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云湘蹲下去,眸光顫動的看著面前的孩子,難怪第一眼看到他,她的心就給牽絆住了似的。
這是她的兒子,她豁出命生下的兒子!
“行知……”
“硯兒。”小家伙歪頭看著柳云湘,怕她記不住似的,又重復了一遍,“我叫陸硯。”
柳云湘激動的不行了,一把抱住兒子,忍不住哭了出來。
“行知,娘對不起你。”
“娘不是不要你的。”
“娘每日每日都想你,想早點見到你。”
謹煙跟著哭,曲墨染見此也忍不住抹淚,只是行意有些吃味了,氣哼哼跑過去也往柳云湘懷里擠。
“娘是我的!”
“你推我!”
“娘是我的!”
“我生氣了!”
兩個小家伙吵了起來,柳云湘本來挺難受的,見他們氣鼓鼓的樣子,不由被逗笑了。
她一手抱一個,兩邊都親了親。
陸硯被柳云湘親過后卻愣了,手捂著自己的小臉,直直的看著親他的人。
“爹爹說……呃……不能親。”
柳云湘愣了愣,“爹爹?”
謹煙忙道:“姑娘,這事說來話長,奴婢過后跟您解釋。其實奴婢是來找陸大人的,他失蹤兩日,奴婢打聽到有人在湖里救了一個人,一路找到這里,發現是靈云糧鋪,問過這里的掌柜,說確實救了一個男人,還說是他們女東家救的,奴婢只以為是張哥請的女管事,真沒想到是您。”
柳云湘見謹煙一副擔心的樣子,先道:“陸長安確實在這兒,他眼下還昏迷著,再等等才能醒。”
聽到陸長安性命無憂,謹煙才放心了。
“你們不是應該在藥王谷?”曲墨染忍不住問了一句,當時她讓曲老頭送他們去的,后來曲老頭給她回信,說是他們已經安全到了。
日頭西斜了,外面有些冷。
柳云湘先拉著兩個孩子進屋,給他們一些點心,讓他們一邊吃一邊玩。
這邊謹煙灌了一杯茶,心緒平復了一下說道:“當時我們確實去了藥王谷,但只住了半月,老師父突然病逝了。”
“你說我師父……”曲墨染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謹煙,“他老人家仙逝了?”
謹煙嘆了口氣,“只是挖草藥的時候摔了一跤,但歲數太大了,養了兩日還是去了。之后藥王谷那些弟子們便紛紛離開,后來曲老頭也不知所蹤。我沒有辦法只得帶硯哥兒出來尋生路,當時天寒地凍的,硯哥兒還生了病,我聽說陸大人在慶州辦案,想起姑娘說過陸大人是可以托付的話,便趕去慶州。不想在野外被狼群圍住,虧得陸大人查案路過,將我們救下。當時一匹野狼撲過來,陸大人為了救硯哥兒擋到跟前,被那野狼撞斷了肋骨,后來雖然養好了,但身體比以往更差了。”
聽謹煙說著,柳云湘不由心疼的抱起兒子,當時他才三四個月大吧,卻吃了那麼多苦。
“后來我們就一直跟著陸大人,而硯哥兒身份特殊,為了不讓其他人懷疑,便說硯哥兒是陸大人的一個外室生的,母親在生孩子是難產而亡,并取名陸硯。”
硯兒趴在柳云湘懷里,一副美滋滋的樣子,不時往歪頭往懷里貼一貼。
謹煙笑他:“你是小狗啊?”
硯兒咧嘴笑著,“香香的。”
謹煙笑著笑著,眼睛又紅了,“你不是一直找娘,她就是硯兒的娘。”
硯兒仰頭看著柳云湘,看了又看,一副很認真的樣子。
柳云湘壓抑住激動地情緒,盡量和緩道:“硯兒,我是你娘啊。”
第一百八十七章 殺人案
硯哥兒撅了噘小嘴,似乎有些不高興了。
謹煙見硯哥兒遲遲不開口,有些急了,“硯哥兒,她就是你娘啊,快叫娘。”
硯哥兒依舊只是看著柳云湘,但小嘴抿得緊緊的。
“硯哥兒,你不是總跟爹爹要娘麼,你怎麼不叫娘啊?”
柳云湘見小家伙不認她,此刻心如刀絞,眼淚不由得落了下來,“不急,不急……”
“娘?”硯哥兒皺起小眉頭。”
柳云湘忙點頭,“是,我是你娘!”
硯哥兒走上前,靠到柳云湘懷里,小小的喊了一聲:“娘。”
柳云湘激動的抱住硯哥兒,但怕嚇到孩子,還是趕緊壓制住,柔柔的應了一聲。
“硯兒,娘再也不離開你,一定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柳云湘一整天都沉浸在兒子回到她身邊的喜悅中,硯兒走在哪兒,她就跟到哪兒,甚至睡覺,她都守在跟前。
陸長安醒了兩回,但意識都不太清,很快又睡過去了。
晚上,柳云湘讓兩個孩子都跟她睡,一邊一個。兩個小家伙玩鬧了一會兒,而后都趴在她懷里睡著了。
柳云湘親親行意,轉頭再親親硯兒。
她看著躺在她懷里的兒子,他和行意玩的時候,會主動讓著比他還大的行意。吃飯的時候,他不需要人喂,細嚼慢咽,不說話不挑食,吃的很認真。還有今天他會認她,大概率是因為看到她哭了。
謙讓、懂禮、善良。
陸長安將他養得極好。
而再仔細看這小家伙,面相像她,眼睛卻像極了嚴暮。
她還記得曾跟嚴暮說過:我希望將來這孩子品性不像你。
他說:上梁不正下粱歪。
柳云湘笑,現在她依舊不希望這孩子像嚴暮,嚴暮背負了太多,那樣的環境促使他性格偏激、陰狠、癲狂,她希望兒子如他現在這般,有人疼,有人教,只做個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