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重叫年年過來時,特地說了她的病情,所以年年時常會帶著她出去看風景。
切除手術不會失敗,但是術后都是看自己,按時檢查什麼的是其中一點,剩下的一些就是看自己了。
尤君寒也不知道住哪里,反正每天早上都來,晚上才走。
趕了好幾次,趕不走。
罷了。
讓他留著吧。
年年出去醫生那拿東西了,尤君寒帶著午飯進來了。
這幾天他就安安靜靜的,幫年年分擔事情,偶爾會陪著她坐著,尤君寒本不是會說話的人。
所以只會陪著她。
“你為什麼喜歡我?”應鹿尋看著他,把一份份的飯菜拿出來,都是現在她最適合吃的,不會傷害到她的身體。
尤君寒手頓了頓,一瞬間又反應過來,繼續拆著飯菜,“不知道。”
如果再重來一次,尤君寒還是會喜歡上她甚至愛上她。
失憶兩次,一次意外一次自己干的。
一次自己的人生,兩次重新洗牌的人生。
可是我依然喜歡你,或許到現在已經不是喜歡了。
喜歡是占有,愛是只要你幸福,那麼一切都有意義了。
這幾天尤君寒也了解她的病了。
那麼之前的一切猜想,都是有理有據的。
他莫名其妙跟蹤她,莫名其妙幫她瞞著。
應鹿尋不打算追問了,“你也看到了,你走吧。”
這世上,不能再多一個因為她傷心的人了。
“不要喜歡我了,我不值得。”
應鹿尋的臉色蒼白,胃癌讓她全身乏力,只好歪著頭,不想去看他。
她從頭到尾都是個懦夫,聽到胃癌的那刻,只想躲起來。
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也不想看那分別的場景。
甚至因為她的病情,痛哭流涕的場面。
“最后一次。”
等她痊愈了,尤君寒全身而退,只要她好好的。
他可以走。
第73章 剪發
來m國也半個多月了。
今天早上應鹿尋被推進了手術室,應重也在同一時間到達了m國。
手術室外面,三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穿來穿去。
兩個半小時后,應鹿尋被推了出來,“手術成功,徹底清醒要6個小時左右。”
“之后還要化療,家人跟我去一趟。”
手術成功,不代表可以活下來,之后也是一次惡戰。
不過算暫時安全了,應重已經把公司交給了朋友,之后一段時間都會在m國陪著她。
心態真的很重要,應重怕就是這個。
他跟著醫生走了。
應鹿尋還沒有徹底清醒,大概要深夜,尤君寒自己一個人在醫院樓下待著。
他找了一個吸煙區,蹲了一個多小時了。
國內紀晚心他們現在已經炸了。
人找不到,應野川那里顯然也不知情。
“他表哥送她出國了。”這是應野川的原話,應重出事很讓人放心。
應野川至始至終都沒有懷疑過。
幾個人就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找不到路。
扶久雨這段時間好了不少,不像第一天那樣,但是祁輕寒心態很明顯越來越差。
現在還沒有人查得到尤君寒身上,暫時應鹿尋也不會被發現。
她既然想瞞著,那麼尤君寒就會替她瞞著。
應重跟尤君寒商量好了,全部都瞞著。
可是應重出國的事,還是被祁輕寒發現了。
但是祁輕寒只知道他在m國,m國那麼大。
去哪找?
他把整個m國翻過來,也找不到。
她們住的醫院臨近交界處,這是應重答應她的,找個不容易找到的地方。
第一天,應鹿尋不能下床,她就躺在床上也不說話。
幾個人也都習慣了,年年時不時說一些笑話分享一些事。
她都無動于衷,一天過去了。
年年放棄了。
晚飯是應重帶來的,年年跟他說了今天下午的情況。
應重俯身在她耳邊說了不知道什麼,應鹿尋終于肯說幾句話了。
第二天,應鹿尋可以下床了。
狀態比剛開始好多,至少她愿意說話,她讓應重帶他去醫院旁的江邊。
年年和尤君寒沒有跟著了,只剩下她們兩個。
應重幫她抱著二十幾本日記本,慢慢悠悠的兩人終于走到了湖邊。
找個地方很偏僻,這個湖邊平時只會有患者,今天只有兩三堆人群。
“哥,給我個打火機。”應鹿尋找了個石凳坐下,把日記本放在腳邊。
應重蹲下來和她平視,“不能燒……”
最后一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打斷,“別勸我了。”
他還想說什麼,咽了回去,從兜里拿出一個打火機遞給她。
這里總共有24本日記本,最后一本還在病房里。
應鹿尋拿起最早的日記本,發了呆,那泛黃的日記本上,歪歪扭扭的字。
寫滿了她的每一天,她的開心、悲傷、憤怒還有她發病的痛苦。
應重自以為自己三十年來,爺爺奶奶走了,他都沒哭過。
最近這段時間,因為這個妹妹,數不清多少次控制不自己淚水。
他想起了去休學的那天,輔導員還有她專業的老師,各個放下手上的工作跑過來,“她是個好苗子,平時學習很努力,休學回來還來我們班。”
“家長不想說沒事,到時候回來繼續讓我當輔導員。”
每一句話,每個字。
還有祁輕寒跟他說的婚禮,“他最喜歡中式婚禮了,我和我媽什麼都準備好了,等事情過了我去拜訪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