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人說笑著來到后院,柳云湘備了茶點,見那兩個婢女一直守在慕容芷昔左右,便讓子衿帶她們去前面二樓用點心去。
那兩個婢女原不肯去,還是慕容芷昔發話,她們才去了。
“云湘,你是不是有話跟我說?”慕容芷昔問。
柳云湘先給慕容芷昔倒了一杯茶,而后才道:“那日在榕園,慕容夫人質問你為何打她給你的陪嫁丫鬟,你可有覺得哪里不對?”
慕容芷昔想了一下,道:“你是想說那丫鬟與我非是一條心?”
柳云湘失笑,那丫鬟與她自然不是一條心,這沒什麼好說的。
“我代你教訓了那丫鬟,接著我們出府去榕園,而見到慕容夫人時,她竟已經知道你府中發生了什麼事,這速度不可謂不快。”
慕容芷昔一細思,臉色沉下來,“所以她在我府中安插了眼線。”
柳云湘點頭:“但王妃,這事往小了說,不過是你母親怕你脫離她的掌控,于是安排了人監視你。但往大了說呢,便是首輔府在監視你英王府!”
慕容芷昔身子一顫,臉色立即青白。
“監視王府?”
“朝廷黨派很多,內里暗流涌動,而身為英王妃,你能做的就是肅清王府,既是為你也是為英王。”
柳云湘對北金朝廷的事知道的不多, 也只能提醒慕容芷昔到這兒了。
慕容芷昔拉住她的手,后怕道:“我回去就整治王府,英王快回來了,我得讓他安心。”
柳云湘點頭,“也不能操之過急,以免事兒做的不周到。”
二人又說了一會兒話,便說到了韓兆那事。
“據聞那韓兆半張臉都爛了,疼得死去活來,大將軍趕緊進宮請了太醫,將那腐肉剔除,才算保住了一條命,不過臉肯定是毀了,嘖嘖,我都不敢想會是什麼樣子。
”
柳云湘抿了一口茶,在她聽來只有解氣,誰讓他辱打嚴暮的。
“我還聽說這韓兆之所以傷這麼重,原是因為長寧郡主那鞭子上被人抹了毒藥,這下毒之人是個女子,當日扮成了婢女。”
柳云湘手一抖,茶杯里的茶晃出了一些。
“是麼,他們可看清那人的樣子了?”
“沒有,當時二人誰都沒注意這小小的婢女,因此雖朝廷很重視,特令京兆府嚴查,可還是一點頭緒沒有。”
柳云湘慢慢呼出一口氣,當時她一直低著頭,況二人吵得正兇,便誰都沒有注意她。
“對了,這長寧郡主是什麼人啊?”
“她啊,她父親是定西王,北金唯一的異姓王,駐守西州。這位長寧郡主在我們北金可是個女英雄,她曾多次上戰場,小小年紀,立下過不少軍功。”
柳云湘用手支著下巴,聽韓兆的意思,這長寧郡主和嚴暮應該是正面交鋒過,而長寧郡主輸了。她喜歡比她強的男人,之后可能有一些交集,她就喜歡上了嚴暮。
而韓兆一直找嚴暮不痛快,多少還是因為吃醋。
送慕容芷昔離開后,柳云湘看了一眼日頭,趕緊出門朝十字路口跑去了。不過還沒跑到那兒,她便看到了嚴暮。
一家包子鋪門前,重明抱著嚴暮的胳膊不撒手。
“師父,我要吃包子!”
“我餓了,我就要吃包子!”
“師父,快給我買!”
這重明身后逼著一把木劍,嚴暮給他做的,哄騙他說是神兵利器。
當時重明拿到后,用這木劍往自己身上捅了兩下,“這不就是木劍。”
嚴暮面無表情道:“等你練成神功,便能懂得這木劍的玄妙了。
”
“果真?”
“嗯。”
當時柳云湘在場,憋笑憋得十分辛苦。而從那兒后,重明就背上了這木劍,早上太陽升起到中午烈日當頭再到晚上三更打響,真真是勤奮苦練。
只是嚴暮教他的神功就是凝神打坐,什麼引氣入體,什麼氣沉丹田的,總之就是不說話,不鬧人,像木墩一樣坐著。
乞丐嘴角抽搐道:“老七這神功是從武俠話本里摘出來的,真是太損了。”
“我沒錢。”嚴暮用一貫淡漠的聲音說道。
“師父!”重明不依,這樣子像是嚴暮不給他買,他就要撒潑打滾似的。
包子鋪的老板站在門口,頗有些無奈道:“二位要是不買,能不能讓開這地兒,我還要做生意呢!”
嚴暮看著不依不饒的重明,抬頭看向老板,“我沒錢。”
“沒錢就趕緊走!”
嚴暮有些無措,望著那熱騰騰的包子,也不知怎麼想的,竟伸出了手。
“嘿,你還想偷包子啊!”
柳云湘忙跑過去,將銀子扔給老板,“這一屜,我們要了,再來兩碗羊湯。”
“這倆傻子是你家的?”老板問。
柳云湘臉一沉,“老板,做生意要嘴甜,千萬別嘴賤。”
那老板也不生氣,嘿笑了一聲,“行,您三位坐。”
柳云湘拉著嚴暮在一旁坐下,這時才發現二人后面竟還有一人,一個小姑娘,穿著棉布衣,頭發披散著,臉臟兮兮的。
“包子,玥兒要吃包子。”
還不待柳云湘說什麼,重明趕緊把那小姑娘拉過來坐下了。
“妹妹,哥哥總算找到你了!”
第三百零八章 稚園
柳云湘坐在桌一旁,看著三人大口吃著包子,不由嘆了口氣。
兩個還不行,怎麼又多了一個小的。
她知道這小姑娘叫玥兒,前幾天在榕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