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時他們之間沒有林菁菲,沒有林家人,甚至不必面對秦家眾人。
回國后這半年,她對秦玦的感情早已消耗得差不多。決定一旦做下,她就不會給自己留退路。
何況,還有人時刻提醒著最近經歷的一切。
——
秦氏,總裁辦公室。
蔣安政這會兒已是焦頭爛額,他眉心緊鎖,望向沙發上的林菁菲:“菲菲,你怎麼會惹到程越霖頭上?”
今天本該是電影《懸逃》的開機發布會,可昨天晚上,蔣安政突然接到副導演的電話,得知梁導居然要重新選角。
梁蕭雖然是個新導演,但他上一部作品不僅橫掃了國內所有電影節獎項,還一舉獲得了斯納電影節金獎。
他的新電影《懸逃》是部男主戲,女主戲份不重,卻仍是眾人眼中的香餑餑。
蔣安政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幫林菁菲從影后沈蓉那截胡了女主角。
如今眼看著就要開拍,梁導居然要重新選角!打聽過后,他才知道這部戲有霖恒投資,對方似是對林菁菲不太滿意。
林菁菲臉色也很差,看了眼秦玦,才咬唇開口:“我逛街遇見表姐,勸她慎重考慮婚事,沒想到會撞見程總,也沒想到他會把話當真。”
這話乍聽沒什麼問題,但落到不同人耳中,意思便大不相同了。
現在,她是因為想要幫秦玦勸阮芷音回心轉意,才丟掉了梁導的女主。
“阿玦,梁導那兒說要重新選角,你看……”蔣安政這時候過來,也是沒了其他辦法,只能求助秦玦。
可他將視線望過去時,才發現好友居然有一些愣神。
秦玦一直聯系不上阮芷音,時間久了,也明白過來自己這是被拉黑了。
她從來沒有這麼鬧過脾氣,秦玦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把人哄好,每日讓人送了花過去,卻絲毫沒有回音。
他心情不好,更不愿為這點小事煩心,于是揉揉眉心,淡淡道:“告訴梁蕭,霖恒如果要撤回投資,秦氏會出。”
這話一出,林菁菲和蔣安政才緩和了臉色,掃去了陰霾。
翟旭拿著文件候在一旁,蔣安政知道秦玦肯定還有事要忙,應下之后,便準備和林菁菲離開。
“等一下。”秦玦突然出聲,凝眉望向林菁菲,“菁菲,上次我拍的那條項鏈,翟旭說你取走了?”
林菁菲微怔,笑著點頭:“玲姐去取的,出席活動戴過一次。”
玲姐是林菁菲經紀人,只是蔣安政跟她關系好,又是秦氏娛樂的總經理,故而林菁菲的資源不必經紀人費心,玲姐偶爾也會做些雜事。
林菁菲出席活動需要不少首飾,有時合作品牌方送來的不滿意,便會從秦玦的藏品柜中取。
他每次出席拍賣會都會照例拍些東西,恐怕自己也記不太清保險柜里有多少首飾了。
但秦玦剛剛說的,卻是他在拍賣會上拍來的天價粉鉆項鏈。那條項鏈價值八位數,也是保險柜的首飾中最貴的。
林菁菲戴著出席活動時,還借此上了回熱搜,自然很有印象。
聽到她的話,秦玦眉峰擰起,搖頭道:“那條是我要送給芷音的。”
之前情人節他沒能好好陪阮芷音,便拍了這條項鏈當禮物,想陪她補過一次情人節。只是后面阮芷音說不想再補過,才一直沒送出去。
林菁菲經常派人去取首飾他知道,但卻不知這條也被她拿走了。
秦玦確實隱隱有些不快,翟旭應該也跟玲姐說過這條是拍給阮芷音的。
察覺到秦玦情緒,林菁菲臉色有一瞬間僵硬,但很快恢復過來:“抱歉,阿玦。可能是玲姐誤會了,那等會兒我再給你送過來?”
“不用了。”秦玦擺下手,又看向蔣安政,“以公司的名義購置些禮服珠寶給藝人用,以免品牌方那邊總是出差錯。”
項鏈已經被人戴過,自然不可能再送給阮芷音。何況芷音本來就對菁菲有所芥蒂,他送過去,只會徒惹人生氣。
秦玦的話說完,蔣安政下意識看了林菁菲一眼,而后者緊握著指甲,不動聲色地沖他搖頭。
這麼做,對公司其他藝人來說很好。但林菁菲知道,對自己肯定不算好事。
如果公司有禮服和珠寶,她縱然也可以再找秦玦幫忙,他也不會拒絕自己,但卻不能太過頻繁了。
不過角色問題解決,兩人總算離開。
翟旭這才將手中的文件遞給秦玦,問到:“老板,之前和阮氏的醫療合作案,是讓向總監去對接嗎?”
他是故意有此一問,畢竟老板近來因為阮小姐心情不好,工作上也苛刻了不少,當然希望老板早點把人哄回來。
不過老板雖然為阮小姐茶不思飯不想,卻也沒放棄為林小姐保駕護航。
翟旭不好評價老板的感情事,更看不懂老板的意思。但相比于林小姐,他還是更希望阮小姐來當老板娘。
果然,翟旭話音剛落,秦玦就放下了文件,嘆氣道:“不必了,我親自過去。”
——
阮芷音下班前,接到了程越霖電話。
男人言簡意賅,只說了下班后會來接她,然后就迅速掛斷。