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雖然是男人,但長得也太美了吧。”
“我第一眼看到他都看呆了。”
“所以嚴暮和他真沒什麼?”
乞丐翻了個白眼,“嚴暮要是知道重明這麼編排他,肯定要殺了他的。”
乞丐話音剛落,門簾打開,重明端著茶點進來了。
他已經換下了戲服,穿著一身素白的長袍,墨發簡單挽了個髻子,褪去薄粉,更是美得超凡脫俗。
“姐姐,我做的點心,特拿給您嘗嘗。”
這聲‘姐姐’讓柳云湘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可是個男人,但他嗓音這麼柔這麼媚,真跟女人無異。
什麼毒啊,太神奇了。
“我不……”
柳云湘正要拒絕,那重明上前拉住了她的手,還搖了搖,“姐姐,婉兒親手做的,您就嘗一塊吧。”
他還撒嬌!
柳云湘臉色青白,抬頭看向乞丐。
乞丐渾身激靈了一下,轉身逃走了。
“謝謝,我不餓。”柳云湘道。
重明紅唇一抿,眼里立時有了淚水。
“我現在困得很,實在沒有胃口,你先放著吧,我等會讓再吃。”沒辦法,柳云湘又解釋了一句。
“好。”重明甜甜笑了,“姐姐累了吧,那我就不打擾了。”
“好。”
“姐姐莫要拘束,這里雖是我和嚴郎的家,但也是姐姐的家。您是嚴郎的夫人,我是他愛的人,您有名分,我有他對我的好,自此后咱們姐妹相稱,便也是一家人了。”
柳云湘無語,這還怎麼茶里茶氣的。
“姐姐,您不會不喜歡婉兒吧?”
柳云湘嘴角抽了一下,“不會。”
“您為嚴郎生兒育女,他不會拋棄您的,我也不許。”
“……”
他怎麼這麼像麗娘的翻版,但似乎比麗娘手段高明多了。
“姐姐……”
“我要休息了,請出去。”
重明扁扁嘴,往門口走去,但走到門口,又轉回頭來。
柳云湘真有股沖動,想上前抽他兩巴掌,瘋就瘋了,能不能不惡心人?
“姐姐,嚴郎好些日子不來了,他很忙嗎?”
柳云湘看向重明,這男人一臉幽怨,淚盈于睫,她哼笑一聲:“確實是挺忙的,他娶了側夫人,新歡簇擁,估計早把你這個小戲子給忘了。”
大半夜的,柳云湘躺在床上,那凄婉的哭聲時大時小,但一直沒有斷過,自她說了嚴暮已有新歡后哭到現在。
“嚴郎!你何忍心負我!”
又一聲凄厲的叫喊。
她懷里的小嬰兒嚇得打了個顫,小嘴撇了撇要哭,柳云湘趕忙安撫的拍她的背。小家伙往她懷里拱了拱,繼續睡著了。
柳云湘無奈,起身披上大氅出門,但見乞丐一臉煩躁的在廳子里走來走去,見柳云湘出來,瞪了她一眼。
“你惹他做甚?”
柳云湘撇嘴,“誰讓他在我跟前犯賤。”
“你跟一個瘋子計較什麼?”
乞丐說完,感覺脊背有些發寒,回頭見重明屋里出來一個丫鬟。那丫鬟束著高辮,面容清秀,眉目鋒利,英氣十足。
乞丐忙打哈哈,“重明神醫病了,我們要體諒他,體諒他。”
那丫鬟叫花燭,似乎是因為有一種叫花燭的植物,它是有毒的。
此時花燭看向柳云湘,臉上的怒氣毫不遮掩。
“要不……我去勸勸他?”柳云湘有些無奈道。
“求你了,趕緊去。”乞丐忙催促道。
花燭不說話,但把門口讓了出來。
柳云湘深吸一口氣,撩開門簾走進去,但見屋里方桌上點著一根蠟燭,而重明還穿著白日里的素袍爬在床上,哭得一顫一顫的。
聽到動靜,重明側頭看過來,一雙美目都哭腫了。
見是她,嗚嗚的哭得更急更悲切了。
“姐姐,他曾說過雖不能給我名分,但心里只有我一個。”
“這話……你信?”
“嗚嗚……”
得,哭得更大聲了。
柳云湘揉揉額頭,上前拍了那重明肩膀一下,“為了一個男人何必呢。”
“我愛他,我此生只愛他一人。”
“……”
“沒有他,我寧愿去死。”
柳云湘挺想知道重明看了哪個戲本,回頭她也看看,那負心漢最后有沒有遭報應。
“你別哭了。”
“我不活了!”
柳云湘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勸一個瘋子,一咬牙道:“這樣吧,姐姐給你做主,讓嚴暮那狗東西把你娶進門!”
她這話一出,重明立時不哭了,還趕緊坐起身,用力擦了兩把眼淚。
“真的?”
柳云湘當下有些牙疼,但為了耳根清凈,只能點頭道:“真的。”
“姐姐!”重明感動的撲到柳云湘懷里。
他比她高了半個頭,到底是男人,這一下差點把她撞倒。
“姐姐,你真心待我,我也會真心待你的,往后我們倆伺候好嚴郎,不讓他再沾花惹草了。”
“好。”
從西屋出來,乞丐沖柳云湘合手拜了拜,“辛苦了辛苦了。”
柳云湘咬牙:“一開春,我們就走。”
“好,聽夫人的。”
柳云湘要進屋,乞丐想起什麼喊住她。
“對了,東廠為了掩蓋你的行蹤,將一具在大火中燒的面目全非的女人偽裝成你了,這樣咱們就不必東躲西藏了。”
柳云湘點頭,“我知道了。”
乞丐說完,轉身回廂房睡覺,突然想到什麼,一拍腦門。
“柳云湘已死這消息會不會傳到嚴暮那兒?義父有沒有給他傳信解釋?”
第一百五十五章 殺瘋了
鎮北關外五十里,大榮和北金對陣,這一戰已經打了一個月,正是膠著的時候。
主帥帳中,幾位將軍拍桌子子,撂凳子,正討論下一步如何作戰,但看這架勢,估計得吵上幾天幾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