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去吧。]
后面還跟著一句:
[晚上想吃紅燜醬牛肉。]
阮芷音笑了,已經可以想象到男人那‘勉強同意’撥冗出席的神態。
——
霖恒大廈,總裁辦公室。
錢梵剛和程越霖談完和Coter集團下一輪的合作,白博便敲門走了進來。
“什麼事?”
“老板,給秦老先生的賀壽禮物,要不要先問過太太?”
程越霖倒不在意這種小事,只隨意點頭:“嗯,你買之前問問她。”
白博得了話,很快轉身離開。
正擺弄著咖啡機的錢梵聞言,眼含訝異地轉過頭:“霖哥,你也要去參加秦老爺子的壽宴啊?”
程越霖眉峰輕蹙:“怎麼,我不能參加?”
“也不是。”錢梵撇了下嘴,繼而委婉開口,“那不是得碰見秦玦麼。”
“陳年老調。”程越霖淡笑一聲,慢條斯理地將手中文件放進抽屜,懶洋洋道,“我還需要考慮他?”
錢梵對上他這胸有成竹的語氣,忍不住吐槽:“呵,也不知道當年天天看秦玦不順眼的人是誰。”
“哦,那是他長得丑。”
男人的聲音云淡風輕。
錢梵:“……”
秦玦那個長相,怎麼都和丑不搭邊吧。他見過情人眼里出西施的,還沒見過情敵眼中出丑八怪的。
不得不說,還是霖哥厲害。
錢梵放棄了和程越霖理論的打算,走過來,將手里剛剛萃取好的咖啡遞給他。
“不喝,戒了。”程越霖又將面前的咖啡推給他。
“靠,咖啡有什麼好戒的。”錢梵說完,瞟了眼男人桌上的綠茶,皺眉道,“你最近怎麼回事啊,還養起生來了?”
程越霖瞥他一眼,眉梢輕揚:“結了婚,就得長命百歲,你不懂。”
錢梵:“……”
行吧,他的確不懂。
錢梵兀自喝了口咖啡,在辦公桌前坐下,也換了個話題:“霖哥,秦志澤最近心大了,居然還想找你。
你去參加宴會時可別讓嫂子看出什麼,跟你鬧脾氣。”
“用不著你教。”程越霖掀了下眼皮,見錢梵欲言又止,又問道,“想說什麼?”
“其實吧,有件事我一直想問。”錢梵順勢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語含試探,“霖哥,當初秦玦之所以突然回國,是不是你利用了秦志澤?”
想當初,秦玦在國外待得好好的,不僅是T&D成功上市,還逐漸收攏了秦氏的海外業務,根本沒必要回國。
要不是秦志澤把秦玦父親氣進醫院,方蔚蘭不得已親自給兒子打了電話,秦玦還指不定啥時候回來呢。
在不知道程越霖心思前,錢梵自然覺得他和秦志澤有些接觸算不得什麼。可現在想想,好像打從一開始,他就給秦玦挖了個大坑啊。
瞧一瞧,秦玦回國才幾個月,就被嫂子給甩了。
程越霖哂笑一聲,繼而垂下眼眸,只身走到落地窗前,片晌后才道了句:“把你的嘴給我捂嚴實點。”
“我的嘴什麼時候——”錢梵下意識辯解,可對上男人淡淡望來的視線,又噎了回去,“放心吧霖哥,這回我肯定不露餡。”
沒看出來,這人還真是個老狐貍,上位手段如此高超,他可不想被針對。
——
時間眨眼到了周末,阮芷音和程越霖去參加秦家的壽宴。
“秦爺爺,祝您長壽安康。”
阮芷音端著客套的禮貌,將禮物遞到秦老爺子手中,沒有理會另一旁方蔚蘭略顯冷淡的視線。
程越霖站在她身旁,亦頷首道:“秦老,祝您壽考綿鴻。”
年過七十,秦老爺子依舊精神矍鑠,瞇起眼睛靜靜端詳著面前的兩人,少頃,聲音帶著沙啞,含笑望向阮芷音,嘆口氣道:“不錯,你爺爺也該放心了。
”
阮芷音莞爾一笑,算是應下。
對方能這麼說,便是已然將那場不算愉快的婚禮掀篇了。
林菁菲站在二樓的欄桿處,默默望著樓下的這幕,進而想到林偉被拘留后,二嬸走投無路找上她時抱怨出的那番話。
“當初也就是林哲犯了慫,要是拍好照片,這丫頭現在能這麼嘚瑟?還不是任人拿捏。”
剛來阮家時,阮芷音不過是個乖順不起眼的小姑娘。便是林成,都沒有將其放在眼里。
現在后悔,又有什麼用?
阮芷音早就不是那個因為格格不入的打扮被人冷嘲熱諷的女孩,哪怕和秦玦分手,她也總有這麼好的運氣,能被程越霖捧著寵著。
至于自己——
林菁菲知道秦老爺子準備在今天的壽宴后,宣布她和秦玦訂婚的事。可她也清楚,秦玦不可能同意。如果秦玦當場拒婚,她便徹底成了笑柄。
思及此,她垂下眼眸,攔住了路過的傭人,柔聲道:“我看玦哥剛喝了不少酒,去給他送杯蜂蜜水吧。”
方蔚蘭和秦玦都有喝蜂蜜水的習慣,傭人看來,她這句話倒也不算突兀。
……
同秦老爺子打過招呼,程越霖就被突然湊上來的嚴明鋒攔住說起了話。
阮芷音環顧四周,總算看到了獨自坐在角落的顧琳瑯,只身走到了好友面前。
“琳瑯,你不舒服?”
走近后,阮芷音才發現顧琳瑯的臉色有些疲憊。她知道顧琳瑯剛從國外回來,兩人已經有段時間沒見面。
顧琳瑯向來是神采飛揚的姿態,很少有顯出疲憊的時候。
阮芷音還想再問,可顧琳瑯已經朝她擺了手:“沒什麼,就是最近工作忙連軸飛,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