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小金妃兒子登基,小金妃成為太后,欲屠盡善念營的人,他為這些可憐人求情,惹小金妃不快,不久便安了個莫須有的罪名,將他毒殺在大牢中。
那時候她買通關系去牢中看他,他拉著她的手說道:
“若有來生,我愿負天下人,只求與你白首。”
第二十九章 癡心妄想
直到死前,陸長安才說破,而那時,她未給他回應。
柳云湘本以為還有很長時間,卻沒想到那一面是永別。
若說虧欠,上一世她唯一虧欠的就是陸長安了。
陸長安擺手苦笑,“胡永剛才若真動手,只一腳就能讓我倒在地上起不來,身為七尺男兒,實在是不中用。”
柳云湘搖頭,“世子是天上的皎月,怎可與胡永一流臭蟲相比。”
陸長安抬頭看柳云湘,但礙于禮教,只看了一眼便別開了,“我隨從快回來了,三夫人先行離開吧,免得被人看到,我是無所謂,別傷了你的清譽。”
柳云湘見陸長安臉色好了一些,便從后門離開了。
不多一會兒,陸長安的隨從常宇回來了,先喂陸長安吃了幾粒藥丸,而后舉著手里的珠釵道:“也不知是哪家女眷掉的。”
陸長安想到柳云湘,張手讓常宇給了他,“我知是誰的,等有機會還給她。”
柳云湘從后門出去,本來想穿過回廊去海棠園跟國公夫人說一聲然后回府,卻又撞上了嚴暮。
想著他之前的戲弄,柳云湘有些生氣,轉身想繞開他。
“過來。”他道。
當是叫狗呢,讓過去就過去?
柳云湘不理,繼續往外面走。
“你信不信我直接把你擄走?”
“你!”
“當著再多人面也無所謂,看哪個敢攔我。
”
柳云湘氣的咬牙,嚴暮到底不是胡永,不是三兩句能嚇唬了的,他也壞,只是比胡永壞的坦蕩,壞的肆意囂張。
沒辦法,柳云湘只能氣哼哼走過去。
“嚴大人,我又哪里惹您不快了?”
嚴暮伸手掐住柳云湘的下巴,迫使她仰起頭看他。
“剛才去哪兒了?”
“……”
“說!”
柳云湘抿了一下嘴,道:“剛被胡永攔住了,他借著還我釵子的名頭,輕薄于我。”
嚴暮臉沉了沉,“怎麼逃的?”
“有人撞見了,他怕惹事就放了我。”
也算實話實說,只是沒說是陸長安幫了她而已。
嚴暮輕哼,“活該,誰讓你押陸長安贏。”
“我……”
難不成押你?
臉大不大?
我恨不得你掉下馬,輸了比賽,最好被亂蹄踩死。
只是看到嚴暮的臉色不善,想著聰明人不吃眼前虧,只好道:“我知道你會贏。”
“哦?”
“所以我押給對方,然后我的珠釵就會成為你們隊的彩頭。”
嚴暮瞇眼,“你給我耍心機,讓我贏得你的珠釵,然后再還給你?”
“什麼耍心機,我沒想那麼多。”
“你喜歡我?”
“……”
上一世愛過,這一世不可能。
不過柳云湘又不敢直接說,怕又惹到他,只能低頭不說話。
嚴暮見柳云湘這樣,便以為她默認了。
他冷嗤一聲,“柳云湘,我原以為你只是沒腦子,不想還沒有自知之明。憑你,也配喜歡我。”
柳云湘心猛地一痛,這句話罵的是上一世的自己。
可他被斬首,是她收的尸,是她給他下葬,是她每逢清明給他燒紙錢。
柳云湘點頭,自嘲道:“是我癡心妄想,以后不敢了。”
謝文晴等不到柳云湘,坐別家的馬車先回去了,此時車廂里只有柳云湘和謹煙。
謹煙給柳云湘倒了一杯水,送過去時,卻見她哭了。
“夫人,您這是怎麼了?”
柳云湘搖頭,“我沒事,只是為一個女人不值。”
“誰啊?”
“一個傻女人,愛上一個不該愛的男人,被辜負被拋棄,卻一輩子再沒裝下別人。”
她老時的孤苦一半源于謝子安一半源于嚴暮,這一世決不能重蹈覆轍了。
第三十章 這什麼道理
回到侯府,經過二房的時候,正碰見二夫人狼狽的跑出來,她鼻青臉腫的,頭發衣服凌亂,兩眼都是驚懼。
“賤人,我要殺了你!”謝二爺搖搖晃晃從屋里出來,下臺階時腳下一軟,栽到了地上,再起不來了。
見此,這二夫人才松了口氣。
轉頭看到柳云湘,臉色立即青沉,“我成這樣,全都是你害的!”
柳云湘只覺這薛氏可憐,不欲與她爭吵,轉身繼續往三房走。
“柳云湘,休要得意,你的下場只會比我慘!”
謹煙扶住柳云湘,小聲氣道:“分明是謝二爺打她的,她卻死咬著您,莫不是瘋了。”
“那謝二是她夫君,她恨不得,只能發泄到我身上。”
“憑什麼啊!”
“憑我好欺負唄。”
當天晚上,謹煙氣呼呼的將托盤放到桌上,“這怎麼吃啊,外院的粗仆都比咱們吃得好。”
托盤放著兩碟菜,說是兩樣,其實都是炒青菜,分成了兩盤而已。但說是炒吧,更像是水煮的,一點油腥都看不到。
“我問怎麼回事,那管事的說是二夫人的意思,讓削減各房的開支。可我東院分明有燕窩粥,大房有人參雞湯,二房有烤羊排,偏分到我們三房的只有這兩盤青菜,這不欺負人呢!”
謹煙越說越氣,在廚房已經與管事吵了一架,但人家說二夫人掌家,他們也是聽吩咐辦事。
柳云湘自鎮國公府回來,許是窩了一口氣,胃里一直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