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輕寒繼續自說自話,“對,她會回來的。”
一定會回來的。
明明她說等她回來,等生日到了,她就嫁給他。
騙子。
婚禮我都準備好了,應鹿尋你人呢?
為什麼找不到你了。
一個小時后,白燼開著車駛向新軻。
申歸塵留下看公司,剩下的只有白燼一個清醒得了。
這幅場景,申歸塵不知該說些什麼,他體會過。
有些人,傷心到極致真的哭不出來。
但是鉆心的疼,就像他每個日日夜夜,無數個翻身,心卻如當初一樣疼。
愛意沒有在時間的橫流中散開,他的痛苦依舊刻骨銘心。
經常會聽人說:其他的就交給時間吧。
可是有的人,時間也抹不掉。
就像有個人拿著刀,在你的骨*頭上,刻下了她的名字。
第72章 印戒細胞癌
應鹿尋坐在前往m國的飛機上。
右手緊緊的捏著檢查報告,左手已經被她掐得泛紅,身旁坐著一個剛二十出頭的女孩,應重找來的,名字叫:年年。
年年把手覆蓋在她的拳頭上,鹿眸清澈透亮,甜甜的嗓音響起,“放松點,別想太多。”
怎麼可能不想太多。
應鹿尋把報告輕輕的放在她手上,年年伸手接過報告。
‘胃印戒細胞癌’
刪掉中間幾個字,她聽得懂,但是……
見小女孩疑惑的模樣,就知道應重還是有聽自己的話,并沒有說。
但是可見旁邊這個小女孩,以后都要陪著她在m國治療。
她的眼中閃過一縷不可查的憂傷,隨后轉瞬即逝,扯著笑對她說:“印戒細胞癌是惡化程度比較高的胃癌,嚴重點的存活時間3-12個月。
如果發現較早或惡化程度不高,生存期能到5年以上。”
應鹿尋撇開頭,不想去看她的眼神,“具體得看惡化程度還有身體狀況。”
她知道不該對祁輕寒他們幾個那麼狠的,也明白他會陪著她治療。
可是這副殘破的身*體,能撐多久?
她自己也不得而知。
倒不如,讓他忘了她。
或許高三填志愿時,就不該選慶大。
就不會耽誤他了。
慶幸現在一切還來得及。
兩個小時后,飛機抵達m國,國際機場。
應鹿尋把年年給支開,自己走到人少一點的地方,“都到m國了,你能出來了嗎?”
男人穿了一身休閑裝,戴了個口罩,低沉的聲音從轉角處傳來,“你知道我是誰?”
應鹿尋無奈的搖了搖頭,笑了,“現在不就知道了?”
“我和你不過幾次面,就算我認識你爺爺。
但是你為什麼要跟我到m國?”
跟他的人是尤君寒,起初他沒認出來,但是一路從來機場的半路,跟到了這。
確實有時候會是碰巧。
但巧過頭了。
剛剛在機艙說的話,尤君寒并沒有聽見。
因為應重為了讓他休息,買了頭等艙的所有的機票,都有人坐。
但是都是保護她的。
m國不安全,所以防止意外。
這是應鹿尋答應哥哥的條件,聽他安排,他幫她瞞著。
尤君寒壓低了聲音,不敢嚇到她,“你和他分手了?”
“關你什麼事?”她的話冰冷刺骨,一字一句扎進去。
當初的記憶,這幾年慢慢恢復了,隱隱約約記得一些事,他的病也好好的配合治療。
現在漸漸好轉。
這次跟著她,是他唯一一次,沒有告訴任何人的情況下。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次不能說。
他也沒想把小時候的事情說出來,m國不安全。
盡管她未來的另一半不是他,就算保護他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
所以這次,怎麼樣應鹿尋不管怎麼做,都推不開他。
“我只想陪著你,你也不希望我把事情告訴她們吧?”尤君寒真的毫無辦法,只能拿出這件事。
剛剛她在說話,眼神卻在躲避。
這幾天,他發了瘋一樣,住在她對面的公寓,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他能隱隱約約察覺到不對。
尤君寒在想這些事,眼神卻異常的篤定。
他猜的也沒錯,應鹿尋不想讓他們知道。
如果真的有會走的那天,那還不如早點結束。
這樣就不會讓所有人,為了她,疼兩次。
最后求哥哥做的一件事了,以后……
應該不會再有了吧。
她會好好接受治療,盡量是賭一把,也要一試。
這人生,她還想嘗嘗苦頭。
應鹿尋不想回答她,轉身就走了,留下他一個人,思考片刻還是打給了應重,繼續慢慢的跟在她后面。
這幾天唯一一個去她公寓的人,只有應重。
他可以猜得到,應重知道這事。
尤君寒把他記起來的一些事情告訴他,他才放下心來。
應重和尤君寒自己心里都清楚。
尤君寒的爺爺和鹿鹿的奶奶是朋友,自然不會害了她。
更何況他已經知道了,應重怕他真的會去和他們說。
尤君寒相信應重更簡單了,在他還沒恢復記憶的那幾年,尤爺爺告訴過他了。
年年回來了之后,看到了身后跟了個人,想到了剛剛的電話,也沒有管他。
出了飛機場,直奔醫院而去。
其他的事情都準備好了。
接下來就等手術。
她的病房是個單獨的病房,醫院風景不錯,背靠著山,山清水秀。
是應鹿尋喜歡的,癌癥,心態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