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梵笑呵呵恭維,而后又瞟向另一邊的男人,“程越霖,這房子當初還是我看著裝修的呢,現在倒好,我不配來怎麼著?”
他可還沒忘之前程越霖拒絕自己暖房的事。
這套靠江別墅是程越霖自留的,但他以前工作太忙,整天連軸轉,白博又得跟著他一起出差,沒時間看裝修的事。
還是錢梵幫忙找了個認識的室內設計師,一路跟完了裝修。可自打房子裝好,他就沒再來過,直到阮芷音開口請他過來吃飯。
瞧著錢梵得意的神態,程越霖淡淡道:“怎麼,吃飯堵不上你的嘴?”
男人態度太差,阮芷音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程越霖悶哼了聲,收回視線。
阮芷音把一道蒜蓉粉絲蝦推到錢梵和傅琛遠跟前,柔聲道:“這是早上送來的蝦,挺新鮮的,你們嘗嘗。”
錢梵受寵若驚,思及上回那兩份不堪入口的三明治,眼神復雜地瞧了眼身旁吃得津津有味的傅琛遠,才躊躇著夾了一塊。
本以為要在程越霖的眼神壓力下被迫完成表演,可細細品嘗后,錢梵頓時睜大了雙眼:“嫂子,你這手藝厲害啊。”
阮芷音一開始要請他們來吃飯時,錢梵還有些顧慮。
畢竟上回那兩個三明治的記憶還深存于腦海,他怕自己演技不夠暴露,被程越霖迫害。
現在看來——
嫂子應該只是西餐做的不順手,這中餐的手藝都快趕上飯店的大廚了。
嘖,霖哥還挺有福氣。
錢梵放開了胃口,餐桌上的幾道菜很快就被三個男人消耗完畢。
吃完了飯,阮芷音因為做飯時衣服上染了味,回房間換了件衣服。
程越霖收了桌上的盤子,站起身后,瞧了眼大咧咧坐在那拿牙簽剔牙的錢梵,眉峰微蹙,語調不咸不淡:“就只知道吃?過來刷碗。”
錢梵聞言手一顫,牙簽差點掉在地上。
他不可置信地看了眼程越霖,喃喃道:“霖哥,你還親自刷碗啊?”
這也太毀形象了吧?
公司里那群人要是知道,下巴都得驚掉。
言畢,錢梵又撇嘴說了句:“可家里不是有刷碗機嗎?”
“不干凈。”
錢梵打量著男人微揚的眉梢,覺得他想說的應該是:區區刷碗機,能有我刷的干凈?
嘖,什麼人啊!還能跟洗碗機較上勁!很值得驕傲嗎?
錢梵認命地拿起餐桌上的碗,一旁的傅琛遠見狀,也把碗遞給錢梵。
見他不接,傅琛遠笑了下:“幫我刷了,晚上帶你開黑。”
以錢梵玩游戲的水平,往往是找不到隊友的,也就傅琛遠勉強能帶帶他。
于是錢梵只能認命,和程越霖一起走去廚房刷碗。
被吹毛求疵的男人看著刷完碗,兩人終于從廚房出來。
時間還早,程越霖難得來了興致,喊著傅琛遠和錢梵去樓上的棋牌室打臺球。
棋牌室在走廊的盡頭。
阮芷音換完衣服出來,正巧瞧見他們三個上樓。
錢梵打了個招呼,瞧見主臥的門沒關,隨口問了句:“嫂子,你們這臥室里怎麼沒掛婚紗照?”
阮芷音聞言,也回頭看了眼床頭空蕩蕩的白墻,覺得好像是少了些什麼。
她笑了笑,回到:“之前拍了,不過在書房柜子放著,還沒來得及掛。”
當初拍完結婚照,尤欣還很貼心地讓助理裱了幾個大小不一的相框。
可是主臥是程越霖的領地,掛在次臥也怪怪的。于是阮芷音從工作室取回那些相框后,都放在了書房柜子里。
“霖哥,你這是干啥,辦公室掛那麼大的婚紗照,回家倒是不掛了。”錢梵忍不住嘀咕了句。
阮芷音秀眉微挑,瞥了眼程越霖,神情古怪地問了句:“你在辦公室里掛了婚紗照?”
程越霖:“……”
男人沒說話,倒是錢梵站在旁邊手舞足蹈地比劃了下:“可不嘛,好大一個呢,桌上還擺了倆小的。”
“嘖,程老大,挺厲害呀,不愧是你。”傅琛遠輕輕搖頭,頗為贊賞地拍了拍程越霖的肩膀,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阮芷音:“……”
她頓時覺得,自己對程越霖騷操作的設想還需要繼續提升。
“誒,嫂子,這間怎麼還住人啊?”錢梵又指了指次臥。
雖然阮芷音搬到了主臥,但是次臥里的東西沒都收拾完。剛才她從次臥取了衣服回主臥,兩間臥室的門都沒關。
清楚錢梵肯定不知道兩人之前是分房狀態,阮芷音替程越霖掩飾道:“哦,女生東西都多,這間正好有個梳妝臺,我就放了些東西在這。”
錢梵點點頭:“我說呢,這屋本來是兒童房,當初那設計師說怕聽不到孩子晚上的哭聲沒加隔音板。放放東西還行,要是當客房,恐怕不太方便。”
別墅是錢梵看著裝修的,當初設計師也跟他說過每個房間的布局。
阮芷音面色微頓,抽了抽嘴角:“兒童房?這間不是次臥嗎?”
“設計師是照著兒童房設計的啊,難道……你沒發現這屋隔音不好嗎?”錢梵疑惑看她。
對上錢梵誠懇的眼神,阮芷音默默瞥了眼程越霖,舒了口氣。
她點了點頭,嗓音里壓著不易察覺的怒:“的確是發現了。”
何止是發現了,簡直是記憶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