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不就喜歡這種性子烈的?”
“確實比你有味道。”
柳云湘笑了笑,“那恭喜嚴大人了。”
嚴暮倒了一杯酒推給柳云湘,“上好的葡萄釀。”
“我不喝酒。”
“我讓你喝呢?”
柳云湘抄起酒杯,將里面的酒潑了出去。
“有脾氣了。”
“從來都有,只是懶得對你發而已。”
嚴暮笑笑,仰頭灌了滿滿一大口。
這時,一個婢女急慌慌的進來稟報:“大人,不好了,元姑娘鬧著要上吊。”
嚴暮瞇眼,“隨她高興。”
那婢女見嚴暮沒有親自過去阻止的意思,也只好退下了。
“你看,這元姑娘可比你有氣節。”
柳云湘笑思量了一下,“要不要打個賭?”
嚴暮看向柳云湘,覺得她今日和往常似乎不太一樣。但要說哪里不一樣,又說不上來。
“怎麼賭?”
柳云湘起身走到閣樓的窗子前,夜風吹過,亂了她鬢角的發。
“我賭元姑娘不會上吊。”
嚴暮搖頭失笑,“今日她父母皆死在獄中了,我已經把這個噩耗告訴她了。”
柳云湘微微蹙眉,“你這麼一點憐香惜玉的心都沒有?”
“她問,我便說了,莫不還要我編謊話騙她?”
是啊,這個人最是薄情了。
“我賭她不舍得死。”
“賭注是什麼?”
柳云湘走回去,思量片刻,道:“一萬兩,可敢?”
嚴暮無所謂的點頭,“可以。”
柳云湘正打算坐一旁等結果,可剛一動,便被嚴暮拉到了懷里。她要掙扎,卻被他困住手腳,同時低頭吻住她。
那熟悉的溫熱,讓心,猛地一顫。
獨屬于他的氣息,如高山雪顛一般冷冽,冷的她紅了眼。
這時,一口葡萄酒灌進嘴里。
她氣得錘他,他翻身把她壓到矮塌上,狠狠的,幾乎要將她揉碎了一般。
“嚴暮!”
“呵,你也敢跟我耍脾氣!”
柳云湘一咬牙,抬手甩過去一巴掌。
啪的一聲。
嚴暮先是愣了,接著怒火騰的一下沖上來,再看柳云湘,卻見她哭了,無聲的,強忍著淚水,可還是止不住順著眼角往外流。
那雙杏眼里有恨,也有懼。
他扯了一下嘴角,翻身坐到一旁,覺得下頜骨那兒涼颼颼的疼。他伸手摸了一下,摸出三道血痕,手上也沾著血跡。
“靠,你讓老子怎麼出門?”
柳云湘爬坐起來,深吸一口氣,道:“我懷孕了。”
“什麼?”嚴暮吃了一驚。
“我懷孕了,但不關你的事,孩子是我一個人的。”柳云湘道。
上一世,她傻乎乎的為侯府奉獻一生,無兒無女,結果謝子安卻享受著天倫之樂。
這一世,她要留下這個孩子,不關嚴暮,只因為這是她的骨血。
嚴暮盯著柳云湘的肚子,愣了好久,然后他猛灌了一口酒。
“每次都讓你喝了避子湯。”
“有一次沒有。”
“哪次?”
“小金妃晉妃位那晚。”
嚴暮怔了一怔,而后看向不遠處的畫像,再仔細一回想。那晚,皇上擺了宮宴,他喝多了,回來狠狠折騰了柳云湘許久。
后來劉嬤嬤送來了避子湯,被他不小心打翻了,當時心煩意亂的,也就沒有顧得上再添一碗。
“那……”
“我已經說了,孩子是我一個人的,告訴你一聲,只因為身子不方便了,以后不能由著你胡來。”柳云湘說著已有些不耐煩。
這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也是不敢瞞著他,畢竟這是個瘋子,她不想承擔惹瘋他的后果。
嚴暮聽了這話,又狠狠灌了一口酒,結果還嗆著了。
“你要留下?”
“留不留,這是我一個人的事。”
“那你把老子當什麼?”
柳云湘聳肩,“第一個睡過的男人。”
“呵,意思是往后你可能還會有其他男人?”
“不關你的事。”
嚴暮臉色一沉,“惹惱我,你不怕我動謝二爺,甚至是靖安侯府其他人?”
柳云湘看向嚴暮,一字一句道:“你愛殺誰便殺誰,我不在乎。”
第九章 只談生意不談私情
嚴暮又是一愣,柳云湘竟然說不在乎靖安侯府的人?
他可還記得當初,她是如何羞憤欲死,可為靖安侯府人的性命,她還是委身于他了。
“嚴大人,你心狠手辣,冷血無情,但我希望這孩子以后不像你。”
嚴暮突然笑了,“上梁不正下梁歪。”
“他敢歪,我揍他。”
這時婢女過來,說是元姑娘沒有上吊,但哭暈過去了。
嚴暮嘖嘖一聲:“原來貞烈是裝的。”
柳云湘笑:“你輸了。”
嚴暮無所謂道:“明日你去瑞昌錢莊去取吧。”
柳云湘歪頭,“我們做筆生意如何?”
“什麼生意?”
“你給我十萬兩,一個月后,我還你十一萬兩。”
不久后,盛京會鬧饑荒。她想在此之前多存一些糧食,到時必定有大用處。
嚴暮挑眉,“你很缺錢?”
“是。”
“論私情還是在商言商?”
“嚴大人言重了,我們可沒什麼私情。”
“奸情呢?”
柳云湘見嚴暮鳳眼上挑,嘴角含著一抹笑,極不正經,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先前贏的那一萬兩銀子是我的誠意。”
“哦?不會是有備而來吧?”
“嚴大人一個月就能賺兩萬兩,這等好生意可不常有。”
見柳云湘一臉嚴肅的樣子,嚴暮擺了擺手,“你要錢去取就是,我會交代給掌事。”
“既然生意談成了,那春宵苦短,我就不打擾嚴大人了。
”說著柳云湘起身要走。
嚴暮拉住她,“敲了我一筆就走人?”
“嚴大人,請注意言辭,從今以后,我不是你的女人了,而是你的生意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