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有婚約,她又總跟在他身后,幾乎所有人都覺得她喜歡自己,偏偏秦玦自己不太確定,分明他們都從未開過口。
阮芷音確實會跟著自己,但她性子太乖,而他能夠在不得罪人的情況下替她解圍,避免很多麻煩。
兩人間確實有道婚約,但他不確定阮芷音那份‘直白’的喜歡是否只是因為這道婚約,因為她爺爺的期望。
大一結束,他因轉專業的事,同母親的關系愈發僵硬,與父親也變得緊繃。
方蔚蘭當年的抑郁癥頗為嚴重,所以秦玦懂事孝順了二十年,一直包容著母親的脾氣,不曾有過一絲叛逆。
可那天,秦母撕掉他的轉專業申請,‘苦口婆心’地說著二叔三叔的野心,讓他按部就班地和阮芷音聯姻,接手秦氏。
秦玦第一次和母親爆發爭吵。
再后來,他鬼使神差地接受林菁菲假裝‘交往’的提議,一半是對方蔚蘭的反抗,一半是想要試探阮芷音的那份喜歡。
然而沒過多久,阮爺爺給秦老爺子遞來了口風,商量或是兩家退婚,或將聯姻人選換成林菁菲。
當秦老爺子沉著臉來問他時,秦玦才知道阮芷音要出國了。
他拒絕了阮家退婚的要求,而后和林菁菲‘分手’,沒多久就去了美國。
當秦玦再次出現在阮芷音面前時,明顯感覺到了阮芷音對他的疏離。
或許是換了個環境,她的性子放開不少,也有了不少朋友。
她沒問過林菁菲的事,而他追求一年,她才在那年圣誕節后突然同意交往。
在國外那幾年,沒有秦家和婚約的束縛,他們的關系反而自然了不少。
雖然兩人都在為學業忙碌,很少能勻出時間享受戀愛,但秦玦依舊很開懷,至少他終于確定,阮芷音喜歡他。
這份確定,在他轉專業被父母發現,斷了經濟人脈,白手起家開始創業時變得更為堅定。
阮芷音一直陪著他,甚至不惜放棄導師希望她繼續深造的推薦名額,放棄了回國,給了她所能給予的最大支持。
T&D上市前夕,他將30%的股份作為求婚禮物送給她。那時起他就認定,她是他這輩子唯一的妻子。
即便回國后幾番爭執,但秦玦始終覺得他們相互扶持過的感情是穩固的。
只是他想要化解阮芷音對林菁菲的偏見,卻出現了一次又一次的矛盾。
他曾答應過阮奶奶會一直照料林菁菲,不可能拋卻自己的承諾。然而每次和阮芷音爭執時,秦玦也不得其法。
那次因林哲爭吵,她咄咄逼人的態度破天荒地讓他的理智變得薄弱,情緒占了上風,甚至說出了傷人的話。
直到前些天,秦玦才知道阮芷音一回國便直接將林哲從阮氏開除的事。
其實他本該想到的,她怎麼可能是真的刻薄,能讓她這麼做,想必林哲曾和她有過極為深刻的不快。
秦玦久久不語,向總監等了許久,再次詢問:“您看……要不要把林哲趕走?”
“嗯,通知下前臺和保安,以后別再放他進來。”
語畢,秦玦掛斷電話,眼底染上沉思,甚至忘了和向總監溝通策劃案的事。
片晌,他看向翟旭,開口道:“你去查一查,林哲以前做過什麼。”
如果阮芷音真是失望了,只有找出癥結,才能同她和好。
秦玦相信兩人的感情,絕不可能這般輕飄飄地分手。
“是,老板。”翟旭點頭應下。
辦公室里再次傳來手機震動,翟旭下意識瞥了眼褲兜,確定這回不是自己的手機,才松了口氣。
抬眼間,秦玦已經接通電話。
蔣安政的聲音清晰傳來,嘹亮而焦急:“阿玦!菁菲回公寓時被馮遷那個狗日的給綁架了!”
一句話,便讓秦玦變了臉色。
蔣安政口中的馮遷,就是上次蹲守在片場,趁亂襲擊了林菁菲的人。
當時劇組的武指反應迅速,推了把林菁菲,讓她順勢避開,這才傷得不重。
但一開始,馮遷是想下狠手的。
對方盯上的本是秦玦,林菁菲也是因為和秦玦的緋聞,才被牽扯了進來。
畢竟是被自己牽連而受傷,蔣安政又模糊沒說清楚傷情。秦玦沒法視而不見,這才匆忙趕去了北遙,錯過婚禮。
沒想到,在警局拘留了這段時間,馮遷還敢再來。上次因為馮遷兒子的事放了對方一馬,但不代表秦玦會再心慈手軟。
畢竟在他看來,馮遷才是導致他缺席婚禮的罪魁禍首。
掛斷和蔣安政的電話,秦玦剛要起身,秦湘的電話插了進來——
“哥!翟旭的電話怎麼打不通啊!急得人家康雨都找到我這來了。”
秦玦瞥了眼翟旭,后者無辜啞然。
剛剛的電話確實是康雨打來的,但他是因為老板的目光太過逼人,才沒敢接康雨電話呀!
“湘湘,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等會再給你回電話。”
眼看著秦玦就要掐斷電話,秦湘連忙阻止:“別別別!哥,康雨剛剛給我打電話,說芷音姐好像出事了!我聯系不上她,你趕緊去找找啊!”
她話音剛落,秦玦瞬間頓住腳步,緊緊握著手機,臉色愈發地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