給她套上,繼續走。
應鹿尋突然停了下來,反握住他的手,牽著他一路小跑到醫院旁的湖邊,“很好看。”
像你一樣。
這片湖背靠著山,湖邊還有一顆大榕樹,應鹿尋把人拉到榕樹下的石凳上坐著。
祁輕寒口袋鼓鼓囊囊的,突然伸手找些什麼,他單膝跪在地上,輕輕地打開,“生日雖然過了,但是嫁給我好嗎?”
不管如何,祁輕寒都會一直陪著應鹿尋。
他的眼神堅定,信念不移,就如最開始一樣。
從未改變。
應鹿尋突然手撫了撫腕上的手鐲,裂了,但是他修復了。
溫熱霎時涌上雙眸,模糊了視線,她無助的眼神亂飄,不知在想些什麼。
許久后,她終于伸出了手,祁輕寒終于抹去臉上的傷痛,笑容高高掛起。
他輕輕將女孩擁入懷里,笑容滿面,仿佛得到了全世界一般。
“寶寶,過段時間我帶你回去看新房,都是你喜歡的。”
“扶久雨給你挑了好多中式婚紗,我發給你,一定有你喜歡的!”
“她說了好多,中式婚禮的流程,我都記下了,請帖是我一筆一劃用書法方式寫的。”
他拿出手機,照片上是好多書房寫的請帖,“媽媽說,讓我照顧好你,不然就不讓我進家門。”
祁輕寒憨憨的笑著,還撓了下后腦勺。
第75章 愛意泛濫
“咚——”脊背撞在樹上傳出一陣聲音。
應重兩手抓著祁輕寒的衣領,雙眼猩紅,撕心裂肺的怒吼,“她死了!你能不能清醒點!她死在了生日那天,死在鐲子碎裂的那天!”
“她沒死……沒死……她在我面前。”他的雙眸從一片死寂,一剎那間仿佛看到了人一般。
隱隱約約中,他看到了女孩捧著一束梔子花,回眸朝他甜甜一笑,“阿寒,你看梔子花開了。”
“祁輕寒,我想回家一趟。
我希望我爸可以熬過來,等我爸熬過來了,我一切都聽你的好不好?”那天應鹿尋決定回家時,對他說的話。
“阿寒,明年冬天我們去看雪吧。”北方剛初雪的日子,應鹿尋手里拿著手機,向她跑了過來,和他分享喜悅。
“你看,那個是我當時和晚心認識的,她有自閉癥,所以被父母拋棄了。
可是她好聰明,好可愛,我可喜歡她了。”
“阿寒,你快過來!你看我初三時偷拍的照片,可帥了!現在是我的了!”
祁輕寒滿眼寵溺,順了順她的頭發,“你喜歡我們就多拍幾張。”
“我告訴你哦,我從認識晚心姐的那一天,我就可喜歡她了,所以我從小到大都在以她為目標,當我被專業老師肯定的時候,我可開心了,我恨不得直接從凳子上跳起來。”
“以前我哥他說我,什麼都不喜歡,但是一翻開心理學的書,什麼事情都忘了,就像最開始奶奶跟我們說的一樣,如果沒有興趣,一切只是白搭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