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襄晃了晃手上的紙巾,“頭發,擦擦。”
嚴厲寒又重新靠過去,并不抗拒她伺候自己。
宋襄小心翼翼地擦完頭發,又問嚴厲寒:“您有什麼想吃的嗎?”
嚴厲寒:“說得好像我想吃什麼你就能做什麼一樣,除了泡面,連雞蛋餅都不一定能保證次次都成功吧?”
宋襄咬牙,這狗東西真是了解自己,她每次做雞蛋餅都是靠運氣,雞蛋糊的比例全靠手感,上次是運氣好才一次成功的。
“我會煮粥。”
嚴厲寒:“你怎麼不說你會煮開水?”
宋襄扔了手里的紙巾,雙手叉腰,“您要是一直這麼跟我嗆聲,到時候受苦的也不是我。”
嚴厲寒:“把我手機拿來。”
他冷著臉,這是打算要叫東西吃了。
宋襄:“嚴松他們也得休息,總不能隨叫隨到吧?”
嚴厲寒輕嗤,露出瞧不起的表情,“你是不知道世界上有輪班制這種制度嗎?”
宋襄語塞。
她聳聳肩,“那你自己找吧,我看不見。”
嚴厲寒瞪眼,一雙通紅的眼睛里布滿大大的震驚。
才過幾分鐘,這女人就要上天了?
宋襄:“喝粥吧,我做得還可以,雞蛋餅我也可以多嘗試幾次。”
嚴厲寒:“我憑什麼做你的小白鼠?”
宋襄:“求、求、你,做我的小白鼠吧。”
嚴厲寒吸氣。
宋襄不管他怎麼想,她現在是不想多折騰,也不想讓他亂吃東西。
免得吃壞了,到時候她還得多照顧他兩天。
嚴厲寒雙臂環胸,抬著下巴,“看在你求我的份上。”
宋襄翻白眼。
第256章 玫瑰味洗發水
宋襄泡了米,煮了一鍋糯米混大米的粥,完全是靠設備厲害,成果喜人。
雞蛋餅不出意料的第一鍋失敗了,她重新加水加蛋,第二鍋成功。
嚴厲寒大概沒想到她這麼輕易成功,看到餅和粥的時候還想挑刺,結果語言匱乏到無刺可挑。
最重要的是,他也確實餓得頭發暈,有東西進口,不狼吞虎咽就不錯了。
宋襄在旁邊坐著,氣氛見鬼的和諧。
嚴厲寒喝了兩碗粥,一盤子餅全都搞定。
“還要嗎?”
嚴厲寒:“粥要一碗。”
宋襄搖頭,“不能吃了。”
嚴厲寒斜了她一眼,“吃你們家米了?”
宋襄收拾碗筷,拿走小桌子,看了一眼墻上的鐘,“不出意外的話,你剛才吃的東西還得吐出來?”
嚴厲寒皺眉,沒懂她什麼意思。
宋襄:“我問過醫生,局部麻醉也是有反應的,最直觀的就是嘔吐。”
嚴厲寒本來就覺得胃不舒服,被她這麼一說,頭暈和惡心感瞬間加倍,差點當場就吐。
他單手握拳,用指節碰了一下額頭,感受到滾燙的溫度。
“給我杯冰水。”
宋襄心想你傻逼吧,發燒喝冰水。
“我給您倒溫水。”
嚴厲寒睨了她一眼,覺得她多事又啰嗦。
宋襄不在意,她只想嚴厲寒趕緊痊愈,他們重新劃清界限。
她倒了杯溫水,嚴厲寒抿了一口就不樂意喝了,隨手放在了床頭。
“十一點了,還不滾回你房間?”
宋襄拉開椅子,在距離嚴厲寒挺遠的地方坐下,“我等您吐完。”
嚴厲寒皺眉,這話聽著不像是關心,倒像是詛咒。
他掃了一眼宋襄的裝扮,明白她全副武裝的意圖,不屑地別過臉。
過了幾分鐘,他又忽然說:“你洗發水什麼味兒,熏得我頭疼。”
宋襄眨眨眼,“玫瑰。”
嚴厲寒皺著臉,想開個空氣循環,陡然聽到玫瑰兩個字,冷不丁想起薄湛的話。
“我記得她洗發水的味道。”
“是玫瑰。”
他目光收緊,定定地落在宋襄的臉上。
“你昨晚也去泡溫泉了。”
宋襄是個通透人,兩句話就能聯想到很多東西,遲疑了一瞬,隨即道:“昂,去了,就是中途停電了。”
她本來以為是嚴厲寒搞的鬼,怎麼現在看來他好像不知情的樣子。
“停電了,然后呢?”嚴厲寒面無表情,口吻冷漠。
宋襄語氣隨意,一絲異樣沒露,“然后就跟著人群出來了。”
她一邊說,一邊捋起臉頰邊上的碎發,小聲嘀咕:“熏人嗎?我第一次用,覺得挺好的。”
第一次用,那昨晚的人就不是她。
嚴厲寒視線停留了幾秒,隨即挪開,仰頭閉上了眼睛,靜靜地養神。
宋襄暗暗地松了口氣,慶幸自己不常用玫瑰洗發水,也就最近用過幾次而已。
彼此恢復無話的狀態。
宋襄去自己房間拿了筆記本,翻閱著岳吉的資料。
嚴厲寒靠在床頭,疲倦和暈眩來回折騰,他根本沒辦法入睡。
宋襄沒說錯,麻醉果然有后勁,且是一點一點地往上涌,讓人覺得毫無盡頭。
“宋襄。”
宋襄聽到聲音,趕緊抬頭,“怎麼了?”
嚴厲寒皺著眉,“過來。”
宋襄沒猶豫,嚴厲寒現在這狀態,她一點也不害怕。
走到床邊,嚴厲寒忽然側身躺下,閉著眼睛,“按頭。”
宋襄明白了,這貨是頭暈,讓她按摩呢。
她在床邊坐下,高度剛好可以抬手,指腹貼上男人的太陽穴,輕輕來回按壓。
大概是效果不佳,嚴厲寒眉頭越皺越深,呼吸之間的躁郁感也越來越重。
宋襄試了試他額頭上的溫度,并沒有明顯降低。
嚴厲寒:“我要是被你治死了,你得陪葬。”
宋襄撇嘴,是你自己作死要回家,怪我?
她沒有反駁,然而下一秒,嚴厲寒忽然睜開眼睛,迅速地從床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