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嚴暮怎麼就成他爹了?”
“這瘋子先開始以為自己是丟了兒子的父親,到處找兒子,認兒子,還扒拉嚴暮。嚴暮雖然腦子不清楚,但也不吃這個虧,就說你是我兒子,以后見面叫爹。嘿,這瘋子腦子不知怎麼轉的,還真的認嚴暮當爹了。”
乞丐說著都有些哭笑不得。
柳云湘扶了扶額頭,“你也不容易。”
“可不呢,我有時候都想吃那毒藥,干脆大家一起瘋。”
許是這時候認出乞丐來了,嚴暮站起身來,呆呆的看著他,“回家。”
乞丐忙指著身邊的柳云湘,“老七,還記得她是誰嗎?”
嚴暮看向柳云湘,看了一眼,轉身就走。
柳云湘心口堵得慌,“他記不起我。”
“也可能記得,只是無悲無喜,沒什麼情緒而已。”
(連載中
第二百九十一章 他只是不愛不恨了
他不是不記得你,只是沒有愛和恨這種情緒了,所以在他心里你和其他人沒什麼不同。
柳云湘苦笑,這比氣她恨她更讓她心痛,比不記得她更讓她無奈。
回到南紅樓,柳云湘見鋪面門前竟圍著很多人。
她走上前見一個矮胖的婦人正在門前叫罵,“無良奸商,喪盡天良!老娘咒你們生兒子沒有子孫根,嫁女兒嫁個瘸子!咒你們一家人腸穿肚爛,不得好死!”
這胖婦人叉著腰,滿嘴臟話,潑辣十足。
旁邊人議論紛紛,有剛過來的問怎麼回事。
“這婦人的女兒穿了這家的綢緞,結果長了滿身的膿瘡,這不來理論,對方卻不認。”
“哎喲,怎麼會長膿瘡?”
“這綢緞說是從大榮運來的,不定里面摻了什麼,估計專門來禍害咱們北金人的。
”
“這該報官啊!”
“人家不想把事做絕了,只是來討個公道,只要店家好好道歉,便不追究了。”
“嘖嘖,咱往后可不敢買這家的布匹。”
“可不是呢!”
柳云湘皺眉,他們南紅樓自開張至今,分明一塊布都沒有賣出去,這不明顯鬧事的。她環顧四周,看到了對面云錦綢緞莊的女掌柜。
她看過去,那女掌柜看過來,兩個人視線對上。
這女掌柜姓薛云錦,那鋪子就是她的。
薛云錦穿著一身桃色暗紋緞面褙子,腰束著一段綢帶,秀美鳳目,風髻霧鬂插著一只海棠絹花,利落中不失嬌媚。
她擺著腰肢,嘴角含笑,朝柳云湘走了過來。
“我原想著這南紅樓的老板定是個莽漢,兩眼一抹黑,憑著一股憨勁兒不遠萬里自大榮來北金做綢緞生意。不想竟是個嬌滴滴的女子,嘖嘖,可惜了。”
柳云湘挑眉,“可惜什麼?”
“可惜沒腦子唄!”說著薛云錦捂嘴笑了起來。
“我也覺得可惜。”柳云湘淡淡道。
“哦?”
“我原想和諸位一起發財的。”
“呵,發財?”薛云錦譏笑了一聲,“我們可沒有道理讓外人在我們地盤上發財!”
柳云湘嘴角扯了一下,“所以你們就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
“管用就行啊!”薛云錦眉眼冷下來,沉聲說道:“在沒有賠的傾家蕩產之前,奉勸你們趕緊滾蛋!”
說完,薛云錦輕蔑的看了一眼柳云湘,而后轉身走了。
柳云湘自人群里擠進去,正聽到那胖婦人罵道:“想趕我走,沒門!我就要在這里罵,罵到你們關門!”
婦人往地上一坐,雙腿盤起來。
“看咱們誰耗得住誰!”
柳云湘打量了那婦人幾眼,走到胡掌柜身邊。
胡掌柜此刻又急又無奈,解釋不聽,好話說盡,奈何這婦人根本不講理。
“東家,這幾日百花街的那些花魁來這邊選綢緞做衣服,這麼一鬧的話,肯定沒人來咱家。沒人來咱家,那咱們在百花節就別想冒頭。在百花節不冒頭,眼下這生意更沒法做了。”
柳云湘往外面看,果然見陸陸續續有馬車過來,那些穿著姹紫嫣紅的花魁們下車,先往這邊瞅了瞅熱鬧,而后便被其他家伙計請走了。
她心思轉了一轉,再次看向那坐在地上撒潑耍賴的婦人。
她兩步走上前,道:“這位夫人,我是這南紅樓的老板,您別哭別鬧,咱們好好談。”
“好啊,原來是你這個小賤人開的這黑心店!”婦人指著柳云湘,“我閨女到說親的年紀了,如今滿身長瘡,臉都爛了,你們這是毀了我女兒一輩子啊!”
說著這婦人嚎啕大哭起來。
旁人聽了也非常憤怒,紛紛指責柳云湘。
柳云湘依舊好脾氣,道:“這樣吧,您把您閨女帶來,便養在我們這兒,我保管找最好的大夫給她醫治,保管她相貌恢復如初,可行?”
“呵,你拿什麼保證,你……”
“不過,我需得先確認一下,您真的是在我們綢緞莊買的布嗎?”
婦人一聽這話,雙手拍地大哭起來,“你們聽聽,這是人說的話麼!老天爺啊,我不活了,我跟你們拼命!”
柳云湘直起身,望著圍觀的人,好聲問道:“可有哪位認識這位夫人?”
這時一中年男人出來,道:“她是我家鄰居!”
“這位大哥可見過她家女兒長膿瘡的樣子?”
“這倒沒有,不過她家女兒已經好幾日沒出門了,許就是因為長了膿瘡,你們也真是害人不淺!”男人氣憤道。
“那我再請問她夫君是做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