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湘不客氣的回了一句:“年紀大嘴巴毒!”
秋姨回頭又瞪了柳云湘一眼,正要接著走,松子喊住了她。
“秋姨,您還沒買米呢!”
秋姨吼了一句:“沒有錢,怎麼買米!”
說完,氣沖沖回去了。
松子嘆了口氣,一臉難色:“可這麼多張嘴等著吃飯呢。”
柳云湘把手里的米糕給松子,“諾,先對付一口吧。”
松子聞到米糕的香氣,再看這幾大包,臉上露出喜色,“謝謝菩薩姐姐。”
“別,你叫我云湘姐就行。”
“嗯,云湘姐。”
柳云湘想了一下,問:“我上次不是剛給你們一百兩銀子,這麼快就沒了?”
松子點頭:“云湘姐不知,我們稚園有幾個孩子需長期服藥,因此很費錢,而這麼多人的吃穿,每天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這樣。”
“秋姨以前還是有錢的,但也被咱們吃窮了,所以她才……咳咳。“
“坑蒙拐騙?”
“迫于無奈。”
柳云湘搖頭,“比起干這種事,還是做些正經營生才是正理。”
“我和文大娘要照顧這幫孩子,秋姨除了會畫畫,會一些拳腳功夫,其他都不會,能干什麼營生?”
“會功夫?”難怪力氣那麼大,柳云湘想了想,“我眼下倒是缺個接貨的人,你秋姨要是愿意,可以和我們伙計往南邊跑一趟,接一批貨,酬勞還是很豐厚的。”
“那我回頭問問秋姨,看她愿不愿意跑一趟。”
第三百二十七章 作踐自己
把米糕給松子后,柳云湘就回了南紅樓。
她讓子衿盯著那書生,這兩日還沒有線索。
這日,柳云湘先去南墨齋轉了一圈,接著來到景川苑,進后院見到了這麼一幕。
嚴暮披散著頭發靠坐在臺階上,臉色蒼白,半瞇著眼睛,而他跟前站著一女子,穿得花紅柳綠,手里提著一壇酒。
她打開酒壇的塞子,在嚴暮鼻子下晃了一晃。
“香不香?想不想喝?”
嚴暮盯著那壇酒,枯井一般的有了一絲波瀾。
這女子是海棠,瀟湘館的花魁。
她捂嘴笑了起來,故意耍嚴暮似的,捧著酒壇在他面前一直晃,卻不給他喝。
“嘖嘖,瞧這小臉蛋,即便左臉有一道疤,即便是病容,仍是好看的緊。這眉如刀削,男子漢氣十足,長在了我心上。這鳳眼神秀,能勾魂奪魄。還有這唇,厚一分太俗,薄一分太寡,這樣才好親。”
海棠說著,笑得更愉悅了,花枝亂顫。
“諾,我特意給你帶的酒。”
海棠捧著酒壇送到嚴暮面前,在他伸手要拿的時候,又往一旁躲了躲。
“讓我親一下,這酒就是你的了。”
嚴暮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繼而抬頭看向海棠,鳳眼帶著幾分陰冷。
“沒有白喝的道理吧?”海棠抿抿嘴道。
柳云湘一臉怒氣的走上前,“半點交情都沒有,自然不能白喝你的酒!”
說著,柳云湘從荷包里掏出一錠銀子,“夠了吧?”
海棠看到柳云湘,撲哧笑了一聲,又看了一眼她手里的銀子,聳了聳肩,“銀子固然是好東西,可今日我偏不愛要,你說怎麼辦?”
柳云湘咬了咬牙,“他是我男人,誰都不能碰!”
“這麼護著?”
“廢話,我的!”
海棠見柳云湘將身后的人護的嚴實,生怕誰他偷走了似的,再歪頭看嚴暮,他垂著眼眸,卻是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
這時重明提著小木劍過來了,看到海棠,趕忙湊了過去。
“姐姐,我師父就想喝你釀的酒,快給他吧。”
海棠轉頭看向重明,嗤了一聲,“他不是你爹了?”
重明眨了眨眼,“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呵,既然這樣,讓姐姐請你一口,姐姐就把這酒給你師父,可好?”
“這有什麼。”
重明側臉過去,指著自己白嫩嫩的小臉蛋,“姐姐,親吧。”
柳云湘捂住眼,有點不忍心看這一幕。
“親小嘴行嗎?”
“行啊!”
吧唧一聲,又一聲,又一聲……
柳云湘暗暗數著,等聽不到聲音了,再看過去,卻見海棠靠在重明懷里,一張臉嬌羞的很,而重明的嘴水潤明亮,一手摟著海棠,笑得別提多傻了。
“十壇酒,海棠姑娘可別耍賴,這是我們家重明犧牲色相換來的。”柳云湘干咳一聲道。
海棠瞪了柳云湘一眼,“你也真好意思!”
柳云湘搶過海棠手里的那壇酒,轉身給了嚴暮,再回頭時才發現紅燭站在幾步遠的地方,正陰沉著臉看著海棠。
她家主子當被占便宜了,生氣也是應該的。
只見紅燭走了過來,瞪著海棠,“哪日主子清醒了,一定會殺了你的!”
海棠環抱著重明,一副不舍放開的樣子,“你難道不知,能死在他手里,我心甘情愿。”
“主子不喜歡你!”
“是啊,所以只能趁這時候才能一親芳澤。”說著,海棠捧著重明的臉,又親了一下,“瞧,他多乖,不似那時候,看我滿眼嫌惡,連殺了我都嫌臟。”
重明不解的看著海棠,“姐姐,你在說什麼?”
“姐姐說喜歡你。”
“我也喜歡姐姐。”
海棠愣了一下,隨即大笑出聲,“他要是能瘋一輩子,傻一輩子,那就太好了。”
在紅燭的怒視下,海棠笑著離開了。
柳云湘后知后覺,“她和你們早就認識?”
紅燭哄了重明幾句,讓他去外面玩了,而后才沒好氣的說道:“她和我一樣,原是主子的婢女。
但她偷偷喜歡上了主子,主子發現后就把她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