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鹿尋倒有些不適應了。
就像以前的應野川活脫脫的叛逆少年,以自我為中心,我說什麼,你聽什麼。
不聽就得挨罵。
現在呢,像個提線木偶。
你說什麼,我想什麼,等我想好了,你要的答案,我都會給你。
應鹿尋緩過神,蹲下身在行李箱翻找些什麼。
“爸,喝點不?”應鹿尋在遠處一手拿著一瓶茅臺,一手拿著一個酒杯。
應野川酷愛喝白酒,他就是遠近聞名的酒鬼。
但是他會控制,知道自己可以喝到什麼程度,就會停止住。
免不了還是被人封了個“酒鬼”這個稱號。
應鹿尋拿了個躺椅放在桌子旁邊,給他倒了杯酒,“你最喜歡的茅臺。”
茅臺,說貴也不貴,但是也挺貴。
“你買的?”應野川的話聽著毫無感覺,就像是在普通不過的話。
應鹿尋卻聽明白了,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男朋友送你的。”
祁輕寒送的,在她收拾行李時塞進箱子里的。
“以后再說吧。”
他的意思是:等事情過了,在帶回來吧,別嚇到別人了。
應鹿尋聽明白了,點了點頭。
似乎在應野川的眼中,她看到了被迫長大的少年。
就像當初的她,被迫長大一樣。
老人說常說:風水輪流轉。
或許就是這個道理。
“爸爸對不起你。”應野川抿了口酒,躺在椅子上,抬頭看著天空,眼角卻泛了紅。
他不太自在的撇開頭,不想讓這一幕被自己女兒看到。
但是從頭到尾應鹿尋卻看到了。
2010年2月14日-2017年3月7日
應鹿尋日記里的夢想,實現了。(45章)
可是她突然不想得到父親的道歉了。
她只知道,自己父親不是以前的父親了。
“沒有怪過你,就像我能體會到你的痛苦一樣。”
現在的她,能明白此時父親的感受了。
“爸,我最后說一次。”
“不為了我,為你自己讓她凈身出戶。”
這家產,她不要了,只要父親能不負自己多年的努力。
應鹿尋平淡的說:“我去哥哥那住幾天。”
“需要錢嗎?”
“不用了。”她笑了笑,“希望我回來時,能等到結局。”
應鹿尋起身上樓收拾了行李。
拿了兩件外套,其他的都掛好放回了衣柜里,帶上了一些書和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整理東西的途中,上腹有些隱隱的疼痛,只有一會,停滯了下來。
出房間前,她把兩串鑰匙放在經常方日記本的抽屜里關上,這次她沒有鎖上。
下樓時和父親說了兩句話,拿著行李箱就走了。
前兩天周末時,扶久雨回來新軻,見了一面,之后就被她推脫掉了。
今天是星期二了,應該早就回去了。
下車時翻了一下微信,回了祁輕寒和扶久雨消息,尋著應重的地址,找到了他的房子。
應重這套房子是買的,但是并沒有住過的氣息。
卻出奇的干凈。
白色真皮沙發,米色的窗簾拉開是一整個的落地窗。
這是個海景房,對面就是一片沙灘,挺適合養老的。
但是不是應鹿尋喜歡的風格,不過很好看。
整套房子,簡約干凈。
應鹿尋走進了自己的房間,她的床嵌在墻壁里,挖了個洞那副樣子,還有窗簾睡覺可以拉上。
她把自己的用品簡單的擺放了一下,出門去了趟醫院。
去了醫院,好像也沒有去。
醫生的話這兩天聽了不下十幾次,她就說了句:“好,知道了。”
應鹿尋走在路上,手拿著手機不知道看些什麼,有些許愣了神,頭突然有些暈,視線有點模糊。
突然有只手扶住了她,男人把她扶到旁邊椅子坐了會,她回過神來,“尤君寒。”
她貧血,還有些低血糖。
剛剛是貧血。
“嗯,路過。”尤君寒平淡的回應她。
“你住哪?我送你。”尤君寒繼續說,看她這情況自己走回去也不太安全。
感覺不太好,讓一個男人送回去,“沒事,我自己可以。”
“謝謝。”應鹿尋起身鞠了個躬,邁開腿遠去。
尤君寒伸出了手,又縮了回來。
算了,還是讓她自己回去吧。
尤君寒坐上了車,在很遠處跟了她一小會,看著人上了樓,才開車遠去。
她剛剛應該是從醫院出來的,尤君寒調轉了方向開往醫院。
不出所料,醫生當然不會說。
但是他就是想來試試。
也沒有很失望,在意料以內。
上了車,尤君寒給助理打了個電話,才啟動車遠去。
第70章 你憑什麼覺得我要凈身出戶
那天醫院的那個醫生,算是認識了十幾年了。
小時候查出慢性胃炎時,就是這個醫生,這幾年也都是他。
應鹿尋慢慢長大了,他卻不再年輕了,認識他時,醫生才30左右,現在也40有余了。
一個早上的時間,她都坐在沙發上,午飯都忘了吃,還是應重給他打電話說外賣到了。
她不在狀態,在想事情,想著想著就過了午飯的點了。
應重還說:“舅舅早上給我打電話,一句話也沒說,就掛了。”
不愧是親生的,兩人性格都很像,外人看來就很明顯。
應鹿尋也是這樣,她的心事,你猜不到,但是能從細節看出來,只要你注意點。
下午三點,醫生又來電話了,這次她沒有敷衍了,很認真的回答了兩句,就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