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湘望著屋里兩箱子珠寶,心想這宮里的女人還都挺慷慨大方的。害人的時候用珠寶,拉攏人的時候也用珠寶,謝人的時候更是,一點不來虛的。
挺好挺好!
天越來越冷,昨夜里還下了雪。
柳云湘站在殿前,望著更遠的地方,有些想兩個孩子了。
昨夜太后有些著涼,周禮懷過來請平安脈,他見到柳云湘,湊了過去:“你是不是會點什麼妖術?”
柳云湘挑眉,“你是不是腦子落家里了?”
周禮懷哼了一聲,“我是說嚴暮,堂堂七皇子,統帥鎮北十萬大軍,這些日子卻都沒上朝,天天在家帶孩子。我問他怎麼回事,他說是你交代他的,不敢不聽。”
柳云湘撇嘴,分明是拿她當借口,不定又憋著什麼壞呢!
“尤其今早,朝中好像有什麼大事發生,偏他又沒來,皇上讓身旁太監去請,結果那太監回來說這七殿下正帶著孩子堆雪人。皇上給氣得,罰了他三年俸祿,還讓三皇子暫代大理寺卿。”周禮懷說著搖了搖頭,“現下大臣們都知道了,七殿下已經沒有上進心了,只耽于養孩子之樂。”
“這不挺好?”
“好嗎?”
“這盛京即便在冬日也不怎麼下雪的,好不容易有場大雪,不帶孩子們堆堆雪人打打雪仗的,實在天可惜了。至于朝堂上的事,缺他一個也無礙。”
周禮懷呵呵,“難怪你倆看對眼了,換成誰都不行,沒你倆這境界啊!”
他這話多少帶著點諷刺,但柳云湘只當是贊美,“謝謝。
柳云湘帶著周禮懷進了內殿,太后正坐在暖塌,面色確實不大好。
周禮懷行過禮后,上前給太后診脈,確實只是染了一點風寒,回頭讓太醫院配幾副藥過來,喝了就能好。
“惠嬪那兒如何了?”太后問。
一說到這事,周禮懷眉頭皺了起來,“臣剛從宜繡宮過來,惠嬪昨晚又鬧了一場,上吐下瀉的,今兒都起不來了。但臣給她診脈,只是腸胃不好,實在看不出別的來,但她這癥狀,不排除中毒了。”
中毒?
柳云湘抿嘴,竟還有人害惠嬪!
“可檢查過她的飲食?”
“查了,沒查出什麼。”
太后揉揉額頭,“此事過于蹊蹺,再這樣下去,惠嬪腹中的孩子定要保不住的。”
周禮懷忙跪下:“臣沒用,實在沒有頭緒。”
太后思量許久,抬頭看向柳云湘。
“云湘,從今日起,你從洛寒宮給惠嬪送飯,一日三餐,不容有差。”
柳云湘怔了一怔,覺得這事不簡單,但也只能應道:“是。”
當天晚上,柳云湘帶著晚意,二人一起拎著食盒往宜繡宮走。因天氣冷了,為了讓惠嬪吃上熱乎的,她倆必須得小跑著。
經過湖邊的時候,柳云湘看到湖對面的亭子里,一女子穿著單薄正在雪地里翩翩起舞。
腦子有問題吧?
這時皇上經過,欣賞一番后,脫下大氅給女子裹住,摟到懷里。原來是吸引皇上的小手段,這冰天雪地的,還真能豁出去!
柳云湘快走過去的時候,又回頭看了一眼,正看到那女子側過頭來,竟是金悠!
太后與她說,金悠復寵是早晚的事,一錘子下去絕對打不死她,果然這才多久。
來到宜繡宮,剛進門,一宮女趕忙迎了上來。
“兩位姐姐,你們可來了,我家主子都要餓死了。”
這宮女穿著紫色的宮裝,名字就叫紫兒。
“這剛到飯點啊。”晚意忍不住道。
“我家主子這陣子總是餓,太醫說正常,只消少食多餐就行。
”
來到屋里,那惠嬪已經做到桌子上看了,看到她們,差點激動的流眼淚。
“我只剩一口氣了,快讓我吃!”
柳云湘和晚意趕緊上前,將飯菜都端出來,剛想給惠嬪布菜,她已經自己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唔,這個白切羊腩好好吃!還有香酥鴨,我最愛吃了!這個這個醬肘子,最最美味!”
惠嬪大口大口往嘴里塞,很快就沒工夫說話了。
見她這般,柳云湘不由皺起眉頭,先盛了一碗湯,讓她慢點吃,先喝幾口湯。
惠嬪點頭應著,等咽下一口肉,捧起那碗湯一口氣灌了下去。
“老雞湯也好好喝!”
晚意看惠嬪這吃相,不由問旁邊的紫兒:“你家主子多久沒吃飯了?”
紫兒尷尬道:“事實上剛吃了一盤點心。”
柳云湘想起自己懷硯兒的時候,抓心撓肺的想吃蘭園的糯米雞,等好不容易吃上,竟一個人吃了一整只。當時她覺得震驚,但跟惠嬪比,實在小巫見大巫。
“娘娘,您不能再吃了。”柳云湘見盤子都要空了,趕忙攔著她。
惠嬪一聽不能吃,小臉離開現出苦色:“這位姐姐,我還沒吃飽,你可憐可憐我吧。”
“娘娘折煞奴婢了,可不敢再叫姐姐。”
“不,我娘說過,在宮里一定要嘴甜,這樣才招人疼。”
見惠嬪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小丫頭一個,長得又乖巧可愛,粉粉的肉嘟嘟的,確實挺可愛。
但柳云湘稍一心軟,那惠嬪又開始猛吃起來,很快就把一桌子飯菜都吃完了。
“嗝,我好像吃撐了!”
流云在嘴角抽了抽,“娘娘您起來走動走動吧,免得積食。”
夜里,柳云湘剛要躺下,宜繡宮來人,說讓今日給惠嬪送飯的兩個宮女趕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