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呢?
最后只能住在這間逼仄的公寓里,還要應付著眼前數不盡的麻煩。
思及此,林菁菲猛地推開不依不饒的蘇苼,她受夠了!
——
霖恒大廈。
會議室里,程越霖面色淡漠地坐在最上首,聽著仲沂做完了年度匯報。
“YT的利潤少了五個點?”
男人聲音清冷,掀了掀白博剛剛遞上來的財務報表。
仲沂頓了下,斟酌著回:“今年市場整體利潤下滑,YT應該也受了影響。”
在程越霖開口時,坐在仲沂下首的費總監心提了起來,生怕老板會因此問責。
誰知一旁的白博突然在程越霖旁邊附耳了幾句,后者便輕點下頭站起了身:“YT負責人做份市場調研報告,今天的會議就到這,散會。”
凝重的氣氛被打散,眾人松了口氣,開始好奇白博剛剛和程總說了什麼。
程越霖坐著電梯,回了頂層的辦公室,白博和錢梵跟在他身后。
“老板,太太剛剛打來電話,說讓您下班后直接餐廳。”
以往幾年,老板都不過生日。今天顯然不一樣,白博能看出程越霖心情不錯。
“嗯,知道了。”
錢梵聞言笑了,聲音帶著調侃:“霖哥,嫂子這是要跟你過二人世界吶?”
“這會兒過來,有什麼事?”程越霖微耷著眼瞼,翻看著財務報表,頭都沒抬。
錢梵嘖了聲:“還真是重色輕友,我這還不是給你送禮物來了。”
他可比程越霖有良心。
男人抬眼瞧了下錢梵放在桌上的盒子,想必是塊手表。
他點下頭,伸手一指:“謝了,那臺咖啡機,你搬走吧。”
這臺Nespresso的咖啡機是定制的,就這麼一臺。錢梵愛喝咖啡,盯了許久。
“霖哥,還是你好。”錢梵能屈能伸,熟練恭維起人。
程越霖揚眉看他,問了句:“那些事處理好了?”
“放心吧,敲打過了,秦志澤不會不識趣。”錢梵說完,眼神微轉,又道,“不過霖哥,要是哪天嫂子自己發現怎麼辦?不是說,女人最討厭欺騙麼?”
也不知道秦玦是不是心灰意懶了,竟然有想出國的意思。秦志澤倒是心思活泛,還想著讓霖哥幫他,怎麼可能?
言畢,錢梵接收到男人略顯冷淡的視線,轉了話頭,訕笑道:“是我烏鴉嘴,嫂子怎麼可能發現呢。”
說完,他趕緊抱著到手的咖啡機,離開了總裁辦公室。
——
想著今天是程越霖的生日,阮芷音提前下了班,也沒讓司機接送,早晨便自己開了車上班。
她乘電梯去了停車場,可還未走到車前,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車旁的秦玦。
“芷音,有時間談談嗎。”
秦玦是一個人來的,見她似要開口,又緊跟著道:“別急著拒絕,我很快會離開嵐橋,這是我最后一次來煩你。”
聲音帶了些小心,生怕阮芷音會直接無視自己。
他很清楚,她其實根本不想要見到他,只希望他能夠徹底消失在她的生活中。可是離開前,還是忍不住想見她最后一面。
阮芷音面色微頓,看了下時間,無奈地舒了口氣:“去外面的咖啡廳吧。”
“好。”秦玦扯了下嘴角。
咖啡廳距離公司不遠,還未到下班時間,街道上只有不算擁擠的車流。
兩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公司大廈,步行朝著對面的咖啡廳而去。阮芷音掏出手機,準備先給程越霖發條微信。
然而,兩人才剛走了幾步,伴隨著刺耳的摩擦聲,停在路邊的一輛紅車突然啟動,急速朝著二人駛來。
“小心——”
漸至的馬達聲和男人的驚呼聲同樣響亮。
等阮芷音看清坐在駕駛座的人時,已經被秦玦急急推開,須臾間,手機直接掉在了地上,被車輛碾過。
經過路邊的欄桿的緩沖,紅色的跑車依然撞碎了咖啡廳的玻璃,原本平靜的街道上陷入了一片慌亂,尖叫聲不絕于耳,咖啡店里的客人全部跑了出來。
事情發生地太過突然,周遭的嘈雜中,阮芷音余驚未消,渾身僵硬地站在那。望著被撞倒在地不省人事的男人,她愣怔緩了一瞬,才連忙借過路人的手機,撥通了救護車電話。
……
等到阮芷音配合警方錄完所有筆錄,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后。
秦玦已經做完了手術,被安置在了單獨的加護病房。
推開病房的門,里面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手術的麻醉未過,望著安靜躺在病床的秦玦,阮芷音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思緒有些復雜。
她確實沒有想到,林菁菲會對自己存著這麼深的怨恨,甚至不惜做到這個地步。至于秦玦,就這麼替她擋了災。
不知過了多久,床上的人眼睫顫動了下,緩緩睜開了眼。
秦玦唇色發白,察覺到腿上傳來的鉆心疼痛,蹙了下眉,瞥見床邊的阮芷音后,聲音有些發啞:“你怎麼樣?”
“我很好。”阮芷音緩了口氣,又道,“你昏迷后,林菁菲就被警察帶走了。”
秦玦傷了腿,又撞到了頭,林菁菲卻只是受了點輕傷。
“嗯。”秦玦輕嗯了聲,帶了些漠不關己的態度。
阮芷音蹙了下眉,繼續道:“我已經給秦湘打了電話,她很快就到。
”
秦父做了心臟手術后,身體一直不算太好,前不久,方蔚蘭陪著秦父出國休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