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朗的月光照下來,能看清不遠處的兩個人。
金悠和嚴暮。
金悠將懷里的那一團抖落,原是一件玄色的披風,她作勢要給嚴暮披上,“我熬了半個月,生怕趕不及來行宮給你,好在做出來了。快試試合適不合適,若不合適,我再拿回去改。”
嚴暮接了過來,自己披上了。
“不是告訴你,今年不用做了,家里還放著好幾件你做的,穿都穿不過。”
“今年天太冷了。”
“凍不著的。”
“我若不記掛著你,誰還記掛著。”
金悠見嚴暮披上了,轉著圈看了看,“還是合適的。”
“你一向做得合身,只是明年還是別做了。”
“怎麼,怕她不高興?”
“……”
“我與你之間,豈是一個外人能比的?”
“她不是外人。”
柳云湘聽了這話還是生氣,看來嚴暮這狗東西需要敲打一下了,大半夜居然敢幽會別的女人!
她故意弄出了些動靜,那金悠有些慌,趕忙藏了起來。
柳云湘這才走了過去,“喲,七殿下,真巧啊!”
嚴暮看是柳云湘,微微一怔,繼而挑眉:“確實挺巧。”
他說著看向后面,想招呼金悠出來。
“大半夜的,你不睡覺,在這兒偷偷摸摸的,不會是來幽會哪個小賤人的吧?”柳云湘瞇眼。
嚴暮指向樹后面的手僵了一下,趕忙收回來,干笑道:“怎麼可能!”
“你心虛了!”
“沒有!”
“分明就是!”
“真沒有!”
柳云湘繞著嚴暮轉了兩圈,扯了扯他身上的披風,“喲,新做的?”
“嗯。”
“不會是哪個小賤人給你做的吧?”
嚴暮嘴角抽了抽,一口一個‘小賤人’,好像他和金悠真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可他又不好叫金悠出來,尷尬不說,關鍵也有些說不清。
柳云湘提著那披風瞅了一眼,“這針線活兒做的可不怎麼樣,瞧瞧,多粗的針腳。”
“總比你針線活兒好。”
“說什麼呢?”
“你要是記掛著我,肯給我做一件,我便不要其他人的了。”
“我……”
“我知道,你不是不肯給我做,你只是不太擅長。”
“我……”
“當然你也是貴人事忙。”
柳云湘給堵了幾句,氣得擰嚴暮腰上的肉。
嚴暮一把將她抱住,低頭親了親,“帶你去個地方。”
“不去!”她冷哼道。
嚴暮抱起柳云湘,見她掙扎,忙哄道:“乖,真是好地方。”
柳云湘推了推他,“那你放我下來。”
“這地面不太平,小心磕碰了,還是我抱著你吧。”
“讓人看到!”
“你把頭埋我懷里,沒人敢問。”
柳云湘再一細想,便明白嚴暮的心思了。金悠就在幾步遠的地方,他讓她看著自己和她柳云湘如何親密,似乎在證明她不是外人。
相反,她金悠才是。
他想讓她收回那份對他不該有的心思!
第二百四十四章 勝利者的笑
看著走遠的兩個人,金悠從樹后出來。
她神色冷沉,拳頭慢慢握緊。
她原以為能用過往的情意裹挾著嚴暮,讓他愛自己,心里只有自己,心甘情愿為她爭奪她想要的一切。
但偏偏冒出來一個柳云湘!
不行,她必須將嚴暮奪回來!
嚴暮抱著柳云湘一路來到自己住的宮殿,直接將人帶到了溫泉房。外面冰冷刺骨,而溫泉房里熱氣騰騰,仿佛一下入了夏。
溫泉池不大,當間水柱翻滾,柳云湘用手試了一下水溫剛剛好。
“惠嬪那兒就沒有溫泉房。”柳云湘道。
嚴暮笑:“這行宮只有五個溫泉眼,皇上、太后、皇后、良妃占了四個,余下這一個在我這兒。
”
“你是?”
“贏來的!”嚴暮得意一笑,“老三老四也想住這兒,太后讓我們比試一把,我跟老四比武,打得他差點下跪求饒。老三不服,覺得我是武將,肯定功夫厲害,便要與我文斗。太后出了上聯,老三抓耳撓腮一番對出下聯,狗屎都不如,我對出的下聯比他立意高多了。所以,我是靠真本事贏來的。”
柳云湘笑,文武都不行,兩個人比不過一個,估計皇后又要牙疼了。
柳云湘又斜了嚴暮一眼,“那你帶我來這兒做什麼?”
“老子才不稀罕這溫泉,本就是為你贏來的。”
“哼,我也不稀罕!”
嚴暮抱住柳云湘,氣的咬牙:“你怎麼這麼難討好。”
柳云湘咬了他下唇一下,“你把身上這披風脫了,扔了,我就高興了。”
嚴暮瞇眼,“你果然不是碰巧出現在那兒的。”
“我哪知道一抓一個準兒!”
“她就是給我披風而已!”
“她記掛你做什麼,當你真沒人管?”
“我不是跟她說清楚了,你還生氣?”
柳云湘摟住嚴暮的脖子,嬌嗔道:“生氣,當然生氣,恨不得在你腦門上刻上幾個大字,你是我的,誰都不能惦記。”
嚴暮解開披風扔到一邊,又將柳云湘摟到懷里,親吻著她:“我當然是你的,命是你的,心也是你的。”
柳云湘推開他,嫵媚的一笑,而后慢慢解開衣服,再踏入溫泉中,歪頭沖岸上的人招了招手。
嚴暮利索的脫下衣服,淌進水中,“你她娘的當是叫狗呢?”
柳云湘撲哧笑出聲,“狗東西!”
“柳云湘,你自找的!”
翌日天還未亮,江遠在門外稟報,小金妃身邊的宮女蓁兒過來,說是小金妃昨晚沒有回宮,眼下找不到人。
嚴暮忙坐起身,穿上衣服就要出門。
柳云湘思量了一下,“我跟你一起!”
此事需得先保密,嚴暮讓江遠帶人搜查整個行宮,決不能透露小金妃失蹤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