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西下,月亮慢慢爬上樹梢,扶久雨從床上爬了起來,刷了個牙,拿起手機一看。
!十幾個電話,兩百多條信息。
扶久雨一愣,發生了啥,炸了?
她自然而然的忽略了祁輕寒的消息,點開了白燼。
扶久雨手一抖,手機重重掉落在地上,她就睡了一覺?應鹿尋丟了?
給白燼打完電話后,三人約好了宿舍門口見面,扶久雨來不及收拾了,隨意套了個衣服出了門。
扶久雨匆匆跑下樓,一只手就遞了一瓶水過來,“先喝水,別急,慢慢說。”
她喝了口水,歇了一會,“剛剛比賽完,她說院部門的人有事喊她,我們不在同一個院系,所以我沒在意,她讓我先走了。”
祁輕寒聽聞連忙,給院系部門打去了電話,眉頭緊鎖,更心煩了。
掛完電話后,兩人湊了過來,他淡淡地說著:“那邊人說,早走了。”面無表情,可是仔細點看雙手卻在顫抖。
白燼了解自己這個朋友,此時平靜的不像話,從上往下瞥了一眼,拍了拍他安撫著:“別怕找找,不要慌不要輕易下定論。”
白燼安慰著祁輕寒,扶久雨這里已經焦頭爛額,事先聯系了紀晚心。
三人商量一會后,并沒有得出什麼結論,在慶川應鹿尋認識的人少之又少,紀晚心那沒去,那還能在哪?
今天是星期五,所以三人決定分頭學校找一圈,應鹿尋那里電話一個都沒接。
沒過一會紀晚心給祁輕寒打了個電話,大致的意思應該是家里出了問題,紀晚心剛剛理了一下這幾年的事,除了家里的事情,很少能讓她如此模樣。
可是終究還是沒用的結論,人還沒找到,現在說這些沒有什麼用。
祁輕寒和白燼兩人,從五點到八點學校逛了無數圈,仍無所獲,現在只希望去教學樓四處找找,希望能碰到。
扶久雨這里事先找完,回到了宿舍門口的大榕樹下蹲人。
在兩男生前后腳抵達時,扶久雨正好撥通了對面的電話,她伸手示意兩人不要說話。
“小鹿?你在哪?”
對面熟悉的聲音并沒有傳來,換來的是一個陌生的中年婦女聲音,“你是這個手機主人的朋友嗎?”
祁輕寒湊上前想聽清兩人對話,扶久雨焦急開口,“對,她現在人在哪?”
人在哪?
這句話不免得讓人猜出對面的話語,白燼瞥了一眼自己的兄弟,雙手放在腿上死死抓著自己的腿,眼角泛紅,白燼覺得他可能下一秒淚水就要奪眶而出了。
白燼頭疼扶了扶額。
對面女聲繼續,“慶大旁邊這個沙灘知道嗎?就在這,我拿我手機加你好友,給你發地址。”
對面女聲緩了一會,想到了什麼繼續說,“她現在滿身的傷痕,好像很嚴重,我先送去醫院吧。”
滿身的傷?
“謝……謝”扶久雨聲音顫抖。
“慶川醫院。”
結束后,扶久雨讓白燼開車,祁輕寒這個時候不適合。
白燼系上安全帶,側過頭問她,“地址”
“慶川醫院”
三人驅車前往慶川醫院。
祁輕寒前段時間聽她說了家里的事,隨后在剛剛她看到了一條陌生短信,是一張圖片,應鹿尋蹲在地上抽煙,面色并不好。
祁輕寒父親肺癌,應鹿尋煙。
這幾個詞掛鉤在一塊,祁輕寒一路上不好過。
第34章 再試探
三人一同到醫院時早已夜晚十點,祁輕寒找了救了應鹿尋的人答謝之后才安心回病房。
應鹿尋并沒有醒,醫生說昏迷了,預計半個小時內醒來。
兩人男生照顧應鹿尋終究不太合適,所以扶久雨在病房看著人。
祁輕寒坐在走廊上,他的往事隨著應鹿尋出事被一一翻了出來,就像原來的舊傷疤又被補上一刀般。
祁父和叔叔逝于肺癌,叔叔比祁父先逝,到了祁輕寒這,他懼怕傷害肺,所以他討厭身邊自己最重要的人吸*煙,這是他的禁忌,因為他怕。
如果當初兩人還沒在一起,看到這一幕他或許會斬斷自己的念想。
但是現在他不會,這段時間以來的了解讓他猜得到應鹿尋到底是為了什麼,畢竟紀晚心當初和他說過,‘她不會吃藥’。
然而他了解的是,發病很痛苦,所有事都會藏在心里,自己的難受。
他如今并不好過,內心五味雜陳,這是心病,從心底的懼怕這事得發生。
剛剛病房那幕,刻骨銘心。
醫院說眉毛處被銳器所傷,縫了十來針,傷口并不會留下很大的疤痕,昏迷是因為低血糖導致,還有膝蓋處有傷口像是撞擊導致。
三人剛抵達時她正要送去處理傷口,身上血淋淋一片,分不清到底是哪里出的血,沾滿一身。
祁輕寒在病房外待了一會,他想陪她把煙戒掉,他怕,他不想當初事情重演第二次。
白燼此時從病房內出來,坐到他身旁,“人醒了。”
剛進門,扶久雨走了過來,“不說話,你去吧。”
扶久雨剛剛說了半天,她一句話都沒說,安安靜靜的待在那。
見祁輕寒走過來,應鹿尋伸手將被子扯了一下整個人蜷縮在被子里蒙著頭,那一團還時不時動一下,像是在哭泣產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